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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久别重逢

收拾好包袱,仙月在烛光下歪着脑袋不知该在信里写些什么,左思右想提笔在信上写下几个大字,又觉得不妥,将纸揉作一团扔在地上。抬头透过窗户看着天上月牙状的月亮,轻叹口气实在有太多太多的话想和他们说,若是将这些话写下来恐怕三天三夜都写不完。

忙活了半天已至三更,仙月将写好的信压在烛台下,吹灭了蜡烛,抓起一旁的月落剑提着包袱走出了屋子。恋恋不舍的最后一次环顾四周将门轻轻掩上。这一走不知何时再会来平川了,不知何时才能见到弱水,向楚还有青池和温若。离开是自己的决定,即使心里有多么的不舍也不该留在他们身边了。

“青池哥哥……我走了。放心吧我一定会回到平川的,我们不是约好了要看桃花树的吗?我一定会回来的!”仙月将一块纯白的方巾扎在脖子上遮住明显的血印,提了提肩上的包袱踏出了前院。

天渐渐泛白,仙月从平川一路走来都冷清的很,出了平川城门,在树林子里绕来绕去迷失了方向。周围时不时有野兽的嗷叫声在耳边萦绕着,她伸手紧紧握住脖子上的传音石心里却十分害怕。

“咕……”肚子竟在这时不争气地叫起来,无奈她几日昏迷都未好好吃过饭,抬头发现树上有一些野果子,拍拍肚子说:“别叫了,这就喂饱你!”双手一挥,御风上了树。坐在树枝上抓下几个野果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送进了嘴里。

“呸呸呸……”青涩的果汁残留在嘴里:“这么酸,一点都不好吃。”抬手将手里剩余的果子扔了下去。

“哎呦!是谁拿东西砸我!”

仙月一听树下竟有声音,吓得两腿颤抖,怎么上来时树下没有人啊?往下看去,一个头发花白胡子也花白的小老头手里拄着木头拐杖也抬头正看着自己。

“你你你!你给我下来!为什么往我头上扔果子?”

仙月翻身跳下了果树,却发现这小老头只到自己的胸口,这么矮?矮矮胖胖的十分可爱。

“呃……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看着他长长的白胡子在风中飞舞,忍不住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胡子。

“喂喂喂!你这姑娘谁家的这么没规矩!恩?为什么你身上有仙气?”小老头手捋着长长的胡子意味深长地看着眼前女子。

“啊?老爷爷这你都知道?我是蓬莱岛主的女儿,你能感知我身上的仙气定不是普通人吧!”

“哎哟哎哟,原来是百荀岛主的女儿,小仙失礼了,我乃平川土地公公。”土地公弯着腰拱手朝仙月拜了拜。

“原来你就是土地公啊。”仙月见他对自己这么恭敬,便扯起他的胡子把玩在手中。心里乐呵呵地想原来土地公这么可爱。

“正是正是。可你从蓬莱千里迢迢来平川这是为何?”

“我这是要去茅山找子虚真人!诶,土地公公,你可有什么遁地之术把我送去茅山?”

土地公冥思苦想了会儿摇摇头说:“这离茅山还远着呢,小仙道行太浅送不到那,若是南海倒是可以一试!”

南海?姐姐不是在南海嘛!若是去了南海与姐姐汇合便可一同前往茅山了!

“那你就送我去南海吧!”

耳边呼呼的风声吹过,仙月双眼紧闭,只感觉身子凉凉的飘浮在空中却不敢睁开眼睛。土地公用法术将她送至南海,嘱咐她千万别在中途睁开眼睛,等落了地才可睁开。

啪——一落地,仙月便跌坐在地上睁开眼睛,只感觉两腿发麻。挣扎着站起身子不停地在地上跺着脚,在空中飘浮的时间太长双脚都麻木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男子身着深蓝色衣服双手负在身后,好奇地看着仙月不停地在原地跺脚。明亮有神的眼睛将仙月的一举一动牢牢锁在眼底,嘴角微微上扬形成好看的弧度。如果说青池是这个世上最好看的人,那九以慕一定比他更胜一筹。

“九哥哥!”仙月连蹦带跳地窜入他的怀中紧紧抱着他的脖子撒娇地说:“我好想你啊!”

九以慕抱着仙月转了好几个圈,溺爱地摸着她乌黑的长发,捏了捏她的脸:“恩!我的小月变漂亮了!”

