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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The Sercrt

触感情感过后,凡妮娜抬眸望向那棵巨型大树,她问道:“刚才究竟发生甚么事了?”

她把视线从大树移往旁边的多诺文,只见他避开她的眼神,定晴看着那棵大树,以沉默回答她的问题。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突然在他心底里有一个位置,即使他刚才提起的儿子,也是一个被他驱逐于这星球的人,这她心底里清楚得很,更不用说这突然如来的孙女了,她不在乎他是否对自己有戒心,她只在乎这棵怪树对他做了些甚么,是否会影响他,仅此而己。

“爷爷,你可以告诉我所有事。”

不过多诺文像没有听到似的,依旧定定的看着那棵大树,一句声音都没有出。

她知道这不够说服力,所以她再次诚恳道:“爷爷,我是你的孙女,我不知道这星球所谓的家人是如何,但我知道在地球所谓的家人应该是如何,你是我的爷爷,我唯一的拥有最近血缘的人,我只知道不管发生甚么事,我都可以依赖你,我希望你亦是如此,爷爷……”

多诺文不知是被她的说法打动了还是被她那种真实而诚恳的眼神打动了。

若是这圣堡内的其他人说这话,他绝不会相信,但看向这样一个天真而真实的她,不自觉从很久之前筑起护墙,剎那间崩塌了,他内心有少许相信她的言语。

他淡淡带点嗓哑的声线:“在这圣堡中能说这话的人只有你一人。”他回望她,真切又可怕道:“别说我没有提点你,在这圣堡你不能相信任何人,即使那些与你亲近的人,若是你心底完全相信了,最后受伤害的只会是你,这亦是我作为你爷爷,与你有血缘的人给你一点忠告。”

不管是克拉伦斯还是缇梵也说过类似的话,甚至现在她最亲的爷爷也这么说,别相信他人,难道这里真的有这么恐怖吗?

为何连亲近的人都不能?爷爷的意思是连他也包括吗?他不是自己亲爷爷吗?她知道他对爸爸那件事的确很绝,但是也没有理由他会伤害自己啊!

在她游魂的时候,多诺文望向她,也许应该可以把那件事说给她听,毕竟就像她说的一样,她是他的孙女,在他心底亦是他唯一认可的继承人,若是将来她成为继承人也是需要知道的事情,即使早让她知道也并没有坏处,大不了她做不了继承者时,就如他当初说的那样把她放逐回地球就可以了。

“你刚才问我的事,我可以回答你。”

“甚么?!”刚才她一直在恍神,思考那番话,现在他突然飙出这句话,很自然她是听不清了。

多诺文缓慢地把手套取下来,“你说你想知道刚才发生甚么事,对吗?”

凡妮娜点点头,多诺文指向前方的巨树,“你说你正在学习这星球的知识,理所当然也应该有学习这宇宙之事,你知道在古时候所有的星球,不论是大还是小,最终都是会灭亡,被我们所认知的星球中有绝大部份是被当地人的发展而毁灭。”

“是,我知道,那是因为所有的事物最终都有完结的一天。”这是她所认知的事实。

“或许你说的对。”多诺文脸上难得露出自豪的模样。“但在我们的星球,我们的祖先却不是像你这样想,他们在想法子,他们想停止你那种结论,他们想拯救,最起码能拯救自己的星球,所以终于有一天,他们想到了,也许应该是说她…「莉迪亚」”

“莉迪亚?!是他们称我的那个莉迪亚吗?”

