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分好组的时候,苏夫子带着众人来到马厩选马,看着宽敞的马厩里众多的良驹,同学们个个都跃跃欲试,苏宇淡然的扫了一眼道:“这马厩共有六十匹马,最外面的马较为温顺,适合初学者;中间那个马厩的马,性子较为烈性;最里面的那个马厩,都是千里良驹,但也桀骜不驯,你们就从前面两个马厩挑马吧!”
同学们根据刚才夫子介绍的情况,去挑选适合自己的马;轻染也从中间的马厩挑了一匹黑色的高头骏马;等所有的同学手上都牵了马的时候,夫子在一声令下,在他的指挥下在马场驰骋;时间就在这样不知不觉中过去了,同学们已经骑了一上午的的马,即使刚开始兴奋,但是经过了一上午的时间早已疲惫不堪;等到下课的时候,同学们争先恐后的回斋舍了;
习马是一个辛苦的过程,这几天白天这些娇生惯养的公子小姐们都是在马背上度过,好些同学大腿两侧的皮肤都磨破了;这二十天连续要习马和射箭,都是一些苦力活;再加上有一个铁面无私又武功高强的夫子,想偷一下懒都成了奢望;从一开始的期待,到现在谈之色变,好多人巴不得再也不要上御术课,简直太折磨人了;所以些许脑子转得快的人,就称病在床,希望能换来一日休息的时间;
可是苏夫子是何等人也?只见他亲自跑到同学的斋舍,来看望卧病在床的同学,关键是夫子还带了一个年轻的男子一同前来;刚开始那位假装身体有恙的同学-顾翔,看到夫子亲自来探望,简直是受宠若惊,感动的不要不要的,在心中感慨道,虽然夫子平时不苟言笑,没想到却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不评为林州书院十大优秀夫子,那简直是太可惜了;还没感慨完,只见苏夫子对着身侧的年轻男子道:
“未炀,有劳了”
“无妨,实乃份内之事。”
顾翔还没从他们对话中明白怎么回事,就看到那名名唤未炀的男子,径自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床旁,再不由分说的拉着自己的手便把脉了,令堂的!居然是大夫!
接着,苏夫子清冷淡漠的声音再次响起:“如何?”
“脉象平和有力,应当无碍。”周未炀嘴角上扬道
“如此,多谢了。”
“苏兄,客气了。”
听着他们的谈话,顾翔人生当中第一次体会到了何为“不做死就不会死”的含义,看着那个年龄不大却俊美非凡的男子,顾翔第一次有打人的冲动;
最后结果可想而知,顾翔也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打扫斜阳路一月,如果觉得是减轻了宁似水的工作,那就大错特错了;宁似水是早晚各一次,而顾翔是打扫中午,所以他们是互不干涉;斜阳路通向马场,平时虽然只有习马的人才会经过,但是路的两侧都是参天大树,树叶似乎不限麻烦似的,时不时的就飘下来几片,而夫子说过,不许路上有太多的树叶,否则将延长打扫的期限,所以顾翔那双用来握剑拉弓的修长的手,拿着一拿扫帚在那里拼命的奋斗,有时候也会忍不住的感慨:只怪当年年少不懂事,说多了都是泪啊!
因为苏夫子的严厉教学,只要你骑马的时候犯错,不管你是何人,是何身份,都免不了一番小惩小戒,所以同学们对苏夫子畏惧三尺;谁叫夫子是一个高手了,打又打不过他,骂又不敢,想请假,除非是真的身体不适,否则根本就不可能。
身心疲惫的同学们,只好祈祷天公作美,来一场大雨,最好是那种连下一个月的倾盆大雨;好来拯救一下他们疲惫不堪的心灵,似乎老天听到了他们的心声,只见这日午后,天色阴沉,空气凝重,原本燥热的空气,变得又闷又热,书院里变得格外安静,蝉也不叫了,鸟雀也停止了歌唱;没有征兆的,大雨就倾盆而下,匆匆赶路的行人似乎连包袱里的伞都来不及拿出,就被瓢泼大雨淋了个湿透;闪电划破长空,雷鸣伴随如注的大雨,倾泻下来,豆大的雨点落在地上,很快淋湿了整个书院;
这时在不悔巷里,一名浑身湿透的年轻女子匆匆的跑进客栈,只听那如黄莺出谷般清澈动听的声音道:“店家,这里可是不悔巷。”
小二忙从柜台里出来,一抬头,只见一身着白衣的少女正笑吟吟的看着他,这少女约双十年华,虽然浑身湿透,甚至乱了秀发,但是丝毫不觉得狼狈;听她吐语如珠,声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动听至极,见她容色清丽、气度高雅、当真比画里走下来的还好看;小二不禁目瞪口呆,暗道:“世间竟有如此出尘貌美之女子。”
“小二,这里可是不悔巷?”蔡慕语再次轻启贝齿道
“是,是,这就是不悔巷,敢问小姐可是来找人的?”店小二回神忙不迭的道
“是来找人的,你可知蔡天伦一家住在何处?”
“蔡天伦?”小二快速的在记忆力搜索关于这个名字的信息,忽然灵光一现道:“这家可是有个女儿,名唤蔡轻染的?”
蔡轻染?应该是吧,以前无意中听父亲提起过,自己关于叔父一家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只记得小时候见过一次!
“是的,你可是知道?”慕语喜出望外的道
“知道,那可是咱们林州城有名的才女,不过,她家三年前就搬离了不悔巷了。”
“啊?那你可知搬到何处去了?”
“具体在何处,不甚清楚,好像是搬到东边城郊,要不小姐去那里打听一下。”
“如此,多谢你的告知。”慕语说完,便迈步离开了客栈。
“贵人请留步,外面还下着暴雨了。”店小二忙追着喊道,只见门外街上空无一人,瓢泼大雨如断了线的珍珠,倾注而下,哪里还有什么人影;小二还在喃喃道:“奇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