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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随着日轮的上升,草叶上的残露已经化做暖温的蒸汽,一缕一缕的,在一望苍碧的原野上徐徐地弥漫着。老牛驮着蒙克图,渐渐地走进一个一贫如洗的年代。关于那个年代的事情,父亲在世时也曾给他讲述过一些,只是不像农人说的这么凄楚,因为牧区的生活毕竟比农区好得多,至少是有羊肉吃的。农人见蒙克图听得入神,便清了清嗓子,接着说了下去:“也怪,那会儿穷是穷,好像也没多少怨言。这阵儿日子好过啦,怨言倒多起来啦,背地里头不是骂村长就是骂乡长,也有当面骂的,话难听得要命,也不知是哪一根筋抽着。依我看,他们是吃饱了撑着,拿上好日子不好好儿过,就想跟有钱人比脚片子大小,成天就思谋着到外头发展。外头可不是那么好发展的,村里头走出去的,只有少数有门路有背景的发了财,因为能套来国家的钱。可国家的钱也不是谁想套就能套来的,衙门里头没人的人,都碰得头破血流,有的连命都搭上啦。唉,人活一辈子,也就那么短短儿几十年光景,一晃就到头啦,何必跟自个儿过不去哩。有句掏心窝子的话,估计你们年轻人不爱听,我看哪,要想过舒心的日子就得知足,知足者才能常乐呀。”

蒙克图此刻显得有些尴尬,他觉得农人似乎知道自己的底细,这一席话就是专门冲着他蒙克图说的。不过他很快就从自己的直觉中得到了解脱。农人连认都不认识他,怎么会知道他的底细呢。蓦地,他又对这位长者产生了一种无从言说的好感。农人与世无争的生活姿态虽然不能让蒙克图从根本上心悦诚服,但那种无懈可击的真诚和质朴还是暗暗地打动着他。他甚至从那些听似粗糙的言辞中,揣摩到一种深不可测的智慧。应该说农人的话至少是一种心声,而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随意寒暄,更不是隐藏在某些罪恶意念背后的趋炎附势或阿谀奉承。蒙克图感激地说,听大叔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呀。蒙克图一点也不怀疑农人的幸福生活。他觉得农人的幸福跟苏米格乡的乡秘书的幸福有着本质上区别,因为乡秘书的幸福里面包藏了大量的伪装和颓放的成分,而农人的幸福是纯粹的,纯粹得让他由衷地羡慕。

说话间,两人一牛就来到仁和乡政府的大门口。蒙克图摸出五十元钱想酬谢一下农人,却被断然拒绝了。蒙克图要请农人吃早点,也被拒绝了。农人说他活了大半世,还没下过一回饭馆,有生之年他是不打算破这个例的。农人连姓名也没有留下,就告别了蒙克图。蒙克图目送着他骑牛远去的背影,油然想起了几年前在美术博物馆里见过的《老子论道图》。那是一件造诣很深的艺术珍品。老子骑着一头健壮的黄牛,皓发银眉,瀑布般的苍髯垂于牛背。老子的右臂上挎着两个包裹,右手拿着一根修长的竹子,竹梢上依稀点缀着几片瘦叶。眼前的农人虽说没有老子那么长的胡须,也没有携带包裹和竹子,但就他那淡泊而飘逸的神态来看,足以跟那幅神异的名画媲美。农人和牛爬上那道高坡后,便在蒙克图的视野里渐渐变小,渐渐地模糊起来,最后也化做天边的一抹轻云。这时候,那句雄浑高亢的信天游仿佛已在冥冥中羽化,从遥远的天际里,驾一列长风飘摇而来。两人虽是萍水相逢,可农人身上所张扬的乐观气质使蒙克图充满了期待和惊喜,他仿佛从那气质的背后看到了永远照耀着人类心灵的一缕曙光。

蒙克图一回到招待所就给苗出纳打了电话,说五十件裤衩儿凑齐了。苗出纳刚吃过早点,就风风火火地来到他住的房间。她见蒙克图面色苍白,手上还拿着一根棍子,吓得差点从房间里退出去。蒙克图叫住她,说快过来清点裤衩儿。

