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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往事 (2)

萃云楼是蜀中最好最大的一家川菜馆,楼里觥筹交错,座无虚席。飞雪和八月在二楼的一个角落寻了一个空位,这个位置也是客人酒足饭饱后刚让出来的,伙计还没来得及收拾,桌上杯盘狼藉,酒气熏天。飞雪捂着鼻子坐下,招呼那名伙计赶紧收拾。

八月似乎很享受的样子,用鼻子嗅着酒的香气,飞雪白了他一眼,他不以为意的说:“我都多少天没尝到酒了,今天得好好喝他娘个痛快。”

伙计麻利地把桌子收拾干净,先是一气呵成地介绍了一番萃云楼享誉蜀中的几大招牌菜,然后很恭敬地问两位需要什么?八月抢先说道:“上一坛好酒,然后再把你们店的招牌菜都上些来。”

伙计心里高兴,他来萃云楼不久,这是第一次有客人点他推荐的招牌菜,他似乎看见了自己在萃云楼的价值,刚开口准备唱菜的时候,被飞雪给拦了下来,伙计还没喊出口的话在喉咙里转了好几个折,还是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飞雪移开捂着鼻子的手长哈了几口大气,朝八月问道:“你点这么贵的菜,你身上有银子么?”

八月两手一摊,满不在乎地说道:“没有。”

“既然你身上没钱付账,那就得听我的。”

八月拗不过飞雪,悻悻地说:“招牌菜不上可以,但酒一定是要有的。”

飞雪:“酒是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东西。”

伙计心中对飞雪充满怨恨,又不敢表露出来,一改刚才热情的态度,冷冷地向两位问道:“商量好没,究竟要吃啥?”

飞雪:“来一壶酒,一坛水,一份灯影牛肉……”然后又要了个素菜。

伙计瞧也不多瞧二人一眼,无精打采地向楼下唱起菜来。

过不多一会,伙计拎着一坛水和一壶酒重重地扔在飞雪的面前,飞雪只是摇头笑笑,并不理会伙计恶劣的态度,倒是八月按奈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准备教训一番这个特别势力眼的伙计,飞雪心想自己在蜀地人生地不熟,不想多事。八月握紧的拳头被飞雪生生给按了下来。飞雪把那壶酒和那坛水混合在一起递给八月,说道:“喝吧。”

八月上下打量一番那坛被水兑过的酒,朝飞雪嚷嚷道:“这......这......这......这怎么喝?”

飞雪拿起那坛酒水,给八月倒了满满一碗,说道:“就这样喝。”

八月无奈地摇摇头,端起酒碗,还没来得及喝,只见伙计端着菜来到他们桌前。伙计上菜的时候,八月自顾自地喝着酒,并没多留意伙计的一举一动。

伙计把菜放在飞雪的面前后,突然从袖口里抽出一把短剑,猛地朝八月刺去。

飞雪来不及多想,抄起一旁的酒坛便向那名伙计砸去,伙计并不躲闪,只是一心一意地去刺八月。眼见短剑要刺中八月,飞雪眼疾手快一把扣住伙计手腕的神门,太渊二穴,只听得伙计闷哼一声,手中的短剑立即掉在地上。飞雪一个飞身悬空踢中伙计的下颌,伙计顿时被踢倒在地。

刺杀突起,八月大吃一惊。只见双手颤抖不停,碗中的酒水顺着前胸淌到地上。这是他在藏剑庄学武以来,第一次行走江湖。本来是派飞雪一人前来执行任务的,在他苦苦哀求下,庄主决定让他出来见见世面。

飞雪来到那伙计面前厉声问道:“谁派你来的?”

伙计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惨哼不断,飞雪见起地上那把短剑,剑柄的一团烈火映入眼帘。她心中顿时警觉起来,连忙撕开伙计的衣服,只见那伙计肩膀上也有和剑柄上一模一样的一团烈火。飞雪盯着那团熊熊火焰,暗自吃惊。

“你是排火教的。”飞雪话音刚落,只见四周桌上身着水色服饰的人“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那水色衣服上同样绣着一团熊熊烈焰,个个手中拿着武器,逼视着飞雪二人。

他们是排火教水字派的教众。

八月缓缓站起身子,扫视了四周一圈,有些惶惑不安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飞雪冷静地说:“看来我们已经掉进了他们布下的天罗地网中。”

“你说的他们是谁?”八月问道。

飞雪有些不耐的说:“我们的计划可能已经走漏风声了?”

八月定神想了想,惊出一身汗。

“既然是排火教的兄弟,不知小女子在何处冒犯了各位,需要对我们暗下杀手?”飞雪抱拳向四周的人说道。

站起的人群中,一名领头的人抱着一把剑站了出来,淡淡地朝飞雪说道:“姑娘,我知道你是藏剑庄的人,不过眼下这件事跟你和藏剑庄都没什么干系,我劝你最好不要插手。”

飞雪呵呵冷笑道:“你们不就是来阻止我杀护铁衣的吗。不过我不明白排火教在蜀中也算得上是名门正派,什么时候也和护铁衣勾结在一起了?”

排火教创教四十余载,他们杀富济贫,在当地老百姓的口中口碑极好。五年前老教主胡笠驾鹤西去,他不满十岁的儿子胡天继教主位,据说胡天虽然还是个稚子,但为人处事极为老练,仅几句话便化解了水字派和火字派多年来的暗中争斗。他驭下有方,待人以诚,使得排火教上下紧密的团结在他的领导下。此人在江湖中的传说众多,但从来没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就连排火教的教众见过他的人也是寥寥,在他的领导下排火教这几年在江湖上的名气也是越来越大。

那名领头说道:“杀不杀护铁衣是你的事,跟我们排火教无关,我们今天的任务是抓他回去。”说着他严厉的目光投在八月身上,八月被吓得面目苍白。

“他。”飞雪指了一下八月,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领头默认般的颔了颔首。

“你们没搞错吧,他三年前来到藏剑庄学功夫,就一直没离开过庄中半步,怎么能和你们排火教扯上什么关系。再说他也算是和我师出同门,你们无凭无故地要抓走我藏剑庄的人,你说我能不插手吗?”飞雪说道。

“这么说,姑娘今天是管定这件事了,那我们只好不客气了!”领头人说着刷地一下抽出了手中的剑。

领头人朝排火教众亮出一枚黄金锻造的一把短剑,这把黄金短剑便是教主用来传达命令的信物,在排火教中只要是见到这把黄金短剑,便是如同教主亲临。领头人把黄金短剑举过头顶朝教众说道:“接教主圣领,活捉八月。”

这时排火教教众齐声吟诵:“排火圣教,惩恶扬善,诛杀奸邪!”

“要打就打,何来这么多费话!”飞雪说着从腰间抽出软剑,猛地朝他们扑去。飞雪剑术潇洒飘逸,轻快敏捷,如同海上蛟龙,空中飞凤......

几十个回合下来,飞雪慢慢处于上峰,那名领头的眼见飞雪越战越勇,在继续鏖战下去对自己十分不利,于是向排火教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刻心领神会和几位教众退下阵来。

飞雪转身用目光努力地在四周搜寻,这时才发现八月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心中顿时怒火四起,用力地向那名领头的猛扑过去,那名领头的朝她诡异地笑了笑,飞雪这时才发现那领头人手上多了一个火球般的东西。

领头人用力地把火球投掷在地上,飞雪眼前顿时起了一团白色的烟雾。一股特异的香味扑鼻而来,这股特别香气瞬间让飞雪感到窒息,片刻便觉得四肢酸软,提不起劲来。

扑楞一声,飞雪便重重地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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