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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有敌远来半瓶水

苻晗转身将纸条揣入怀中,又回到前楼,吩咐小二将茶楼给打理好,便匆匆地离开了盈香茶楼。

她本不该多事,对于这不速之客,是能避则避。但是心头却是怎样也不放心,这事情她必须亲自出去看看情况,也好随机应变。

繁华的街道上,各种小贩吆喝着,各人忙着各人的事。苻晗在人海之中穿梭也没有看见什么特别的人物,只是这铃铛越来越响,说明距离来人越来越近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物,又是抱着什么目的。只要不将火烧在自己身上,那么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见其前方有一锦衣玉袍的人,头束紫金玉冠。一枝玲珑剔透的碧玉簪,通体如雪一样的白色,没有其他的杂色,乃是昔日天后划银河之物——雪灵簪。身上的玉袍乃是用天蚕丝织成,能够抵消一部分的灵力伤害,乃是十分难求的宝物。腰间的龙筋玉带,乃是天龙的筋穿着瑶池玉而成,具有疗伤补灵的作用。

抬眼见他身后背着一把剑,剑被收在剑鞘之中,看不清剑的样子。但是,凡世间有名的宝剑都有其独特的剑鞘。这把剑鞘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唯一的图案是一条腾飞的祥龙。这东西她也认得,是有名的仙物——降妖剑,此剑足以震慑群妖。

想不到昔日被人逼着看细说这些世间宝物的书,今日却派上用场了,也不知道该恨她,还是该感谢她呢?再看这次这个人物,可不是自己能够惹得起的,先且不说他的修为如何,就是这通身的宝物,也让自己不得不绕道而走。

那人忽而像是察觉到什么异样,忽然回头,目光避开了前面所有人,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看。

苻晗心知自己被盯上了,看那人通身的仙气,想来必定是天界的人。他们那些天界的伪君子怎么会在这人群中动手,自己揭开自己的假面呢?既然如此,自己就有足够的时间逃走。

“妖孽,我正愁找不到你呢,想不到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英和摩拳擦掌,兴致勃勃。他刚从天界下来,到达这落阳城之时,察觉到有妖气在城中。正想如何将她给找出来,想不到她自己出现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偶有闻声的人类,回头看着英和,一脸疑惑。人们互相看了看,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在发什么疯,也就没有当作一回事,笑了几声之后,又各种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苻晗自己可是心知肚明,自己已经被盯上了。身体不由自由地向后退,这一刻她才明白,英和本就是冲着她来的。自己就算是不出来,也会被他找到,到时反倒是连累了盈香茶楼的人。

想这两年的相处,对那些伙计,倒也有几分情感,与其连累他们,倒不如就在此地与英和分出胜负。

英和见她有要逃的样子,连忙一道灵气击了过去。人们顿时做鸟兽之散,逃得七七八八。

苻晗脱身不成,那灵气就想是长着眼睛一般,死追着她不放。无可奈何,只能伸手去挡。没有想到的是,这道灵气看似快速敏捷,却是没有半点杀伤力。想来对方也是怕伤及无辜。

没有人群作掩护,苻晗自然暴露在他面前。不卑不亢,与他平视。虽然对方法器众多,但是只要没有真正地交手,谁又能够知道结果呢?

“我从未害过人,你何苦缠着我不放?”她最讨厌的就是这些神仙,个个都道貌岸然。扬言降妖除魔,只不过是在排除异己而已。只要是妖,管你做没有做过什么坏事,都要诛杀。

“你没害过人?说得真好听。”英和嘲笑道,后盯着她多看了几眼,又深深地吸了几口空气。忽而像是明白了什么,脸上挂着羞愧的面容。“你的身上还真没有人血的味道。看来你真的没有害过人。”既然是没有害过人的妖,那么自己也不是什么绝情的人,肯定是不能够赶尽杀绝。

“那多谢仙君不杀之恩,小女子先行告辞。”苻晗含着冷笑,说出的感谢话语十分冰冷。估量着两人之间的实力,拿不定主意,最好还是不要交手。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难道等着他反悔。

“等一下。”英和忽然叫住她,冷笑着“险些被你骗了。这世间有一种名为透骨香的香料,能够去除一切味道,就连自身的气味都会被掩盖,更何况是血腥味?”这世间哪有那么多不害人的妖。

苻晗在心底冷笑,什么透骨香,统统都说得冠冕堂皇,不过是冠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罢了。这天界果然都是一群伪君子。“若是我服用过透骨香,那你又是如何发现我的?”除了通过她身上散发出的妖气外还能有什么?如此一来,她又怎会用了透骨香。

