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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夏暖又环视了一周,目光突然停在某处,而那边的两个人也看过来。夏暖迅速转身面向糕点台,一只手紧攥着包,眼神紧盯着面前的糕点。“夏暖,你不可以再这样没出息!你可以面对的,你可以的!”夏暖在心里对自己说道。正在夏暖做心理建设的时候,她的父母已经走过来了——四年后的第一次见面。

“暖暖?”夏暖的母亲先叫道。

夏暖身体一僵,转过身,带着假笑。

“你怎么会在这?”夏母想去碰夏暖的手臂,可是夏暖淡淡的往旁边一站,让夏母有点尴尬,更多的是难受。

“比起我为什么会在这,更让我好奇的是你们两个居然可以手挽手一起站在我面前。”夏暖嘲讽到。

“夏暖!”夏父听不得夏暖的冷嘲热讽。

“说起来,那个女人现在怎么样了?或者你又重新换了一个新的?”夏暖直视着夏父愤怒的眼神。

“你给我……”夏父闭嘴两个字还没出来,就被夏暖打断了。

“还有,我记得以前你不是不愿意逢场作戏的吗?怎么,这些年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她又看着自己的母亲笑着说。

“暖暖,你别……”夏母眼中泛泪。

“叫我夏暖。”夏暖冷声道,“如果没什么事,我就不陪两位叙旧了。”夏暖没等两人回答,就想离开。

“暖暖,回来吧。”夏母伸出手抓住夏暖的手臂。

夏暖意外地没有挣开——果然妈妈的触碰还是熟悉的,还是和别人不一样的,还是让人贪恋的。“我想我已经向你们证明了我一个人可以生活得很好。”然后夏暖直视着夏母的泪眶,将她的手一点点的掰开。

“一个女孩子一直在外面住着像什么样子!”夏父开口了。

“那你们当初闹离婚的时候就不应该同意我的提议!”夏暖有点克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了。

“暖暖,我们一直都很后悔……”夏母带着哭腔到。

“这么多年不见,你们还真是让我惊讶——你们居然会后悔……”夏暖继续嘲讽,“我以前都不需要你们,现在更不需要!”

“我们是你的父母!谁允许你和我们这样说话的!”夏父捂着心脏,看样子已经被气得不行。

夏暖看他这幅样子,冷笑一声:“我,没有父亲!”然后就潇洒转身离开了。心里有一丝快感,可是也有失落,至于为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是有多恨我们啊……”

夏父努力平息自己的怒气,他知道女儿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自己,可是听见夏暖满是刺的话还是被气得不行。这么多年高高在上,已经学不会主动认错。“必须让她回家!”

这时苏城过来了,他刚刚结束一个应酬,望过来的时候心一惊——果然最怕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他看得出夏暖又使劲憋着自己的心情,不论是微红的脸还是紧攥包包的手,都体现着她内心的不平静。他开始后悔他这个决定……

“夏暖,我们回去吧。”说着,苏城装作很疲惫的样子。

“好。”她没多问,刚刚像经历了一场战斗一样,她尽力用最伤人的话说给他们听,她也累了……

两人刚走出酒店门,夏母也出来了:“暖暖!”

夏暖慢慢地回头:“你还想说什么?”

“再过半个月就是你的生日,所以我们想……”夏母有点手足无措。

“不好意思,我没有过生日的习惯。”夏暖现在连假笑也不想假笑了,冷着一张脸,身上的气场更加冷傲了。

“暖暖……”夏母带着哭腔说,“你别这样……”

夏暖小时候最讨厌的就是听到母亲的哭声,因为那代表着又一次地懦弱和妥协。“我想我做不到你们喜欢的样子。”夏暖转过身,深呼吸一次,“如果没有人给你擦眼泪,哭一点都有用。这句话我记得和你说过……”然后就走了。

一直站在旁边的苏城拿出手帕,双手递给夏母,说了一句不好意思,也马上离开了。

深秋的天气,着实有点冷。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因为鼻酸,夏暖鼻子红红的,突然觉得停车场好远——突然想起来苏城还在后面!她也真是够了,自己的老板一次一次被甩在后面,关键是一次次在他面前表现出自己最不想让人看到的样子!

她转过身,就看见苏城离自己不到三步的距离,他的手上还拿着外套,身上只穿着衬衫。

“是想起我这个老板还是想起了外套?”苏城上前无奈地帮她披着外套。

通红的鼻子,清亮的眼睛,红红的脸颊——这样的夏暖看着苏城有种楚楚可怜的味道。

“好了,我知道你认识到错误了。”苏城一只手插袋,眼中带笑。

突然夏暖把外套脱下来,递给苏城:“老板,今天我想自己一个人回去。”

可是苏城又把衣服给她披上,皱着眉:“我不会问你任何事,所以别排斥我。”夏暖的反应倒是在苏城意料之中,毕竟如果是他自己的话,他也会这样做的。

夏暖看着苏城,看了一会儿,小声却又清楚地说:“苏城,你是不是喜欢我?”问完她就后悔了!她在干嘛!

听到夏暖突然叫自己的名字,本就惊喜,听到她的问题,还真是让他愣住了。反应过来的苏城,依旧是用那个夏暖喜欢的眼神看着她。

夏暖一窒,叹了口气:“当我没问。”其实苏城已经回答她了,可是她现在心情乱七八糟,这个问题不知道怎么就问出口了——是因为他让自己安心?还是因为与自己太契合?亦或是他永远的不问?这些对于她来说都太重要,也太难得,可她是一个非常没有安全感的人——所以即使是这样的苏城,她也不想去触碰,因为她觉得到最后谁都会厌烦这样的自己,毕竟连她自己都经常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

苏城虽然不能完全明白夏暖这样的原因,但是如同他第一次见她时所猜到的,他大概知道她的纠结。两个人沉默了一会,苏城叫她:“夏暖……”夏暖把头抬起来,淡淡地望着他,“以后多问我为什么。”然后苏城就轻轻拉着披在夏暖身上的外套袖子,往前走,一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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