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字君房。
大概三十几岁,中等身材,身着深青色道袍,面色红润,天庭饱满,双眼开合间神光电闪,行走时道袍涌动,额下长须飘飘,使人一眼望去,犹如神仙中人。
赵王一见此人,心里不觉又增添几分可信度。
“仙长一路行来辛苦了,本王在此深表谢意。”说罢给了左右一个眼神,旁边的小黄门立马从后面托出一个托盘,上面用丝绸盖住。走到近前,小黄门掀开丝绸,只见里面金光闪闪,里面尽是赤金和一些珠宝,玉石。
赵王接着道:“区区薄礼,还望仙长收下。”
徐福朝赵王微微颌首,见身边童子接过谢礼后道:“赵王客气了,早就听闻大王是有为之君,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只是在下见大王双目隐带赤色,印堂敞而不亮,莫非是身有不便?”
赵王闻言叹道:“此事一言难尽,今日请仙长来正是为了此事,听闻仙长法力高超,想必定有仙法可治本王顽疾。”
徐福看了眼大殿众人,赵王一挥手道:“都下去吧,没寡人的传唤,任何人不得入殿。”
待到众人退尽,徐福先仔细的端详了片刻,不置可否,然后伸手为赵王把脉。
“咦~”
在搭上脉搏的刹那,徐福脸色一变,徐福只觉的赵王的脉象表面平稳如常,而暗里却狂暴异常,一个处理不好逆冲脑门,最少也是痴呆,重则毙命。
能够这么久不发病显然是有药物控制住了,然而这种症状,越是控制,以后病发时越是不可收拾。显然是有人做了手脚。这根本不是什么病症,而是毒,一种非常罕见的毒,而且还是混合毒。两种剧毒之间相互交缠,即相互排斥,又相互依附。而且是直接植入血液,无药可医,难怪赵国的众多大夫素手无策,远避他国。
徐福一时也陷入了沉思。此症可以说是绝症了,像目前这种症状只能换血,而换血一直只存在理论上,难道谁还能真正把全身血液换掉而不死的?
赵王望着眉头深皱的徐福,一颗心渐渐的沉入谷底,但是他又不甘心,便开口道:“仙长,本王到底是何症状,可有医方?”
徐福听得赵王询问,收嗫了心神,想了想道:“不瞒大王,此症确实棘手,但也不是就完全没救。”显然徐福也明白自己此时的处境,一个回答不好,自己就别想再见到明天的太阳。
赵王大喜道:“这么说仙长有办法?”
徐福理了理额下长须应付道:“恩,此症福还需要斟酌下用药,明天一早,定给大王一个满意的交代。”
“好,有仙长此言,本王就放心了,不过为了仙长出入方便,本王拔一队精卫给仙长使唤。”
徐福知道从现在开始,自己就失去了自由,最起码在赵王康复前是如此了。然而他现在也没的选择了。“福、谢过大王。”说罢退出大殿,随着一队卫士朝外走去。
出的大殿,徐福深吸了一口气,自己今晚定要离开邯郸,否则休想活命。只是该如何避过赵王的监视呢?这是个难题。
“你们听说了吗,有人在东海发现了神兽凤凰,听说喝了凰血就能长生不死?”
“真的假的啊?”
两个在外面值班的小黄门在一边悄声的嘀咕着。
徐福听的却是双眼猛地睁开,一瞬间精神大振,心里想到:“我怎么没想到借此事来屠神呢?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而且只需要一滴神兽之血,赵王的病自然而俞。只是这神兽的寻找确是麻烦。。。”
两个小黄门看了眼面露喜色的徐福,相互使了个眼神,然后隐退道到了阴暗之处,转身不见了。
魏、韩、赵同属三晋,彼此相邻。
在从魏国到韩国的官道上,一队骑士伴随着一辆豪华的马车,缓缓而行。
马车比寻常的要宽大些,里面楚轩和韩非席地而坐,韩非双手平摊膝上,闭目养神。此次借粮一事无功而反,而且魏国还发生如此大事,自己都必须马上回去向韩王禀告。只是不知这位楚公子随自己前往韩国意欲为何。这一路行来,韩非对于楚轩的见识谈吐,已经到了惊叹的地步了,许多地方竟然比自己所想的还要精辟,大胆,然而仔细一想,却更加合理、可行。渐渐的在韩非的心里,楚轩已经是他仰视的存在了。然而韩非比没有存在嫉妒之心,他把楚轩当做了自己的良师益友。
如果他知道自己没借到粮食,是因为楚轩从中作梗,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楚轩脑里想的却是不知道现在无泪那边的进展怎么样了,还有就是那徐福想必已经到了邯郸吧,不知道会不会如自己所想,有屠神兽,望长生的心思。想必应该不会让自己的一番心思白费吧。自己只需让人密切的监视徐福的一举一动就行,关键时刻自己再出手。“凰血”想必相当不错。
