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妃夙雾荏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快速扫了一眼凤凌夜。而凤凌夜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顾少允，眼神中露出几分不解。是了，三年前凤凌夜没有见过秦允，自然也不认识现在在他面前的顾少允。而雨晴柔失踪后恐怕凤凌夜一心就想着她，也不会在意跟她们一起去的秦允。
“我先去找她。”顾少允怕自己丢了“雨晴柔”的踪迹，匆匆告别下楼而去。
凤凌夜从来不多掺和他人的事情，抬步便要走回宴会大厅。妃夙雾荏一拉他的手，盯着他。明明话语就要从口而出，但是她半晌后才讷讷地开口：“你可知道他说的姐姐是谁？”
他怎么知道。凤凌夜皱眉。然而能够让妃夙雾荏有这样子表情的，那个人会是谁他自然知道。“晴柔！”他脱口而出，脑中快速闪过三年前的记忆，一些碎片被贴合在一起，他惊道，“那个少年是秦允？”
不等妃夙雾荏点头，凤凌夜就冲到楼梯口飞速下楼。
她一个人站在走廊里，已经恢复到优雅自然的她，那一瞬间神情似泪似悲，似怨似愤。最终复杂的情绪化为心上流的血，口中飘出的一声叹息。这声叹息如同浮云随风，任意东西亦不争不恨。
“凤凌夜，你知道我曾喜欢你的。”我知道雨晴柔在你心中的地位，可是你就这么不在乎我，连半步也不愿意为我等吗？
妃夙雾荏对凤凌夜早就已经放弃，可是……
结了疤的伤，还是会痛啊。
自嘲地一笑，妃夙雾荏抬步走回大厅，她早就不喜欢凤凌夜了。可是洒脱了那么多年，最初的悸动至今仍存。
“不就是找个男朋友嘛，我这样子的没人要么？哼。”妃夙雾荏恢复浅笑的神情，嘟囔道。
——
“姐姐？”顾少允如愿拦住了“雨晴柔”，清俊的脸上因为激动染上红晕，一双眸子闪闪发光。
“你，叫我姐姐？”冰妃一挑眉。方才顾少允在台上的时候，她就见他盯着自己看，本来以为是什么一见钟情的俗套戏码，现在看来是她猜错了？
“可是我不认识你。这几天总有人把我认错。可是你记忆中的那个人也是和我一样的蓝色眼睛吗？”也许是习惯了“认错”，对于眼前的少年她并无反感，而觉得十分可爱。冰妃眨了眨眼，笑着道，“如果不是，那我就走啦。再见！”
浑然没有想到她竟然不是雨晴柔。顾少允一愣。怎么会不是姐姐？两目相视时，对面传来的生疏疑惑不像是假的，顾少允呆呆地看着她离开，消失在门前，突然一个影子从他身边过去。
“晴柔！”是凤凌夜到了。
听到这个最近在自己耳边重复多次的名字，冰妃无奈地一顿，转过身去，重新解释一番。连看也没看来者一眼，说完就又转回了身子，抬步离开。
凤凌夜怎么会放她离开。
他跟在她身后，带着笑意沉声道：“也许你带着美瞳。”顾少允在后面听到了凤凌夜的话，来不及去想他怎么也认识雨晴柔就跟了上去，眼睛紧紧盯着冰妃背后。
幸好冰妃穿的不是裸背裙，否则她可能真的会生气。她转过身来，看了看两人，叹了口气：“要不，我们找个地方聊一聊？”
——
街上，秋风凉人。冰妃只穿着一条裙子，手上被风吹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凤凌夜见她摸了摸手臂，便脱下外套给她递过去。
“嗯？快到地方了，不用。”冰妃莫名有些许尴尬，拒绝。
凤凌夜看了看她。默然收回外套搁在手臂上。
走进一家KFC，这里的人好像永远都不会少，走了一个就会再来一个。
三人找了个角落的位子，但是几人穿着明显与这块地方格格不入，几人的样貌也生得好看，经不住猎美之心的人朝他们不断打量。
“嗯……你们要吃点什么吗？”
“不用。”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回绝，目光灼灼地看向问话的女人。
“好吧。”冰妃鲜少被人这么拒绝，不过她也能够体会两人的着急。可是她会后就没有开口，沉默着，思考该怎么说。是该承认自己还是继续否认。她似乎已经猜到自己的身份一定不是平凡人，可是她如果坦露身份是否能彻底退出组织是否能换来一个安稳的生活？
垂眸反复思量，她知道自己需要很快做出决定，否则两人也可以分辨出之后自己的谎言。
可该如何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