英和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说,窘红着脸。“即便如此,谁又知道你做了些什么手段?你若安安分分地在妖界,我又岂会有心捉你?你若是愿意就此回到妖界中去,我便放你一马。”任苻晗如何狡辩,妖终归不该生活在人间。

苻晗笑意更浓,说得比什么都好听,放她一马。她怎么可能回到妖界去,那个永远被黑暗笼罩的地方,她才不要回去。而且她本就是出生在人间的山林之中,又有何理由回到妖界中去。

“你们天界中人个个都是伪君子,何来信用可言?”这个时候,她倒也不怕动手了,没有必要再委曲求全了。

英和微微一愣,没有预料到她会如此说。天界的所作所为,有的时候他也在怀疑是否正确,可是即便是错了,质疑又能有什么用呢?这数千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又有谁能够凭借着一己之力去改变呢?

苻晗几步上前,如同蜻蜓点水,脚步在地面轻轻地点了几下,待靠近他之时,身子向下,随即一脚支撑着身体,一直脚朝着他的腿扫去,所有的动作都在一气呵成。

英和向后轻跳,躲了过去。交手几个回合过后,英和随手一掌过去,苻晗身子犹如被锁链锁住,根本就动弹不得,只能用两只手挡在眼前。灵力相撞过后,空气中划开一道绚丽的光芒。

苻晗后退几步,气息有些微乱,却是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势。心头疑惑,刚才她在试着探知对方的底,发现他即便身负众多的法器,然而自身的灵力修为却是不怎么样,也不知道他是有所保留还是本身如此。

天界虽然法器众多,但是能够同时拥有这么多的法器,却是不常见。法器和灵力上的巨大落差让她甚是疑惑,也不知道该不该动手了,倘若此时一举打败他,将他的法器都抢过来,留作己用,想必也是不错的。可万一他只是扮猪吃老虎的话,吃亏的可就是自己。

英和看见她眼珠子转溜溜,心知自己灵力不足的事情被她瞧出来了。即便如此,自己对身上的法器可是能够运用得心应手。脸上没有露出半点儿担忧,便道“可有改变主意?”

苻晗笑在心里,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抽身旋转一周,身子前俯,手中多了一条灵力聚集的鞭子,如同灵蛇一般向英和咬去。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英和手伸向后面,拔出了降妖剑,正直在面前一挡,一道洁白的灵光将她的鞭子粉碎,逼得苻晗抽身回来。

倒是苻晗的心思单纯了些,竟然先入为主。见他久久未使用法器,认为他不会使用法器,却完全忽略了他自身修为不高就只能靠法器来弥补的事情。如此,吃了个亏,自己定不会再如此大意了。

“千花幻化。”许许多多的花瓣从袖子里飞出,在空中飘飘荡荡,看似软弱无力,实际如同利剑一般,能够轻易地将人划伤。除此之外,这些花瓣的香气还有致幻作用,让人深陷其中,即使被杀也浑然不觉。

本来这杀招也是有一定的杀伤力的,更何况是一个修为低下的仙。但是英和自身没什么本事,就是法器多。但见他不慌不急地把剑收回去,什么也没有做,就这样好笑地看着。

“怎么会?”苻晗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他怎么会一点事也没有。按理来说,他不挡不躲,就算有天蚕衣护体,也不会毫发无伤,可是事实不容她不相信。除非他还有其他的法器。

“就凭你那八百年的道行,你是伤不了我的。”要是他轻易就被一只小妖打伤的话,天帝也不会对他委以重任。“你的法术虽然攻势极强,但却不阴狠。想来你也不是十恶不赦,我还是那句话,你若是乖乖地回妖界,我便不会为难于你。”

“你到底使了什么诈?”苻晗警惕地看着他,看来他的身上除了显露在外面的法器之外,还有其他厉害的东西。

“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还以为你这只小妖会有些眼力呢!”英和失望地摇了摇头。倒是他高估了这只小妖。

“难道是?”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念头,犹记得以前曾听人提起过。想不到这失踪多年的上古神物竟然会出现在他的身上,只不过那个东西从来就没有人敢去想,更不敢妄想得到它,自己也只不过是听人提过只言片语。那个既是救世的法宝,也是灭世的利器。

“算你还有点见识。不过,你也该做好觉悟了。”既然他始终不肯听劝,也休怪自己无情了。

苻晗心头一慌,自知不好。调动着身上全部的灵力,说什么也要躲过这一击,之后再想法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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