仙月笑呵呵地从他怀中挣脱出握着他的手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别在取笑仙月了!我都好久未见到九哥哥了呢。”

九以慕将她凌乱的发丝拨于耳后,微微俯下身子与她保持视线平行:“小月,你怎么突然来南海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对仙月十分了解,若不是遇到什么紧急事情她定不会孤身一人离开蓬莱岛。

仙月并未急着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脸上露出难过的表情直直地看着九以慕说:“我想见姐姐。”

……

“仙月,起来了,我做好了早饭!”弱水敲着屋门却无人应答,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便破门而入,发现床榻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仙月的包袱和月落剑都不见了。环顾四周,眼睛落在烛台下,颤抖着手将信翻开,上面只写着短短的几个字:“弱水谢谢你,我先行一步离开了,勿念。”仙月怕写得太多以至于自己会舍不得离开,所以就草草写了几个字好让自己不太难过。

弱水紧紧抓着信纸匆匆离开了仙月的房间,正巧遇上青池便把信塞在了他的手里:“仙月……仙月她……”忍不住哽咽起来。

青池看着信上简单的几个字,心一沉,她还是选择离开了。仙月定是知道自己替她挡了一剑所以才不愿继续留在自己身边拖累自己。青池的眼睛一撇瞪着从屋里走出来的温若,他在仙月昏迷时嘱咐过弱水和温若不要将剑伤的事告诉她,弱水根本不会,那只有温若了。

“师兄,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是你将我受伤的事告诉仙月了吧?她现在走了你满意了吗?”

“真的?”温若居然不自觉地笑出了声:“师兄!这妖女留着只会伤你性命。让她独自一人去茅山也好,大不了我们上了茅山与她汇合便是了。”

“住嘴。”青池顿了顿,转身往自己屋子走去:“收拾东西,这就上路把仙月追回来。”师傅让我保护好你,你这一走,我怎么放的下心呢。

……

“姐姐!”仙月倚靠在百荀仙玉的肩上一刻也不愿离开,这么久未见到姐姐了心里甚是想念:“姐姐,你是愿意和我一起去茅山了吗?”一路上的一切都与仙玉说了个遍,包括自己曾入幻妖迷阵,还有体内被寄于了妖魔内丹,几次发作都被青池所救之事都娓娓道来。

“恩。爹性命危在旦夕,我怎可坐视不管。”仙玉心疼地摸着仙月的头,却看见她脖子上绑着不合时宜的方巾,刚想将它揭下却被仙月先一步阻止了。

“姐姐,狐妖内丹在我体内才会在我脖子上形成血印。我自己都不敢看我怕吓到你。”

仙玉停在半空的手放了下来,看着眼前依旧满脸笑容的仙月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她还这么小就要承受这么多痛,这一路来太委屈她了。

“九哥哥会和我们一起上茅山吗?”

坐在一旁安静地听着仙月把这几个月的事说完,九以慕微微一笑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当然。”顿时仙月感觉全身血液都在翻腾差点就喷鼻血了,几年不见九哥哥真是越来越帅了呢。

“我和小月两人上茅山就够了,你来凑什么热闹。”仙玉在一旁打趣,九以慕虽是她师兄,但她从不给他面子,可见她们两人关系非同一般的好。打小三人一起长大,九以慕也对仙月十分疼爱,虽出身在南海,但在蓬莱的日子远多于在南海。

“怎么,你是担心我把你的小月抢走吗?”九以慕一把拉起仙月将她拉入怀中:“九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说完不顾仙玉的反对便领着她走出了房间。

偌大的无极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两旁分别是西仙殿和东仙殿,这两殿都是供南海弟子居住和习武。三殿形成一个正三角形,四周皆是海水,白色的水汽环绕在周围如同人间仙境。百荀仙玉和九以慕是无极仙尊最得意的两个弟子,无论是天资还是法术都远远高于普通弟子。南海除了无极仙尊外还有位白眉世尊。这两人功夫了得,与茅山子虚真人在仙界都有颇高的地位,连玉帝都对这三人恭敬三分。

九以慕御剑带着仙月傲游在南海上空,穿梭在三殿之间。只看见下面有好多身着统一白色衣服的南海弟子在学习剑术,这么多人仙月还是头一回见,自然是兴奋不已。

“九哥哥和姐姐平时也这么练功吗?”

“我还需要练剑术吗?”九以慕说完加快了御剑速度,吓得仙月紧紧抓住他的衣袖,生怕自己被甩出去:“我带你去见我师父!”

一道蓝色光芒穿过,仙月稳稳地停在无极殿前,抬头看着金碧辉煌的殿门有股不真实的感觉。九以慕则踏进了殿门,转头发现仙月还在原地发呆便冲着她嚷嚷:“傻瓜,还在发什么呆,赶紧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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