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福正在家里吃着大鱼大肉,这几天南宫冰月不在,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得到了解脱!愿意干嘛干嘛。不就是死了个小妾死了个儿子嘛!
小妾可以再找,儿子可以再生。只要有钱,有什么做不到的。
“林老爷,好吃吗?”一道清澈的嗓音包含了浓浓的戏谑。
林福撕下鸡腿上的肉,吃的满嘴流油:“好吃好吃!”
忽然……他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个声音,怎么听着那么熟悉呢?林福回头一看,差点没吓傻了,南宫冰月抱着古刀,慵懒万分地靠在柱子上,屋里的丫鬟们早就不知道哪去了。
“女侠……你、你回来了?”林福吓的鸡腿都掉在了地上。
南宫冰月歪头,啧啧了两声,然后摇摇头:“怎么?你不欢迎?”
林福立刻从地上把鸡腿捡起来了,一面心疼着这个熏鸡腿一面摆出了笑脸:“那怎么可能!欢迎还来不及呢!”
“那最好。”南宫冰月坐在了桌边,见还有好几道山珍海味动都没动过,悠然拿了一副筷子开始捡好的吃起来:“我需要你帮我办一件事。”
晶莹剔透的皮冻在嘴里化开,香浓适口,一尝便知道是卫卿挽做的。
全天下似乎只有他能把一道普通的菜肴,做出极致享受的口味。
看来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林福也算是听话,每天都到卿挽楼去要菜。或许因为他本身就很爱吃吧。
林福战战兢兢,眼睛还紧紧盯着南宫冰月的唇。
那是他最想吃的一道菜啊!他喜欢把爱吃的东西留到了最后,可是这个女人却先吃了,呜呜呜。
“那个,冰月姑娘想吃什么?啊不对,让我帮什么?”他吞咽着口水。
南宫冰月挑眉:“你见过蓝念念,我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只是自己的好奇而已,当然,如果能印证某种东西,更好。
一提到蓝念念,林福吃东西的心情都没有了,只是搓着手:“为什么啊?那个女人早就死了那么多年了!”
南宫冰月猛然撂了筷子,一根筷子直直地飞向了他!
筷子狠狠地戳进了林福的肉里,疼得他嗷嗷叫。南宫冰月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他:“记住,我留着你一条命,只因为你现在还有利用价值。”
她薄唇开阖,声音冷冷。
林福只能忍痛道:“我知道了。”
皇宫之中,南宫炎跟在周公公后面匆匆走了进去,一抬眼,就见赫连惊羽也在,不知道正在跟皇上说着什么。
“爱卿突然来访,有什么事情?”皇上淡淡看向了他。
南宫炎跪在地上,极力压制自己的恼怒:“皇上,臣此来,是想请您还个公道。南宫冰月跟我南宫家决裂以后,还将内人气成疯癫。已经有了两个知府被她弄的官职不保,这个女人妖言惑众!皇上,臣实在是没办法,才来求的。”
皇上听完,眉头略微皱起。
一旁的赫连惊羽也是微微皱眉,那个女人的事情他略有耳闻,只是……自从上次那件尴尬的事情过后,他再也没找过她。
“朕听说,是魏氏先去找的南宫冰月,诬陷她偷了东西,两人打赌,搜出来的结果评判胜负。可有此事?”皇上不紧不慢,悠然道。
南宫炎背后一紧!
这些事情皇上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他只能跪地道:“臣只知道她逼迫内人当众下跪,如今内人已经疯癫了。”
皇上微微笑了一笑,身为天子,他自然有知道事情的渠道。不然岂不是被臣子蒙蔽。只是,眼下仍然需要安抚:“南宫爱卿,那只能说明你知道的还是太少,匆促之间来找朕,之前本该调查好的。罢了,朕就派人去一趟。”
皇上这番话恩威并施,让南宫炎挑不出一个毛病。
“羽儿,”皇上叫了一旁的赫连惊羽:“正好你在,此事便交给你去处理,朕不过问了。”
最近这个儿子似乎也对赫连惊羽有什么,如果是他去,不至于为难了那丫头吧。
赫连惊羽一怔,他确实想见她,上次自己表现的太过粗鲁了,总得有个机会,正式地问她一句吧。是,他不死心。
他已经听说前些日子那个女人在夜宫之中待了好几天,他不希望这种事情再发生了。跪地,他俊逸的眸子里含着深意:“是。儿臣接旨!”
皇上喝着茶,让两人都退下了。
与此同时,南宫府中,昏暗的房间里,南宫馨柔刚来哭过,已经被南宫馨蕊打发走了,接过下人送来的粥,她屏退了所有人,温柔地,一口一口地喂着魏氏喝粥。
“我不会让你受苦太久的,你放心。”她喂皱的样子仔细温柔,像是一个真正的孝女那般:“等有个合适的机会,我便会送你上西天,只要……你死的有价值。”
魏氏仿佛听懂了她的话,惶恐不安地挣扎着。
嘴里呜呜地,挥手之间打翻了粥碗!