“你,你咋成了这么个样子啦?”苗出纳惊慌失措地问。

“没事儿没事儿,”蒙克图说,“晚上走路,不小心把脚崴了一下。”

“那我是不是先送你上医院?”苗出纳关切地问。

“不用啦,一点儿小伤。”蒙克图说,“你先清点裤衩儿。”

一大堆裤衩一一过目后,苗出纳激动地说:“没问题,太感谢你啦。”

苗出纳将一部分裤衩塞进装面具的黑皮包里,剩下的用两张报纸包了,就试探着准备出门。蒙克图有些急了。蒙克图说先等等,钱的事儿咋办。

“你是要把这些裤衩儿卖给我吗?”苗出纳装蒜说。

“不是不是,”蒙克图说,“我是说做彩车的钱。”

“哦,你说的是乡上欠你的劳务费,”苗出纳如梦方醒似的说,“我不是早就说过啦嘛,我这儿现在一分钱也没有,真的没有。”

“那,那多会儿才能有?”蒙克图问。蒙克图感到很惊讶,他觉得苗出纳在有意违背自己的诺言。可事实上苗出纳根本就没许过什么诺言。

“这我就说不准啦苗出纳说,“或许三五个月,或许三五年,或许……你得去问吉乡长。”

“吉乡长不是早就签字啦吗。”蒙克图说。

“唉,看你也是个老实人,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苗出纳说,“吉乡长每次处置一笔钱款,都是要亲口给我跟吴会计交代的,签字不过是个样子,不起作用”

蒙克图听得出,苗出纳此时说的绝对是真话。不过他为听这句真话所付出的代价也实在够沉重的了。

苗出纳走后,蒙克图刚想去找吉乡长,可腿已经疼得动弹不得了。他只好给乌云索娃打手机求救,说自己下车时不慎摔伤了腿。乌云索娃打的将蒙克图接到旗医院,拍片子得出的结论是右小腿粉碎性骨折。大夫实施了对接手术后,又为他打了石膏。大夫最后说:“伤筋痛骨一百天哪,你回去好好儿休息,千万不要着急。”

蒙克图在床上一躺就是三个多月。这期间,为了不搅扰母亲的平静生活,他没敢将自己受伤的事告诉家人,他的吃喝拉撒全是由乌云索娃和住在一楼的德尔吉夫妇服侍的。德尔吉夫妇已年逾古稀,膝下无子女,只有一只活泼可爱的宠物狗形影不离地陪伴着。老两口虽然都患有咳喘病,但身子骨看上去还算硬朗。他们伺候蒙克图的时候,宠物狗便敏捷地跳到蒙克图的床上,使出浑身的解数撩逗他。蒙克图一高兴,就暂且忘却了疼痛,时光流逝的速度也就加快了些。德尔吉夫妇这样做是出于一片好心,当然,多少也是包藏了一点私心的。两位老人已经将仅有的三万元钱一股脑地借给了蒙克图,为的是吃点利息,因此,他们肯定不想让蒙克图有任何闪失。他们甚至觉得蒙克图手里操纵着他俩晚年的命运。蒙克图伤愈时,春节已经临近了,巴盐淖尔湖上的冰雪也在渐渐地融化。他想赶在年底前将仁和乡的欠款追回来,可又一连跑了两趟都没见上吉乡长。吉乡长正在自己管辖的村子里慰问贫困户和孤寡老人,一时间忙得不亦乐乎。对于村子里的弱势群体,上级政府是有硬性规定的,再穷也不能让他们揭不开锅,尤其是逢年过节,每家每户都得有饺子吃。要是哪个乡出现了饿死人的情况,后果是可想而知的。到那时,乡长不但保不住乌纱帽,脑袋能不能保住还得打个问号。因此在这件事上,吉乡长也不敢有半点马虎。在春节前的一段时间里,他领着民政局的人,马不停蹄地走村串户,向挣扎在温饱线下面的老乡问寒问暖,该给钱的给钱,该给粮的给粮。这样,在春天的第一缕阳光到来之前,老乡们便首先感受到了人道主义的阳光。然而,对于蒙克图来说,情况就不那么乐观了,命运之神还在一个劲儿地捉弄着他。一直等到第二年春暖花开,第一批水鸟从巴盐淖尔湖上掠过的时候,蒙克图才有幸又见到了吉乡长。这是他对仁和乡的第十七次造访。吉乡长这一次有些不大高兴。吉乡长说:“你这人好没来头,字我早就签啦,咋还要来缠我。”

