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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密谈

李天义约他们碰头的时间是当天晚上9点。

李天义到家门口时,发现他们可能都没有到,停车坪里并没有他们的车。李天义坐电梯到6层,打开家门,进入一个不大的一居室。他租住的房子是一栋30层的房子。这一带满是这样的房子,密密麻麻地,放眼望去,一望无际。

李天义所租的一居室是一间客厅,加一个卧室,还有一个小厨房和卫生间,洗澡的地方也在卫生间。墙壁是统一的白色,地砖是浅色的。客厅上有一个双人沙发,一个简单的茶几和一台超薄的电视机。他的沙袋就挂在客厅一角,在阳台边上。他的阳台很小,种植了一些绿色盆栽。

李天义已经三天没回家了。进入家里后,李天义迅速将客厅的窗户关上,把客厅窗帘拉上,并仔细检查了,确保它严严实实。

李天义迅速收拾了客厅,他知道他们马上就要到了。他们都是很有时间观念的人。

李天义听见有人敲门,通过猫眼,他发现是史暮行,就他一个人。李天义迅速地打开门,请他进来,然后迅速地关上门。史暮行带了一袋水果,扔在进门的客厅柜上说:“这是我开车路过水果摊顺手买的。你这家还和以前一样,一样的格局。”李天义把他引到沙发上。

“什么要紧的事?天义。”史暮行直直地问,他感觉李天义今晚有点神秘兮兮的。

李天义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还有一个朋友,女的,跟你提过,等她来了一起说。”

史暮行用拳头狠狠地击打沙袋,很有力量,沙袋动了,并发出噗噗的声音。

不一会儿,门铃响起。李天义迅速走到门口,他通过猫眼发现是欧阳幽幽白白的大脸,并冲着猫眼嬉笑。李天义仔细观,发现她身边没有其他人,于是迅速地打开门。“幽幽,进来吧。”李天义说。

“什么事?天义。电话里不能说,神神秘秘的,难道是办了好吃的要犒劳本女侠。”欧阳幽幽大嗓门地对对李天义说。

她放下包,换了鞋,往客厅走去。“还有猛男帅哥在这里,哈哈,本女侠没有白来嘛!”她看见沙袋前的史暮行,他正回头看她。

李天义心想:“史暮行长的不算帅,也不难看,非常有特点,称不上帅哥,但叫猛男却是当之无愧的。”

李天义关好门,打上倒锁,并把猫眼遮挡住,搬了一条电脑椅到沙发边,然后向欧阳幽幽介绍史暮行:“这是我的好哥们,也是我的同事,史暮行,和你一样,也是世都人。”

史暮行向欧阳幽幽点头并问好。“那这位一定是欧阳幽幽大美女了,天义天天把你挂在嘴边。”史暮行笑着对欧阳幽幽道。

李天义笑道:“对,这就是欧阳幽幽,我的美女同班同学,探险爱好者,技术很专业,这方面你们可以PK一下,幽幽现在是单身。”

欧阳幽幽伸手和史暮行握了一下,并点头致意。

李天义给他们倒了一杯纯净水,放在茶几上,然后从冰箱和厨房里拿出很多食物摆在茶几上。

欧阳幽幽拿起食物,开始吃起来,称食物来得正是时候。接着他们都开始问李天义到底有什么事。

李天义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理了一下思路。他要求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对他接下来说的事情保密,不能对任何人说起,包括父母以及最要好的朋友。他们都笑了,彼此看了一眼,都答应了。李天义并让他们拿出手机,李天义把自己的两台手机也拿了出来。他把四部手机关机,取出电池,放在一旁。

接着,李天义开始讲他的经历,他的故事。他从他参加同学宴回家被人打劫,然后不小心靠近79号院,并发现了铁砖里的秘密说起。一路道来,说得很细。不过,李天义没有交代和天寂村有关的事情,他之前也从未和同事朋友提起过天寂村的事情。他还拿出了他拍的关于纸团的相片给他们看。他还告诉他们,他在朝安玉石公司跟踪刘朝安并发现刘朝安和史固河相见的事情。他也告诉他们,他试图向他们植入木马病毒的事情。他们听故事一样认真地听着。

讲到此时,欧阳幽幽的脸由惊奇变成轻松,她插了一句话:“行啊,天义,窃听风云啊。”

史暮行则似乎完全陷入了故事之中,他接着问:“后来呢?”

李天义继续说。他把今天他去火狼山探险的事情简要说了,说他试图进入洞口,但最终放弃了,他觉得一个人太危险,于是把他在世都最信赖的两个朋友,也就是他们请来,商量对策。李天义还把在火狼山拍的相片给他们看,尤其是在洞口拍的相片。史暮行听到火狼山时,眼睛睁得大大的,很是吃惊的样子。

不过,等这些都说完,他们三个人都沉默了。他们显然都在思考。

史暮行和欧阳幽幽或许正在梳理他们的思路,因为毕竟这是一个离奇而又突然发生的故事。李天义则在想,他该如何提出他们一起探宝的事情,他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态度,他们怎么看待这其中的风险和机会。

过了几分钟,李天义开始试着说:“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说不定里面真的有所谓的珍宝和玉石呢。”

他们还是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史暮行开始说话了。他说:“火狼山离我家很近,小时候偶尔有听老人说,那里很稀奇古怪,唐朝时曾经是兵营,死了不少人,当地人一般都不敢轻易上山,所以火狼山一直都荒芜着,没有开发旅游。我胆子大,小时候还偶尔敢偷偷上山。”

他接着说:“我们村里有很多人加入了火徒门,它现在变成了非法组织,以敛财为目的,也干过不少害人的事,政府好像开始盯上他们了,他们是很难惹的,我们要避开他们……就算我们想去探险寻宝,也最好避开他们。”

