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的时间仿佛是以两倍速快进着过去的,特别是最后一周,简直一晃而过。钟吟也不算没有收获。除了大部分时间在家看书,她也在返校日和社区活动里重新和同学们熟悉起来,特别是和徐皎妮,两人住的近能时常见面,关系更加亲密。徐皎妮是个爱笑好动的姑娘,比起她懒洋洋的纤瘦样子看着健康许多。有她拖着带着,钟吟也不得不多出门动动。
她的生日,也就是8月19那天,她还特意邀请徐皎妮到家里一起庆祝。记忆里小学中学她似乎从没请朋友上门做过客,所以这一次于她而言可说是个突破了。父母也显得很高兴,她才得知原来自己在父母眼中都是个孤僻的孩子。爸爸特意买来鲜奶蛋糕又和妈妈一起准备了一桌子菜,庆祝她的十周岁。
饭刷过,蛋糕端上,十根蜡烛固定、点燃,钟吟许下心愿。不求富贵荣华,但求家人健康,一家幸福团圆。她已看明白,本性难移,自己还是那样一个懒人,万事尽可能省心省力。不必说世间大事,要她去改变家庭大势都是不大可能的。而她对异性的失望仍在,再不愿花精力追求爱情婚姻,提防可能的背叛。现在的她只想好好过好自己的生活,陪在父母身边。若能再交上三五知心好友,一生便于愿足矣。
五年级下,父母果然开始为她的升学发愁。夜深时分虽隔着衣橱,在她的阳台小天地里常能听见他们悄声商量该送她去哪个学校。过去她总是事不关己丢给父母决定,这一次,她打算自己作主。
“你想按抽签安排的上学?”爸爸疑惑道,“万一抽到的不是重点学校怎么办?师资啊学校环境都相差得多啊。”
“我都十岁了是大人了,不管什么环境我都保证可以好好学习。爸爸妈妈你们就放心吧。”
妈妈也劝:“你是不是担心私立学校花钱多?没事儿你爸的生意最近有起色了能负担得起。”是的,为了更好地提供她的教育支持,妈妈最终还是同意爸爸下海经商的事。
“是啊,爸爸手里正好有个股票赚钱了。没问题的放心吧。”
钟吟却知道,股市正是好时候,如果没有私立学校赞助费学费的负担,爸爸也可以少些压力。她笑吟吟道:“爸爸别浪费这个钱了。股票说不定还能再上涨,为了我上学就卖掉不值得。何况私立学校未必就好啊。听说那个学校才开了没几年吧?虽然说是师资好都是返聘的特级教师高级教师,但同学如果都是花钱进去的,肯定家里都有点家底背景。到时候少不得互相比较,反而不能专心学习了。”
爸妈一听也觉有理,加之她一再坚持,便暂时打消了念头。只想着若是抽签结果不好,少不得要走走关系为女儿留个后路。
春节后返校公布抽签结果,钟吟的号对应了一所附近的区重点。学校不好不坏,钟吟却很满意,不用父母接送步行就能往返。想到不用半年她就会重新成为中学生,竟然还有点小激动呢。
同学之间已经流行起了毕业纪念册,大家纷纷开始拿出小本子互写寄语。钟吟也没有免俗,挑了一本不那么卡通花哨的硬封装订本,抓紧下课时间留下了班里每一个同学的稚嫩笔触。那时还没有手机,一旦有人搬家断了联系很可能便不会再见面。但这一次,她至少用心保留了珍贵的回忆。
徐皎妮跟她抽到了同一所中学,正兴致勃勃地向她描述未来规划:“我有个表姐也在那儿上学呢,她带我进去学校看过了。比我们这里大好多好多,旁边还连着高中部。听说两边操场只是用个铁丝网隔开,透过去能看见高中部的师兄打篮球呢。”
钟吟笑骂她:“哟,自家学校的师兄还不够,都觊觎起高中部的啦?你要找也得找个年龄接近点儿的吧。”
“呸,找什么找,就是听说高中部的师兄很帅嘛。就看看不行啊……”
两人笑闹着,一起走出小学生活,相伴进入憧憬的中学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