“可苗出纳说没钱,”蒙克图说,“还得请吉乡长再想想办法。”

“没钱就是没钱,我总不能给你造吧。”吉乡长说,“等有了钱,她自然会给你的嘛。”

蒙克图见吉乡长已经生了气,就没敢再说什么。

从上次跟乡秘书喝酒以后,蒙克图的心里踏实了许多,此后他很长日时间没再去过苏米格乡。他知道,苏米格乡一有了钱,雷乡长就会派人送来的,就算是送不来,雷乡长也会主动给他打电话的。闲暇的时候,蒙克图总是将手机拿在手里,期待着它的铃声能突然间响起,期待着雷乡长催促他去取钱的声音。可他后来才意识到自己的幼稚可笑,因为在这样的岁月里,这样的声音只有在梦境里才能听到。手机的铃声倒是时常响起,可他能听到的,无非是高利贷主逼债的声音,或者一些莫名其妙的骚扰电话。电话上说他的手机号码中了多少多少万元的大奖,要他迅速跟某某某女士联系,过期不候。

过了一年多的时间,蒙克图终于耐不住了,就骑着自行车再次来到苏米格乡。乡秘书说雷乡长可能是去了砖厂,因为他还兼任着砖厂的董事长。蒙克图来到砖厂时雷乡长已经走了,说是又回乡上去了。蒙克图一连跑了几个来回也没见着雷乡长的影子。几天后,雷乡长在乡上最大的一家餐厅里举行宴会时,被蒙克图撞了个正着。雷乡长要在布拉克市建造一幢私人别墅,刚刚举行完奠基仪式,就将亲朋好友们请到这里来了。这次宴会规模不大,还不到十桌人。雷乡长计划在工程竣工后,在布拉克市最豪华的餐厅里举办一次像样一点的宴会。这次嘛,就先在乡上凑合着搞一下,有那么个意思就行了。蒙克图一进门,雷乡长就主动迎上来跟他握手。好久没见,雷乡长像吃了化肥似的发福了。雷乡长激动地搭讪说:“哎呀,有你这大艺术家来捧场,我这儿可真是蓬荜增辉啦。快坐快坐。”

蒙克图对雷乡长设宴待人的事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可既然碰上了,雷乡长又这么热情,他也就不好意思走了。蒙克图知道这两年的行情,城里人过红白喜事,普通来宾上礼都是一百元,乡下是五十元,于是他从兜里摸出一张一百元的钞票,挤过去上礼了。记礼账的人接过钞票,抬起头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蒙克图,问:“就上一百?”

蒙克图将账册扫了一眼,发现那一页上最小的数目是二百元,最大数目一千元,是仁和乡的吉乡长上的。他一时间觉得很尴尬,便下意识地将一只手伸进衣兜里去摸,可摸来摸去,只摸到几块零钱,就没敢掏出来。蒙克图只好解释说:“我不知道雷乡长待人,是无意中碰上的,身上就装了这一百块钱。”“一百也不少啦。”记礼账的人说,“上礼嘛,本来就是随心所欲的事儿,心尽到就行啦。你上十块钱,雷乡长也是高兴的。”

这时候蒙克图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一回头,才发现乡秘书正站在他的身后。乡秘书说:“蒙克图你好,想上多少钱,我给你借上。”

“那就太感谢你啦”蒙克图说,“再借一百就够啦。”

