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双儿伫立城头,听闻杨轩儿的呐喊,不觉热泪盈眶,望着杨轩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我宁可我们不曾相濡以沫,但愿我们从来就相忘于江湖。
无论多么落寂和苍茫的身影总会过目不忘。就一直在我心中,你从未离去,也从未改变……”
杨轩此时心想“你不知,在你出现在我眼前时,我已万劫不复。但在你屠我满门时,你已支离破碎。”
上得山来,老谷子一见到杨轩便暗暗称奇,见杨轩步履稳健,下盘沉稳,显然是内力深沉所至,老谷子喜道“你内功精妙的很呐!竟然还能被逼出来,需不需要我助你练功啊?”
杨轩虽然不知道老谷子在说些什么,但知道他是要助自己练功,心下大喜,连忙点头。
老谷子喜道“看俺老谷子的本领!”
说着双手推向杨轩,与杨轩双掌相对,接触之见,便一丝温热袭来,暗道“他是要与我拼内力啊!”
老谷子心中有整治杨轩之意,暗中故意加大了力道,他哪里知道伏羲内功乃至虚极,守静骛的大成功法,他越用力,伏羲内功便越有力。
老谷子只感所用内力如同打到还海绵上一般,空空荡荡,心中十分好奇,这下真正的放开力道,杨轩马上承受不住,老谷子内功何等霸道!
一瞬间,杨轩只感老谷子内力如浪涛一般,一浪强过接一浪,绵延不绝,自己身体内仿佛灌了几大碗水一般,丹田又沉又涨,撑得小肚子几欲炸裂,耳边突然传来阵阵隆隆巨响,仿佛身边空旷的大地都跟着摇动了起来,像是有千军万马在奔腾,又像是有怒海狂涛在汹涌。
终于,在耳边传来的闷雷声中,丹田传来撕裂的剧痛,头皮,手指,脚底,无不被鼓荡一下。
忽然,身体一阵暖流袭来,刚刚还波浪滔天,而下一秒却风平浪静。
老谷子喜道“成了!”
杨轩头一阵眩晕,道“成什么了?”
老谷子得意道“在我老谷子神功的逼迫下,打通了你身上所有经脉,不信你试试看!”
杨轩闻言,活动一下身体,只感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轻松自在,稍一用意,顿时体内便暖流涌动,暗道“伏羲内功果然厉害!”
如此一年,他便在山巅与老谷子相伴,日日夜夜勤练武功,纵使睡梦之中杨轩依然琢磨提升内力之法。
这日,雪下的正大,杨轩在雪地里练功,老谷子看了好一会儿道“杨兄弟,你内功已深,拳法已至颇高境界,百尺竿头再难求进步,不妨练练剑法,对拳术也是提高。”
杨轩灵机一动,对呀!怎么把剑忘了。道“可是这茫茫山巅,何处寻来宝剑呢?”
老谷子骂到“臭小子,把你裤裆里的干将剑掏出来,我晚上偷出来都玩的厌了!”
杨轩下身一阵发凉“天呐!他趁我睡着竟然从我裤裆里偷东西,我竟然都不知道!”
鬼谷子道,“以后我便与你天天精研剑艺吧!”
静水流深,沧笙踏歌;三生阴晴圆缺,一朝悲欢离合。
杨轩这几月来苦练武功,想起秦双儿来,也不是如先前那般心痛了……
于此同时,鬼谷教内:“承蒙姑娘相救,大恩大德,墨白铭记于心。”
秦双儿摆手道“这算的了什么,如果这样可以补偿杨轩的话,那便也值了。”
墨白道“这事本就于姑娘无关,况且师父又没死,用不用我出面替姑娘解释?”
秦双儿向来要强,怎会答应,摆手笑道“不用!我相信,他就是为了受我的折磨才来到这世上的。”
墨白赞道“姑娘好魄力,我这莫邪剑与杨轩的干将剑一雌一雄本是一对,今后还请姑娘费心看管。”
秦双儿笑道“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自此,春去秋来,岁月如流。杨轩日日在这山巅练剑,风雨无阻,寒暑不问。
这日,杨轩与老谷子持剑杀的兴起,忽然使出十分力气,一人粗的松树被连腰斩断,老谷子纵使内功深厚也是东闪西躲不敢强接,练到这地步时,屈指算来,已有四年了。
直到这时他方能体会当日林若南说“问普天之下,能在我手上生还者,能有几人?”的豪迈心境。
某一日鬼谷山上大雨纷纷,杨轩心有所感,道“承蒙前辈多年照料,您与我虽名为挚友,实乃良师,我如今大仇未报,咱们就此别过。”
老谷子不顾一嘴饭道“甚么!你要走?”
杨轩一阵感动,道“多谢前辈多年教我的武功剑法,我这里有本上乘内功心法,便由前辈保管了。”
老谷子性情率真,紧紧抱着杨轩道“好兄弟,你知不知道我很爱你呐!好兄弟!”
杨轩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杨轩素知老谷子天真烂漫,杨轩何尝不是依依不舍……
黑夜之中,吊桥之上,突然清楚听到有人叫出自己的名字,杨轩心中一热,第一个念头便是“是双儿!”
登时心下大惊,飘身跳出桥外,以一手抓住吊桥底端。
“杨轩,她们都说羡慕我,其实羡慕她们的人是我。爱你,很久了,等你,也很久了,但我相信,你,终究是我的。”
杨轩登时胸口热血上涌,脑中一阵晕眩。事实上,此次下山,有一半为的就是想听到这声音,想见到这声音主人的脸庞。可是此刻当真听见了,却不敢过去。霎时之间,竟似泥塑木雕般呆住了,泪水涌到眼眶之中,望出来模糊一片。只这么这么一句话,便让杨轩感到心满意足,“她原来心中还有我。”
转念一想,心道不对,正是因为她心中有我,师父才惨遭杀害,一时间,杨轩恨意又生,举剑对准秦双儿,但望着四年以来那日思夜想的脸庞,哪里下的去手,暗想“杨轩啊!杨轩!假如她是个男儿身,恐怕早已命丧你的剑下,你贪图人家美貌便不舍得杀她吗?真是枉为丈夫!”
终于,杨轩下定决心要手刃仇人之时,五名黑衣人踏步而来,步步之间相去甚远,看来武功大是不弱,可还是有一人刚好踩在杨轩手指上。
“禀报小主,迦蓝寺绝缘道长已经找到。”
秦双儿道“杀了!”
众黑衣人齐声称“是!”
杨轩暗暗骂道“妖女,心肠果然狠毒。”
这时,秦双儿已走远,可黑衣人却仍踩着杨轩手指小声议论着什么,上面黑衣人道,“桥下什么人,躲在小主脚下,意图何为?”
杨轩大怒,骂道“知道我在下面还踩我手指头。”往上一跃,稳稳跳上吊桥,众黑衣人见此身手,无不大惊,纷纷拔刀。
一黑衣人道,“你是何人,胆敢夜闯鬼谷教!”
还没由杨轩回答,另一黑衣人又道“报上名来,我五煞不杀无名小辈。”
杨轩不由气笑,道“五煞吗?不如叫五傻吧!我杀你,你不用报名,因为我,不可能给你立碑。”
说着,干将剑的虹光自夜空划过,赫赫有名的五煞倒在一片血波之中。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