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
一个很有诗意的名字,还是一个很奇怪的名字?
后辈没有听过忘川的故事,也不知道忘川的来历。
“五千年前,归气宗作为圣域帝国的助力,横扫圣域帝国的所有门派,想要一统修真界。忘川,当时的名字是皇者山,据说是埋藏过一位皇者,土质肥沃,生产优质的药草,成为了归气宗的目标。皇者山的族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和归气宗的长老殊死作战,还是不敌,退守到庄园中,打算与皇者山玉石俱焚。可是,有一名女子从皇者山中走出来,愿意说服归气宗的人离去。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女子回到庄园时,归气宗的长老们愿意停战,和皇者山的族人们好好商谈。皇者山作为归气宗的附庸,按时节向归气宗进攻药草。归气宗离去的当晚,女子自缢于悬梁,没有说出一字。归气宗的长老们大发雷霆之怒,却也没有说出任何话。双方的关系就从此变得很不愉快。族人为了纪念这位女子,将皇者山改名为忘川,使用大神通,将山峰抹去,接引出一条水流围绕庄园。因为,女子的名字是秋水。”
众人一片沉默。
或许是悲伤,或许是压抑。或是其他。
没有人知道当晚发生了什么,却很佩服她。
或许是受到故事的影响,云中音不再站在原地,走回到马车上,盘腿坐在车厢里,闭目凝思。
灵寒有点想流口水了,焦急道,“不闯进去了吗?他们的药草是真的多啊。还有一些是五千年前的,没想到还能见到啊。”
云中音闭目,自有一股巍然正气,“用归气宗长老的身份送拜帖。好言商量。”
醢绝摇摇头,并不看好这种做法,“小少爷的做法并不符合归气宗的规矩。他们是不会送出一些药草的。而且,他们对归气宗存在着一些敌意,更是难办。”
云中音还是闭着眼睛,“我走过的路,没有一条是容易的。送吧。”
众人没有写过拜帖,只好醢绝亲自上阵,写了一封拜帖,将以前看过的拜帖全部想了一遍,写出了一封不伦不类的拜帖,还是非常的满意。
出乎众人的意料,忘川的人打开了大门,愿意让云中音一行人进入庄园。令人望而生畏的法阵并没有阻拦这一群外来者。
庄园内鸟语花香,生长着四季不谢之花,连脚下的泥土都存在着一份灵性。
灵寒站在苗圃的外边,望着里面种植的绿油油的苗子,一边抹口水一边很想跳进去,大快朵颐。
众人受不了了,连忘川庄园的仆人也感到奇怪。你要是对成熟的果实流口水还可以理解,可你对一片绿油油的果苗流口水是什么情况?那又不能吃。
“灵寒,过来。”云中音道。
灵寒站在苗圃的外边,不为所动。
“要不我让小龙今晚和你住在一边?”云中音阴恻恻道。
一道烟尘扬起,出现一道白色的亮光,掀起一阵微风。一道胖乎乎的人影站在云中音,目不斜视地注视着前方,对旁边的苗圃视而不见,正是刚才站在苗圃外边流口水的灵寒。
众人一阵无言。这反映也太快了吧。这都快不是龙了,比人的反应还灵敏。
见到了忘川的主人,以礼相待,可是一句话就让云中音汗毛直立。
“你不是归气宗的长老。”中年人白袍白鞋,一尘不染,仿佛与世隔绝,看穿了云中音的身份。
“我正是。”云中音脸一僵,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易容术都没有人可以识破,何况我还是与归气宗的长老同源。
中年人坐在椅子上,想一个平凡的老人,没有一点架子,很容易亲近,还是淡淡地说道,“你的易容术出神入化,想必连归气宗的长老都分辨不出。可我能分辨出来,你不是他。”
云中音走上前,“你可以检查。”
中年人摇摇头,淡淡一笑,“他是不会做出这样的动作的。或许是你长得真的很像他,但你不是他。明白了吗?这种招数,就不要拿出来忽悠老夫了。”
云中音也不再继续装下去了,“我的确不是你认识的云倾凡,但我是他。其中的缘由,前辈也不需要知道。”
中年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动容道,“他还活着吗?”
云中音没有说话,难下出一个准确的答案。自己还活着,他当然还算是活着。可是自己不能承担他承担的一切。
沉默,在中年人的心中就是一个答案,凄惨的一笑,“是吗?居然到了这样的地步。天妒英才啊。”
云中音对于庄主所说的话越发的感到奇怪了,难不成这两个人还认识?
“敢问,前辈和云倾凡可有什么关系吗?”直觉告诉自己,这两个人一定认识。
“我从一处雪山中看见了他,将其取名。这样的关系,可算是亲切?”中年人望向云中音,明动的双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瞬间改变了身上懒散的神情,放入高高在上的神祗,只能让人仰望。
“好手段。”云中音淡淡一笑,并不在意。
“很好。你来此,想做什么?”中年人对云中音的话并不介意,询问目的。
“我想要一些药材,来淬体。不知道能否?”
一阵沉默。
外面的仆人们站在院子的四周,手执钢刀,像是一个石雕,守卫着忘川。
“可以。你若是能见到云倾凡,带一句话。”中年人很轻松地就答应了。
“前辈,请讲。”云中音毕恭毕敬。
“当年之事,无奈之举。”话语间有着淡淡的哀愁。
云中音更是一团迷糊,接手了云倾凡的记忆后,一直没有发现十年前的记忆,尤其是对忘川山庄的事情。
还另有隐情不成?云倾凡明显是不想回忆忘川的事情。
心中苦笑一声。云倾凡的事情是云倾凡的事情,与自己又有何关系。云倾凡自决之时,也没有提起忘川的事情。或许是封闭的太久,自己都忘记了。
还是点点头了,“会的。我相信他,会理解的。”或许是想给前辈一个安慰而已。可是自己从来都不会这么做。这是怎么了?
中年人连说三个好,眼中饱含热泪,走出了大厅,“准备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