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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爸爸也是有私心的,种我奶奶的地,然后给他钱,自己可以多赚不少钱。而且2004年,我家盖房子也急需要用钱。

2003年,我们家又一次还完了饥荒,,这是我爸爸第二次还清了债务,又是一次机会,却经我奶奶、老叔啊这么一闹,又失去了机会。转年盖了房子,又欠下了一屁股债去。父亲还是充满希望的,没有放弃。盖完房子的那一年冬天,我的父亲接受他过去的朋友的邀请,拿两千块钱去的。

“兄弟们,我路二今天要炮轰司连部。”

“陆二,我还说呢,老陆家交谁也不愿意交你陆二,能够玩心眼玩死你。”

“这是什么意思,老朋友多少时间了不和你们交往。不欢迎啊,刘大哥。”

“什么意思?我开这么多年的赌场,自打你结婚后来也没来捧场,你心里还有你这一帮兄弟们没。”

“这不养活一家人呢。”

“好,你小子心眼太多,我做为哥哥佩服佩服。”

“今天晚上我要捧场。”从兜里掏出的两千块钱全都输了。

2005年以后,我爸爸养成了一个习惯,看牌。而且是大牌。回到家以后,看牌要是赢钱了,你睡觉睡着了,他也会把你招呼起来,“来,儿子,给爸爸来数钱。”

那高兴的不得了。大晚上还得吃一顿,喝点小酒,那高兴的不得了。要是输了,到家灯一开,就是脱衣服,上炕上睡觉,面朝墙,一声不吭的又闭上了灯。不由问,输了。这时候也是我童年最美好的时光,我的父亲大人的主要记忆都在这段时间。而且这些年,他一直以来没有变化的是饥荒,两次都失去了计划。他都没有放弃。天天忙着,笑着。

在这里,跟谁看牌,也不和你陆二生子一起看牌。和他看一回牌输一回。我爸爸是一顶一的好手。同时还流传着这句话。还流传着一句话,和谁玩扑克牌,也不能和陆二生子一起玩,玩一回他输一回。都劝阻我爸爸玩扑克。他输了还好说,可这时候他的嘴还不好,天天说这个耍手段,那个又和谁搭伙了。他还输钱,可他还愿意玩这个。

2008年,我三姑奶过世,我爸爸的三姑死了,当然要去,可也不能把人都带到自己家里边去吧,也不是我自己家里死人,我家招待什么,他可好,真的把他们都带到自己家里边,在我家玩扑克。

下午,吃午饭的时候,我爸张口闭口就是个某人和某人两个人耍赖,他们在一起糊弄我的钱。

“你输了就输了,你怨谁。”我妈骂到。

“那些人,全都给我滚,以后我陆二生子再也不跟你们一起看牌了。”

“不在一起玩就不再一起玩,你得给我长脸不能说忘掉就忘到。

晚上又开始玩了起来,又输了,把桌子都给弄翻了,这回这些人都求饶了。把钱都给退回来了。

“我就输了一百五。”

“我赢了二百块钱都给你。”

“那好,谁让你们白天搭伙了,我收下。”要想和他一起玩扑克就得这样。赢得钱都得给人家。我一把一把的把扑克牌全都扔在了火堆里,“让你玩,让你玩。”

“你给我跪着去。”那气势太吓人了。

“不去,不去。”

“我告诉你小陆平,你想反啊。”

我哭着跑了出去。我很敬佩我的父亲,他从不打我,不生气。我的父亲这一点表现出来了一辈子,对我只是点到为止。放纵不放纵,真的没有打过我一次,对我冷冷的。

我在仓库待了很久很久,他们很了解我,我走不远,他们开始找我,我躺在角落里,一动不动,但是我的白鞋带出卖了我,黑暗之中,这双白鞋带很显眼。我妈妈拎起我就往屋里面推,我就大喊,“让你托,我尿裤子了,你管我吧,累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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