多诺文点头:“没错,在那件事发生后所有的女继承者都将会以她的名字命为。”

她起初还以为这个名字等同为何要叫公主一样道理,是被人创作出来,原来这还是有解释。

多诺文又恢复回那种充满自豪与骄傲的神态:“她─莉迪亚发明一种技术,利用我们族人的天赋,她的天赋,令这棵从古至今都伫立在这的大树与你们人类所说的「地心」相连,你可以想象「地心」其实是有生命,星球也是有生命,有一天它终将会灭亡,但利用那项技术,只要一天它还在,我们这星球终不会被灭亡,亦因为这项技术才能让我们星球日久繁荣,每个人都知道这星球永远不会灭亡,在这里可以安全生活,亦因此令我们成为星球之首。”

凡妮娜忍俊不禁笑出来:“爷爷,你不会是告诉我,你们整个星球的人都相信这种传说,就连我们地球人也大部份把这当成虚幻的故事,都知道这并不是真实。”

多诺文反而嘲笑回她:“就是因为你们人类不再相信所谓的传说,而忽略了所有美好的事物,你不需要迷信,你只需要信仰而已。”他再次用力指向那棵大树,而示他接下来的话是真的。“而这并不是传说,而是事实。”

“它不是一棵简单的树,若是一棵简单的大树,它早已死了千百万年了,我在这之前说了,她、我们的祖先利用她的天赋再加上科技技术把它改造了,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可以把它当成有生命的机械树,但就如我所说,它是有生命,有生命的东西就必须要有甚么的东西来维持它的寿命,而这就是刚才我所做的事。”

多诺文从空中抓来一只飞来飞去如萤火虫的生物。“不只是我,还有他们也在为这棵树的生命而努力。”

不知为何周遭的气氛环绕一种沉重的气氛,令她不自觉感觉接下来的话是多么严肃的事。

他把自己的视线从掌中的小生物中移回大树身上。“在地球有一句说话说得挺好,「没有任何一件事是免费,最终都是有代价。」她创造了它,也实现了他们当初的愿望,但也必须要付出代价,为了维持它的生命,所谓的代价就是统治这星球的人要付出,包括准备继承这宝座的人。”他的视线冷冰冰的落在凡妮娜身上,如同一个陌生人在诉说一件她将来必要做的事。

凡妮娜很自然打了一个冷颤:“是甚么?”

“代价是〝交换〞,生命换生命,大树连接地心,同样地莉迪亚利用她的天赋,把她的血脉连接大树,所以它死我们就会死,我们生同样它亦会生。”

这刻凡妮娜终于恍然大悟,这就是为什么这棵树能在斗转星移的时光中依然存活的原因。

因为莉迪亚的血脉……她的血脉一天不结束,它也同样。

所以为何爷爷驱逐了爸爸,她成为唯一继承人是那么重要。

她终于明白为何爷爷不选择祖姑母那些为这星球鞠躬尽瘁的孙儿,而非要她,但因为自身是混血的关系,为了一个正当理由把她成为继承人,所以那天他才要说自己要通过三个月测试吗?

但看向那张深不露测的脸容,她不由得想到,或许因为她只有半血的关系,所以他也想测试自己能否适合当这继承者。

多诺文脸上再一次泛现适才的疲倦:“刚才你看见的正是我把自己的生命分享给它。”

“如何?所谓的生命只是文字的意义来表达,这并没有一种物体化。”

“有的。”多诺文认真的望向她,“谁说没有物体化。你是生命的表达,我也是,他们也是…”他望向掌中的生物,“所有拥有生命的东西都是它的物体化。”

多诺文疼惜的看着乖巧贴伏在他掌中休息的生物。“能令把生命作为转换,只能靠他们。”凡妮娜也自然地低下头垂目望向他掌中的奇异生物。

“当我说地球的人类,不再相信传说时忽略了美好的事物,他们就是其中一样,从很久之前,远在人类的开始,他们就已经存活在你们地球。"

“你可以称他们是─梦魔、魅魔,当你们选择不再信任,把它当成故事的时候,同样地也失去了能看见他们的能力,本来这种天赋是与人类如生具来,因为这是自然定律,地球拥有你们同时也拥有他们,自然地会能让你们看得见彼此,可惜你们没有把握这天赋,反倒把它丢失了。”

梦魔、魅魔…这些字已经环绕在她脑海之中,她望回他掌中细得可人的生物,她不可置信的说道:“这不可能,在传说中他们根本不是这个样子,而且他们如何做到?你说他们能够把生命转换。”

