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路谦,萧遇,舒鼎三人已欺近那怪物的身前。路谦朝那怪物左肋刺去,萧遇打右肋,舒鼎猛劈那怪物面门。
三人一左一右,一中路。跳上蹿下,互相牵制着那怪物,使它腾不开手来朝飞雪投掷瓦砾。
飞雪与愁云对视一眼,一起跃向那怪物,飞雪攻它下盘,愁云攻那怪物头顶。在这猛烈的攻势下,那怪物并不退避,而是一动不动像个木桩一样任由那五人同时朝着自己命脉砍来。
萧遇一剑砍在哪怪物右臂上,剑刃入肉三分,只见一股火星“嗤”“嗤”直冒。当萧遇拔出剑刃时,那柄剑剑身上已布满了缺口,定睛一瞧那怪物的臂膀时,居然完好无损,顿时让萧遇大惊失色,。
萧遇使用的那柄剑不能说是上等的材质所铸吧,在次也是生铁所打造的吧。他用尽全力劈向那怪物的臂膀,意在要卸下它这沾满罪恶的右手,虽然已经砍中了,但却连一丝伤痕都没有。
平时,萧遇在排火教练功的时候,脸盆粗的松树都被萧遇用这把剑利索地斩断过,怎么今日连条臂膀都砍不下来了。
他心中疑窦丛生,难道是这些日子只顾赶路了,武功被荒废了,还是这些日子食草饮露营养没跟上,自己的力气变小了。
路谦和萧遇的招数完全一样,当他的剑刃砍中那怪物的左臂时,所遇到境况和萧遇相同。
当他使足蛮力准备拔剑的时候,剑就像被一块巨大的吸铁石吸在那怪物的臂膀中一样。
他口中“咦”了一声,奋力地朝上拔那把剑,只见那剑刃砍中的部分高高隆起。
不一会儿,一团血糊糊地经络裹挟着剑刃从那高高隆起的部分露了出来。可是,任他使尽各种办法,那经络和剑身始终都不分离,反而越用力扯,剑和经络越交缠得紧,最后竟然拧成麻花状。
路谦这时在想脱身已然不可能了,只见那经络从剑身缠至剑柄,一致缠到他的手腕。
他感觉到这黏黏糊糊,冷冷冰冰的经络就像一条毒蛇般缠住了他的整个手臂。他拼命地挣扎,确越挣扎缠的越紧,他甚至用上了小孩子打架常用的招数---用口咬。
当他一口咬在这经络上的时候,才发现这条柔软的经络坚硬如铁,当场磕掉了两颗门牙。
舒鼎见路谦被这怪物缠住无法脱身,一招饿虎扑食,疯狂般地朝那怪物眼睛刺去,破口大骂道:“去你大爷,砍不进你的肉身,看我不刺瞎你一对招子。”
他锁定目标,用的全是排火教的功夫,中途不在变化招数,直直地朝怪物的眼睛刺去。
怪物见舒鼎刺来的剑离自己五尺开外,肥大的左脚在地上用力地跺了一下,突然间天摇地动。他嘴里发出哼的一声,两个水管粗的鼻孔里同时喷射出一条水柱,舒鼎大叫一声“不好。”现在,他才看清那不是水柱而是一条血柱,那条血柱击在舒鼎的身上,瞬间舒鼎的身子朝丈余开外的地方飞去,撞在一棵杂树上,才跌落掉地,躺在地上嘴里吐了一口血,待要再次振身爬起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腰椎被撞断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飞雪和愁云两人像被扔垃圾般地给抛了出来。
众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准备在发动新的攻势的时候,只见被经络缚住的路谦朝他们挥了挥手。
“云大哥,飞雪姐姐,永别了!来世我一定会投入你们二人门下,做你们的死士。”路谦面色灰白,一行泪水滑过脸颊。“萧兄弟,舒排法,回去转告少教主,我路谦辜负了他的重托,没能保护飞雪姐姐去到藏剑庄,坐上庄主之位。”话还没说完,只见那怪物把路谦托在手上。
众人皆不明白这怪物要干嘛,飞雪喘喘不安,微一沉思,暗叫一声:“不好,这家伙莫非是要吃掉......”转念,那怪物托着路谦的双手高高举过头顶,朝北方拜了一拜。
突然直接把路谦如撕烤鸡那般给撕成了两半,伴着路谦的那声惨叫,他已经变成了那怪物腹中的食物了。
飞雪,愁云等人虽然经常在江湖上打打杀杀,但从来没见过如此残忍,血腥,暴力的事情发生过。
现在,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们的眼前,让他们看得真真切切,无比清楚。
路谦虽然因造反,被胡天派给飞雪做死士,从他在排火教跟随飞雪的那天起,飞雪从来没有拿他和萧遇二人当做是她的奴隶和仆役,而是当他们是自己的朋友和兄弟。
飞雪双眼充血,如同一头发疯的狮子,夺过舒鼎手中的剑,朝那怪物冲了过去。
愁云戴着面具,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但能从他那锋利的眼神中感觉到,他此时的愤怒并不比飞雪少,随着飞雪一起朝那怪物杀去。