欧阳幽幽说话了。她说道:“听起来有点刺激,但也有点吓人,我没理清头绪,去看看也是可以的。”

李天义说道:“我找你们来,是想和你们一起去洞里探险寻宝,但这件事情,是有风险的,比如受伤或者被抓,或者卷入火徒门的利益纠葛中,或者卷入商业纠纷中,甚至遇险死亡。我也不知道洞中到底有什么,也不知道金都玉石公司和朝安玉石公司已经做了什么,他们应该还没有下手,因为时间太短,而且他们也没有包下工程,何况今天下午我也没有发现被挖掘的痕迹。我们去探险,要万分小心,如果三个人一起,还有个照应。如果做好十足的准备,也许不会有太大的风险。毒咒的事情,应该是迷信。如果没有找到什么宝贝,我们就当是进入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去探险了,反正这样的探险,我们也没有少去。但是,这需要大家都想清楚,自愿,并各自承担风险。如果同意一起去的话,则大家精诚合作、严守秘密。”

史暮行道:“如果要去的话,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李天义道:“如果要去,我们明天下午就出发,明天晚上动手。我们要抢在他们的前面进去,拿走我们需要的东西。他们挖掘规模肯定更大,可以掩盖我们寻宝的痕迹,警察也无从找到我们的证据。我们只需要拿一点东西,只需要改善一下我们的处境就好。”

欧阳幽幽道:“如果你们去的话,我也可以去,大不了也就是出点血嘛。”

李天义道:“那我们就一起去吧?!”

史暮行道:“好。”

欧阳幽幽也说道:“好!”

他们三人一起击掌。

李天义道:“那我们一起策划细节。我已经从网上买了三套探宝工具,包括功率很大的电光灯、探照灯等等。你们看一下清单,看还需要带什么。另外,考虑到火狼山是湖中山,或许有蛇虫,我会带一些雄黄之类的药物。我家是种药材的,有些特殊药物。明天我们带足两天的干粮。我还买了几套微型防毒面具,以防洞中毒气。明天是周一,你们需要请假,我们上午在家休息,下午就前往火狼山,要6点之前,至少4点前上山。你们看,我们是租车以隐蔽身份,而是使用你们的车子?”

史暮行道:“就用我的车子吧,应该问题不大,我们在靠近山路时可以使用假牌照。我有两块从未用过的假牌照。我知道火狼山附近有一处很隐蔽的地方,可以停车,我们可以把车偷偷停在那里,寻到宝物后再还回车中,然后乘车返城。或者先藏起来,我知道那附近也有可以隐藏的地点。”

欧阳幽幽道:“行,那我明天也做好充分准备,带适当的干粮,我们在哪里见面?几点出发?”

李天义道:“比起你俩,我家这里是最西边的,靠火狼山更近。你们明天12点准时到我家,我们12点10分一起出发,预计我们大约在下午3点到达火狼山。所有拿回来的东西,我们分成三等份,各拿一份,你们看如何?”

他们没有表示异议。

李天义接着道:“我们在大约下午4点或者5点进入洞中,在洞中待上3至4个小时,或者更久。我们争取凌晨3点左右下山,这个时候人少。到时候,我们可能得翻过铁索桥,或者游泳。你们会游泳吗?”

欧阳幽幽和史暮行都说会。这是探险必备技能,他们都爱探险。

李天义接着说:“离开火狼山后,我们再乘车离开,用假冒车牌返城。”

欧阳幽幽和史暮行都没有表示不同看法。

李天义道:“那好,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中午12点,你们带好必要的工具,到我家集合。暮行开车来,加足油,出发前必须检查车辆一次,确保车辆可靠。我们碰头后,12点10分出发。”

史暮行和欧阳幽幽都说好。他们三人再度击掌。李天义再度叮嘱他们要千万注意保密,任何人都不能说,否则可能将使自己和大家陷入危险之中。李天义并叮嘱他们提防有人跟踪,不能在手机上说任何相关的秘密。他们都答应了。

李天义把手机还给他们,并送他们下楼。他们进入了自己的车辆,然后开走了。

李天义立即给单位领导打电话请假,请两天的事假,他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他的工作时间是比较宽松的,因为是编辑稿子和写作,单位领导还鼓励员工们在家工作,只要他们及时完成任务。

这一天晚上,李天义陷入了一种复杂的感受中,既兴奋,又带有不确定感。他既担忧,也想跃跃一试。

他想到了张如秋,张如秋是他的妻子,而这件事情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和她说。他不确定这样做是否妥当。他们曾经约定好,彼此无障碍地沟通,彼此坦诚,但是结婚越久,他发现这一点越难做到。他们不时争吵,吵的是同样的内容。李天义想,也许还是暂时不要告诉她为好。但是为了稳妥起见,他在自己的电子邮箱中写了一封邮件,如果他出了事,这封邮件会在10天后自动发给张如秋。他也给他弟弟李天泽写了一封邮件,交代了事情的缘由,内容稍稍不同,并预设邮件在10天后自动发送。

做了这些事后,他洗了个澡,收拾好所有东西,准备入睡。他遥控木马病毒软件的手机没有受到任何信息,他对此颇感意外,但过于强烈的愿望使他没有做过多的联想。他关好灯,就寝。

他在床上反反复复了很久,才终于睡着。

他做了一个小恶梦,梦见自己掉在水中,无边无际的水,怎么着都爬不上来,他很是绝望。不过第二天醒来时,他已经忘记了这个短暂的恶梦。

欧阳幽幽和史暮行回到家中,也处于和李天义差不多的心情。他们也矛盾着,不过,他们最终也是坚定了决心,决定信守他们的约定。

这一夜,对于他们三人而言,都是一个特殊而复杂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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