乡秘书掏出二百元钱爽快地递给蒙克图,蒙克图便不假思索地转手交给了记礼账的人。服务员将蒙克图领到一个空位上入了座,宴席很快就开始了。雷乡长首先致了简短的祝酒词。雷乡长激动地说:“各位亲朋好友,你们在百忙当中抽出时间来给我捧场,我感到受宠若惊。我们乡上条件差,没什么好招待的,水酒薄菜,还望大家海涵。现在嘛,我先敬大家一杯酒。这杯酒喝完,就请大家随便耍耍。我雷某人只有一个心愿,请大家敞开量,吃好喝好耍好。”雷乡长说罢,就接过服务员递来的一杯酒,在场的所有人也都纷纷站起身来,跟雷乡长一齐干了杯。这时候,电子琴奏响的音乐淹没了一大片举杯把盏的声音,一位漂亮的女歌手彬彬有礼地献上了一段《敬酒歌》:

金杯银杯斟满酒,双手举过头,炒米奶茶手抓肉,今天喝个够。朋友朋友请你尝尝,这酒醇正,这酒绵厚。让我们肝胆相照共度春秋,在这富饶的草原上共度春秋。

歌舞升平的景象并没有给蒙克图带来多少好心情,因为这一段时间他已经陷人了极度的压抑和恐慌之中。他借的高利贷陆续都过了偿还的期限,有的债主已开始向他施加压力了。坐在这个场面上的大都是一些社会上流人物,他们的言谈举止总是跟蒙克图格格不入。蒙克图只好垂下头,以极大的耐性消磨着在别人看来是欢快的时光。大约一小时过后,席间的气氛便达到了高潮。人们纷纷离开目己的座位,到别的桌子上打关。有几个醉鬼竟然举起酒杯跟蒙克图称兄道弟,把个蒙克图弄得好不自在。他知道自己此次来苏米格乡的使命不是喝酒,于是,就瞅了个空当溜了出去。他没敢走得太远,就在餐厅附近的一些僻静角落里一面溜达,一面注视着餐厅里的动静。下午三点多钟的样子,来宾们开始陆续走出餐厅,雷乡长候在门口,跟他们一一握手道别。蒙克图一直等到雷乡长送走了最后一位来宾,这才迎上去跟他握手。雷乡长说:“你半天上哪去啦,没吃好吧?”

“吃好啦,也喝好啦。”蒙克图说,“我在外头散散酒。”

“散什么酒,你快不要装啦。”雷乡长笑着说,“我看你就没喝几杯。”

“喝得不少,不少啦。”蒙克图说,“我还有点儿事儿,前年做彩车的钱,雷乡长你看……”

“我上次不是说过,一有钱就叫人给你送过去嘛。”雷乡长说,“哎呀,你咋就连我也信不过啦。”

“我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蒙克图说,“只是我手头缺钱,高利贷又逼得紧,才来求你的。”

“好好好,那你先回去,”雷乡长说,“长远等我忙过这一阵子,我会给你想办法的,雷乡长正在建造的别墅就在蒙克图住宅的附近,离巴盐淖尔湖也不远。确切地说,这三个地方正好在一条直线上,雷乡长的别墅处于中点位置。选准这个位置以后,雷乡长还特意请一位风水先生测了风水。据说那位风水先生曾经当过音乐家,后来不知怎么又当了老尼姑的弟子。因为他很虔诚,慧根也不浅,便从老尼姑那里得了真传,差不多已成了一个通天彻地的人物。这些年老尼姑已经归隐深山,风水先生便常常出没在巴盐淖尔湖一带,以测看风水为生。风水先生告诉雷乡长说,这是全市最好的一块宅基地,不过风水总是轮流转的,这块风水宝地只旺三代人,三代之外似有地热秽气上升,家运将日渐衰败。雷乡长说,到了孙子手上,把别墅卖掉或者干脆送人,不就可以避灾了吗。风水先生说,先生天性聪慧,乃成大器之相。风水先生最后还建议,别墅应该设置前后两门,气息方可调和疏通,每层楼最好向东设一窗口,以吸纳紫气,紫气东来,乃祥瑞之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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