愁云突然想到,“普通的剑如今奈何不了它,要是那把削铁如泥的瀚海剑在就好了。”他一分神,那怪物头上那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里伸出的那只手,向他抓来,他一呼喝,从一旁避了开去。
双方激战正憨,一只火箭“嗖”地朝那怪物射来。
那怪物见到火光,举起右手遮挡住双眼。
飞雪见那怪物胸前心脏露出了空挡,使出轻功蓝色幻影围绕着那怪物飞了几圈。
使蓝色幻影的时候,飞雪就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蓝色蝴蝶。临风飘动,曼妙妖娆,轻盈回旋,形若魅影,潇洒之极。
那怪物居然一时变化不过她,拿她不住。
又是“嗖”的一箭朝那怪物面部射来时,那怪物再次拿双手遮挡眼睛的时候,飞雪在空中旋了一圈,一剑刺入那怪物的心脏。剑尖插入怪物心脏的时候,有了路谦的前车之鉴,飞雪立即松开了双手。
她在空中又一个回旋,折回到那怪物的胸前,右足在剑柄上使劲一蹬,那把剑攸地连剑柄没入了那怪物的心脏里。
令众人感到惊讶的是,那怪物竟然安然无恙的矗立在原地。
“众位英雄,快撤下来,你们的剑是伤不了血魑的。”朝他们喊的人正是风来渡风来族的首领南枯正雄。
他继续朝飞雪,愁云等人喊道:“让我的火箭阵来攻击它,它怕火。”
南枯正雄的话声刚落,一排手持火箭的弓弩手已经严阵以待。他们害怕误伤到正在与血魑激战的人,只能等那几个人撤下来才朝血魑放箭。
飞雪扭头朝他们说道:“你们先撤,我断后。我轻功好,它一时还奈何我不住。”
愁云和萧遇撤到南枯正雄身边时,扶起躺在地上呻吟的舒鼎。
飞雪依然用蓝色幻影飘飘舞舞地撤了下来。
飞雪刚撤下来,南枯正雄一声令下,弓弩手们个个卯足了劲,顿时火箭如雨般地朝血魑射去。
这铺天盖地的火光顿时染红了半边天。血魑见到刺眼的光芒,灼伤感,炙热感,还有伴随而来的窒息感让它顿时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中。
它身上的皮肤发出“嗤”“嗤”烤肉般的声音,它感觉自己像是被逼近死亡的边界。“我不可能就这样被杀死,我要反抗!因为我是这个世界的强者!因为我还身附使命,一个关于血族未来一百年兴衰荣辱的使命!”
它不停地告诫自己,不停地为自己催生能量,顿时暴躁起来,利爪在地上抓了寸余深的几道血痕,转身跃起数丈高,落在超出火箭射程范围的一座房顶上。
血魑这个庞然大物落在房顶上时,大伙以为那座房子不塌即垮。然而它轻盈地如同一片羽毛一般,连一片瓦都没被踩坏。
“南枯正雄,如果你不想让你的族人被我吃光的话,请交出封印我主君的神器。”飘忽空灵的声音从血魑的口中说了出来。
南枯正雄一凛,朗声说道:“你究竟是谁?为何屡次三番在我风来渡作恶。”
血魑哈哈郎笑道:“看来你们南枯家族统领风来渡的日子确实太久了,久到连我是谁......都忘记了。”
站在南枯正雄身边的一位战司,扬起嘴说道:“你不过是一头吃人不眨眼的大畜生血魑,难道你这头大畜生还想在地狱赎清罪恶变成人么?”战司在风来族的位置、权利和威望是仅次于首领的。
在风来族,上下阶层的等级观念是极其在意的。战司的下面是战神,战魔,战术,战士,普通族人。
“哈哈哈......”血魑依然发出一种阴森森的郎笑,“我血族中人,从来不相信有什么地狱。只知道什么叫弱肉强食,如今我是强者,那我就是你们地狱。因为你们弱,所以活该被我吃掉。因为你们活该被我吃掉,所以我就不需要去你们所说的地狱去为我赎罪。就算是真有地狱,我相信那里依然是成者王侯,败者寇。毕竟,地狱里也需要生存!”
那名战司听了血魑的这一番诡辩,气得直跺脚。
血魑又说道:“这位战司,你叫什么名字?”
那名战司听见血魑要他道上姓名来,说道:“我叫什么名字,关你屁事。”
血魑好像被他这话给激怒了,上下嘴唇“啪”地一碰,鼻孔里喷出一股青烟,嘴角挂着一串长长的涎水,怒喝道:“你是不是图南氏?”
那名战司见血魑直接道出了他的姓氏,兀自感到震惊。或许他是猜的吧,他刚才不是也直接叫出了南枯首领的名字么。血魑能猜出我的姓氏,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因为在风来渡上生活的人除了姓南枯的,其余的都姓图南了。
既然已经被它猜中,那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索性答道:“没错,我叫图南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