啪!
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了魏氏的脸上!南宫馨蕊揉揉打痛的手腕,水眸里满是快意的恨意:“弄掉了饭碗,很不听话哦。”
“乖。”南宫馨蕊擦掉她唇边的污渍,狠狠地按住她的身体,表情一如既往:“对了,还有件事情没告诉你,蒲团下的秘密我已经知道了……”
“呜呜呜……”魏氏很害怕,但说不出话,只能呜咽地嘟囔着。
南宫馨蕊已经起身了,打开了房门,唤着丫鬟:“母亲不小心把粥碗弄洒了,再端来一碗吧。”
回身,她笑的甜美:“在我让你死之前,你给我好好活着!”
大概是被南宫冰月吓到了,没过多长的时间,蓝念念的画像便送到了她的手上,墨色的笔墨简单勾勒了她的面庞。
发丝如云,十六岁的脸有些青涩,不过已经出落得很漂亮。唇角有点向下,一副倔倔的样子,满是不服输的神情。
只是一个侧脸,便仿佛能看出那时候蓝念念的样子,想必也是少女如歌。
南宫冰月唇边一丝笑意,是了,蓝念念确实跟她有几分的相似,虽然说不太清楚,但感觉是对的。
“卫卿挽。”她阖上那张画像,淡淡呢喃着:“这才是你爱到疯魔的那个人吧。”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的有人唤了:“冰月姑娘,有人找。”
她皱眉,是谁找,能找到林府上来,将画像妥帖放好,南宫冰月走了出去:“是谁?”
“不认识,但看起来是贵人呢。”小厮领路,将南宫冰月带了过去,大厅中,一道侧影仿若画卷一般,清隽迷人。
举手投足的气势,都是只有皇家的人才有的气势。
那人回身,唇边的笑容有点苦涩:“冰月?”
俊美的容颜依旧,只是……现在她看了只感觉到了浓浓的恶心,没想到,上次那么说了他,他竟然还没有放弃。
“四殿下,好巧。”
南宫冰月的声音淡漠疏离,不顾一边林福吓傻了的表情,仍旧我行我素。
已经猜到她是这副态度了,仿佛就没有那么难以接受,赫连惊羽笑笑,走了过去:“怎么?上次的气还没消呢?”
对他来说,这已经是最大限度的容人了。
他身为皇子,却要在一个什么都不是女人面前伏低做小!就算是如今她衣襟攀附上了那个人,也不至于如此嚣张吧?
没想到南宫冰月倒是后退一步,垂着眸,看不出喜怒:“四殿下过谦了,民女没生气。如果四殿下来此,只是为了说这个,请恕民女有事不能奉陪。”
当着林福的面,这个女人就这么不给他台阶下。
上次那种难以忍受的感觉又浮现出来了,赫连惊羽强忍着,自己这次来不是跟她吵架的,是想跟她说明白自己的心意的。
“冰月,上次我或许表现得不太对。我可以道歉。不过……你毕竟是跟我有娃娃亲的,我听说,你在夜宫住了几天。一个未出嫁的女人,这样做,不太好吧?”
赫连惊羽极力忍耐说出的这番话,还是在瞬间点燃了南宫冰月的火焰。
“四殿下!”她蓦然抬眸,已经失去了耐性的眸子里有嗜血的恐怖:“我已经说过无数次,娃娃亲已经被殿下退婚,我乐意住在谁那里,四殿下管不着!”
“你……”赫连惊羽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用上了力道:“南宫冰月,我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你不要逼我。”
“还真有意思。”南宫冰月冷冷地嘲讽着,看向了他的眼眸,半是调侃的说道:“我逼迫你又怎样?”
继续强硬地对她?
这次,他恐怕没有那样的好运气了!
这个事情不是他说了算的,如今她古刀在手,随时可以透支自己身体的力量,不会被他轻易地用强!
“呵呵……”赫连惊羽不怒,反而笑了:“很好,我就猜到你是这个样子。不妨告诉你,南宫炎把你的所作所为告到了皇上那里,如今魏氏已经疯了,你逃不掉了,南宫冰月。幸好的是,父皇已经把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
他的眸子里有一种变态的红:“要么。答应做我的宠妃,我可以给你绫罗绸缎,山珍海味,让你衣食无忧一辈子。要么……”
他没说下去,可是那个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南宫冰月笑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是打心眼里想笑。
如果是那个变态的七殿下在这里,绝对不会这么对待她,把她当做一个可以任意欺负的玩物一般,或者当成一个青楼女子,对她提价。
这样做太跌价,那个人只会用另一种手段,让她无可奈何,达成他想要的目的。
比较起来,赫连惊羽这种渣男,别管长了多好看的一张脸,做什么都让她恶心。不,哪怕只是站在她的面前,她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想好了么?南宫冰月?”赫连惊羽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