想到这里楚轩微微一笑,望着车窗外旷野,此时已到榆关,已经进入韩境,过了这一片空旷的荒野,就到焦城。
焦城地处两处山脉之间的壶口,是韩国联通大梁的门户,地势险要。外面是一望无际的旷野,城门依山而建。是通往郑城必经之路。斑驳的城墙耸立在荒野的尽头。
或许是地处边界附近,入的城来,街道上人烟稀疏,尔而几间营业的酒肆和店铺,店伙计都靠着门口打着哈欠。对于店里稀疏的几个顾客,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表情,让人莫名不解。
众人在城里休息补给一番继续赶路,经过十天的跋涉终于到达郑城。
乌景逸甩了甩被震的有点发麻的手臂,手中的墨子剑重若千斤。望着对面神色如常,脸上战意俨然的王翦不觉嘴里发苦。这家伙不愧为秦国的新一代领军人物,果然不同凡响,今日若是不把此人拿下,这太子太傅怕是就没影了。想到这里,乌景逸手中缰绳一紧,两腿一夹。坐下马匹一声长嘶,又朝对面冲去。
望着越来越近的王翦,乌景逸头脑愈发显的清晰,比战场厮杀,自己自然占不到半点便宜,但如果近身肉搏呢?嘿嘿~想到这里乌景逸嘴角神秘的一笑。
待到临身,王翦一剑朝乌景逸劈来,乌景逸低头附身避过,眼看双马错身而过的时候,乌景逸突然合身朝王翦扑去。王翦一时不防,被他扑下马来,两人在地上翻翻滚滚继续交缠在一起。大殿上的众人一时虽然有点诧异,但也没人说什么,毕竟战场上这种情况也正常不过。
作为秦国军方新一代的将星,王翦的武艺谋略自然是不用说,然而他真正擅长的还是行军布阵,战场冲杀。至于近身肉搏,只能说不错。比起乌景逸这种剑手来说,显然是以短攻长。
于是王翦悲催的发现,下了马的自己有力难施,处处受制。
“噹~~噹...”
一阵兵器碰撞的声音之后,两人相距丈许的距离持剑相对。脸上的汗水顺着面颊流到下颚,然后不堪负重的滑落。
“滴答。。”
众人竟然清晰的听到汗水落地的响声,王翦双眼微眯,眼里神光电闪。自己被誉为新一代的将星,岂能输给一个外来之人,今后自己的脸面往哪放,大秦的脸面往哪放,所以此仗自己必须赢,没有任何借口!!
乌景逸双脚来回跳动,手中长剑半提于身前。失去主人的两匹战马在一侧相互舔着毛发,显得相当和睦。
“呀~”
一声大喝,王翦双手高举手中长剑,以泰山压顶之势朝乌景逸冲来,显然王翦是想速战速决,他知道拖下去愈发的对自己不利。
乌景逸脚下踏着奇步,身形忽左忽右,待到长剑临身,身形一转,手中长剑一挑一引。王翦只觉自己手中的长剑毫不受力,就像是使尽力气的一拳突然打在棉花上,空荡荡的难受的要死。然后只觉的自己胸前轻轻被点了下,两人就错位而过。
王翦转过身,脸上羞愤欲死,他知道对方手下留情,没让自己当场出丑。依着他的本性,输了就是输了,虽然是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但战场上是从不讲原因的。然而此次的关系实在是重大,一时他自己也不知道是该认输还是。。。
“大王,王将军确实厉害,景逸承认胜不了王将军。”
乌景逸单膝跪地,拱手朝秦王喊道。
王翦一怔,也赶紧道:“大王,乌城卫的武艺确实不凡,末将恐难。。。胜之。。。。”想了想,王翦还是领了乌景逸这份情,没有当场说出来。
秦王呵呵一笑道:“两位都是我大秦难得一见的人才,本王都重重有赏。。”
“大王,我看不如就让王将军和乌城卫一起辅导政儿,岂不更好。”朱姬见秦王心情大好,便在一边笑道。
王齿本来对乌景逸做太子太傅的提议就持反对态度,不过大王和姬后一直热心此事,他也不好过度的插手,此时见能让王翦也插入其中自是高兴异常,毕竟王翦也属于自己的后辈。便高呼道:“大王,老臣认为王后此言甚是在理。如此一来太子自然是更加出众。”
吕不韦听的此言,差点气的喷出一口老血,你个老死不要脸的,凭什么如此太子就会更加出众?然而此时应该怎么办,让王翦和乌景逸比试是自己提议的,本来自己是打算借助王齿一族的势力来阻击乌景逸的。不管他乌景逸是输是赢自己都可以高枕无忧,赢了的话,以后大秦的军方自然视乌景逸为眼中钉,不说王齿在军方的影响力,单说此时以王翦在军方的声望,他乌景逸以后也是寸步难行。
输了的话,自然是一切休提,虽然会让王翦插手到朝堂上,然而以自己的手段,岂会怕几个在军方的粗汉,随便施展点手段就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乌景逸真不简单,自己却是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