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格格。”睡意朦胧中,我听到了有人叫我,我睁开因睡觉而懒散的眼睛,漫不经心地问,“怎么啦?”这时才看清楚,叫我的是颐婷。我坐起身子,又道,“有什么事?”
颐婷一边帮我整理着身上因睡觉而变得有些乱的衣服,一边说:“是明月格格让我叫您过去。”我听了不由一挑眉,“为什么?”颐婷帮我理了理碎发,“是皇上设宴。”我点头,什么也没有再说,就跟着颐婷走了出去。
走到帐口,门口的士兵拉开帐帘,颐婷道,“格格进去吧。”我一语未发,走了进去,请安道,“皇上吉祥。”说着弯下身。康熙慈眉善目地说:“起来吧,你第一次来围场,路上还习惯吗?”我恭敬地回答,“回皇上,咱们满人是在马背上得的天下,汐月岂有不习惯之理。”嘴上那么说,实际上,我快呕死了,乘个马车也能让我浑身不舒服。
听了我的话,康熙和善地笑笑,“说得好,不愧是我满家的儿女,去坐你姐姐旁边吧。”说着,手往姐姐正坐的方向指了指,我向康熙福了福身,便坐到了姐姐的旁边,接下来鱼贯而入的便是四阿哥和八阿哥。我坐着着实有些无聊,于是小声地问姐姐,“皇上这是要干什么呀?”
姐姐淡淡,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你看就好,有些时候,问太多的问题,反而不好。”说着,示意我不要再说话,让我等着康熙的下文。果然,下文来了,“明天在木兰围场围猎,谁猎得最多,朕就将老祖宗留给朕的一串佛珠赐给他,顺道给他指一门好亲事。”在场的王公大臣,贝勒阿哥一听,都显得有些跃跃欲试了。
我冷眼扫过,十四有些兴奋,大概是第一次来木兰围场。而四阿哥则面无表情,拿起碗,轻轻地呷了一口酒,貌似在想些什么。再看看八阿哥,他含着淡淡地笑,似有似无地看着姐姐,而姐姐好像是故意在漠视着。
酒过三旬,天边皎洁的月光正直地挂在天的中央,四周环绕着的星星,若有若无的闪着,给黑色的夜空,平添一分妩媚,让被夜所覆盖的大地,戴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帐内,我看着闷闷不语的姐姐,开口道,“再想什么呢?可不可以说出来,和妹妹我,一起分享分享?”我试着用诙谐赶走沉寂。姐姐没有回答,我继续卖力地说:“姐姐,明天你会参加秋猎吗?”姐姐淡淡地摇摇头,“我去凑什么热闹!你不会是想去吧?”姐姐疑心地看着我。我没有回答,只是问,“姐姐,你到底在想什么?”
姐姐叹了一口气,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问我,“你认为今天皇上设宴,是怎么的?”我低头想想,“还可以呀,不就是把明天的狩猎当作一场比试吗?谁猎得多,谁就可心得到赏赐!”我满不在乎地回答。姐姐摇头,“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你记得皇上还说了一句,关于赐婚的吗?”我略作思考,点头。
姐姐继续说:“你以为在场的人,都那么跃跃欲试是为了那串佛珠?那就错了。”我惊讶,“那是为了指婚的事?”姐姐笑笑,“聪明了!没错,就是赐婚。通过赐婚,能够突显自己的地位,明天的秋猎只是一场形式,并没有什么实在的意义。要说真有什么意义,那就是秋猎是皇上的余兴而已。之所以那么做,是因为皇上平时最厌恶有人结党营私,如果赐婚赐得恰到好处,可以削弱某一方的势力,或能使某一方内哄,皇上何乐而不为呢?”
我听着心惊肉跳,这,不会吧!康熙拿别人的终身,作为棋子,“所有的赐婚都是这样吗?”姐姐久久没有回答,到最后只说了一句,“也不尽然。”想到我自己如今身在宫中,一定也免不了赐婚的命运,也免不了,当一个棋子,我进宫错了吗?算了以后的事,以后再愁吧,至少近几年我没有这个危险。我眼光转向前方,可姐姐呢?
翌日一早
我早早的就起了床,吩咐颐婷打水让我梳洗一下,颐婷把水端进来的时候,姐姐也起来了,招来侍女,把衣服穿好,绾好发,颐婷把毛巾沾水,拧干,拿到我的面前,我擦了擦脸,然后又擦了擦手,又把毛巾递给颐婷。姐姐叫颐婷把桌上那个琥珀色的盒子拿来后,打开,用小手尖,挑了一些乳黄色的膏脂出来,抹在我的手上,脸上,然后说道,“今儿个,去看秋猎,不比平时,可没遮荫的地儿,抹一些这个,免得给晒坏了。”原来古代也有类似防晒霜的东西,我笑笑,“哪儿有那么金贵,没事儿!”
吃了点东西后,我们来到秋猎的地点,看到有些人已经叙事待发,一手拿弓,一手拉缰,背上还背了剑筒。随着康熙的带头,一群人都深入林中,开始捕猎。我看着有些眼馋,央求着姐姐,“姐姐,你会骑马,挽弓对不对?”姐姐点头,“那你能不能也带我进去看看?”话刚出口,姐姐立马反对,“不行,你又不会骑马,去了太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