“所谓的梦魔、魅魔,也不过只是如同你我一样,都是一种生物而已,他们同样需要食物来维持生命,而他们所吸收的是一种罕有的能量,而这能量只有其他生物死去才会泛现于大自然之中,而他们就能够把它吸收成为食粮,当我们的祖先知道他们的能力后,就利用这能力改造了大树,让它同样地可以在我们生存同时吸取所需的能量,来保持它的生命。”

凡妮娜可笑的道:“这完全与我们传说中相反,在我们地球记载他们是在别人睡梦中,还是活生生的时候,就把人的精力吸取,我不相信你手中的生物就是他们。”

多诺文一脸鄙夷说道:“是传说对,还是错!他们就在你眼前,你说人类大部份已经不相信传说,是因为不是真实,那么你所说的传说又有多少是真实?传说是人类所记载,或许他们接受不了这种生物的存在,而臭化他们,或许他们记载与事实有部份出入,或许像你们传说所说的一样。”

“好吧!你说的是对,以眼见为实,那么他们真的不会在活生生的时候吸取你所说的食粮?”

“不…他们可以,但他们在不必要的情况下是不会那么做。"

所以传说的记载也不完全是假。

她理解他们能吸取人类的精力,不过她还是有点疑问:“你说当生物死亡后才会有的能量,是意味着灵魂吗?”

“在地球你们是这么理解,但在我们其他星球却只是能量一种,我们可以看见那种能量,有一天你也会看见,但不幸的是地球的人类不能看见,因为就如我所说,他们已经丢失了属于他们的天赋。”

这她也可以理解了,因为传说中所指他们能吸收人的精力,当精力被完全吸取完毕,人类就会死亡,那按这个理论来说也可以当作他们所吸的是灵魂,亦即是他所指的能量。

多诺文轻轻摇晃手掌,不一回那只魅魔便飞走了,他感叹的望向大树:“但是只有统治者一人是不能够维持它的生命,所以我们需要靠这些魅魔、梦魔把所吸取的能量释放一点出来,让那些果实吸收,当然只有这星球的魅魔、梦魔是不足够,庆幸的是这物种,在某些星球上依然都会存在,我们并不知道为什么。”

“但从那时候起,我们一直都会留意有这种生物的星球,然后跟他们协议,当到达一定时候就会把他们接送过来,给予那些能量让大树吸收,但有时候就像地球一样,有的星球会被灭亡,而我们的祖先需要找寻下一个,当他们发现地球这新星球时,知道有这生物的存在,就知道在这星球不久就会有适合的生物诞生,为了这我们对这星球做下了不少功夫,令它可以加快适合下一批生物来。本来以为这星球会像其他星球一样,时不时让我们把梦魔、魅魔接过来就可以了。”

多诺文眼中雾起一层冷漠之气,在气息之下带点愤怒:“原先人类丢弃了天赋后,就让这种生物寻觅合适的能量已经少之有少,但没想到现在人类做出的事情,令地球越来越难以承受,为了人类不毁灭地球,我们决定就在已经成熟之时,把它收割回来,让它恢复原本的面貌,顺道把生存在地球的那些生物接回来,想必这次的大改变,地球那批的梦魔、魅魔应该会带更多的能量回来。”

凡妮娜原本听着这些就已经超出她所认知的知识,让她难以承受,却现在听到他这席话,不由得令她难受。

“你怎么可以这做?你有甚么权利,代表全人类来决定将来。也许你说的对,人类…我们做了很多伤害地球的事,我们都知道,也再努力去改善这点,但你怎可以在这个时期就替我们做出决定,在你的话语提及到因为那些梦魔、魅魔获取的能量越来越少,就因为你想获取更多的力量,就决定发放那些核弹来攻击地球吗?这只不过是你的自私而己”

现在她明白毁灭地球的原因,或许他说的是真,他真的想拯救地球,但亦可以只是给予一个冠冕堂皇理由,去实施残忍的决择,不管怎说她还是不能接受。

即使心底里明白他这么做,是因为维系圣拉斯纳维亚星球而所做的事,但不代表这可以毁灭别人的星球。

多诺文不喜欢她的反对,就如她所说,她是他的孙女,理应站在他这边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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