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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破产

10月9日,秦家破产的第三天。

身体已经可以感知到的寒冷反复提醒着梦露,这不是梦,这不再可能会是一个梦了。

跟着秦天下了出租车,乘另一辆车的程莹莹和秦岩走在前面。右手拖着的行李坠着梦露的一边身体,她艰难地走在路上,告别着城市另一端的秦家大宅。

不远处的一片黄房子中其中一户,就是秦毅家了。日光懒散地洒在她脸上,她没有伸手去挡。吹乱了的头发糊在脸上,她也没有掀开,像是天地万物现在什么都可以来捉弄她一番一样。一路的景象,从未这样看过,似乎一切在一夜之间都变了。路边被风吹斜了的银杏树,车来车往的声音和速度,以及路人的音容笑貌,都是扭曲的。看什么都不一样了。突如其来的陌生感觉让她越往前走越害怕,恨不得掀开一个井盖躲下去。

“要带这么多东西来,早说我让秦毅去接你们呀!”梦露听到远处的尖声被吓了一跳,她抬头看,舒然站在不远处的边叫喊边走着过来。她穿着一条绿色碎花的雪纺直筒裙,两条腿在那裙摆里搅拌得极其快速,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她一把接过了程莹莹手里的行李。“快来快来。”舒然甩着一头短发跑在前面带路。

这样的热情让秦家一家人很不适应。好久不见面,舒然比上一次和秦毅一起出现在秦家时胖了一些。不同于秦家的其它亲戚,秦毅和舒然总是置身事外于秦氏的名声,过着狼狈且自由的生活。

舒然生拖硬拽着和她身型不成比例的黑色皮质行李箱,把秦岩一家领上了四楼。

进了屋,舒然在门后放了行李,忙着来拉程莹莹的手。刚伸出手。看到自己一身白色的衬衫蹭上了行李箱上的灰尘,手也脏了,又忙着去厨房里洗手。秦毅手插裤袋站在一进门就可以看见的沙发边,若无其事地打招呼,看起来却像是等了很久的样子。这对夫妇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温厚厚的,表现得像连报纸都不看、并不知道秦家发生了什么。

整个房子大概120平米左右。秦皓去了外省上学,好不容易匀出的两个房间,一个是形状细长的储藏室,一个是面向马路的书房。其余的空间看起来,因为背光,所以显得很灰暗。

秦岩看见很久不见面的二弟,不知道怎么以现在的身份得体地表达心里的感激,褪去了富翁的光环,他看起来很累。再加上程莹莹强力佯装的热情,整个环境显得怪异又猥琐。除了舒然和程莹莹,剩下的人怔怔站在客厅里,你装着你没事,我也就该装作你真的没事了。

“这样吧,我们男的一间,女的一间。”秦岩在秦毅面前刻意表现出困意,率先进了其中一间房。

程莹莹则进了另外一间。“梦露,把东西放一放,分类好,别收得太细,今后搬的时候就不方便找了。”梦露看着几个箱子堆在本来就不大的房间里,挪不出一点空位,转身向屋外走去。这时舒然去到厨房里准备晚饭,秦毅坐在沙发上低头看报纸,好像很怕有人突然来和他说话。

从客厅径直走大概四步就是卫生间,所有的陈设一眼就能看完。梦露关上洗手间的门,站在里面却不敢踏出一步。水盆大小的浴缸上面是一层带年份的蜡黄色的不明物质,大概从来没有人用过它泡澡。马桶距离洗手台非常近,几乎可以如厕、洗漱同时进行。马桶的旁边还挤着一个又矮又胖的洗衣机,像是个大号面包机。她低头,看到地上一滩褐色的积水。不知道是从马桶里、洗衣机里、还是浴缸里渗出来的,只觉得越想越恶心。梦露马上盖上马桶盖,跑回了房间里。靠着衣柜蹲在角落里微微地颤抖。

我知道她是对这个家诅咒过的。家里的环境实在太闭塞。

80年代初,24岁的秦岩用仅有的几块钱买了火车票来到城里,从刷墙的工人做起。因为收费低又勤恳,很快赢得了很多顾客的信任。过了几年,有了一定积蓄后,和朋友合伙开了一家做装饰的小公司。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一处锗矿矿源。从此发了家,结了婚,名气大了起来。锗矿的产业链越做越大,秦岩一时成了当地家喻户晓的富翁。因为行事太高调,经历了两次绑架。秦岩从此不敢再轻易出门,雇了三四个保镖随进随出。包括他的儿女,教育一律在家实施。秦天到了初中的年纪才到学校读书,而梦露即使上了高中,也只是在社区里的女校上学。成年之后虽然可以在司机的带领下出门,但是三三两两活动就这么几个。之后就没有再上过学。

她是处在边缘的人,往浅的地方说,她太匮乏正常的校园生活,那种青葱岁月里磕磕绊绊的生活、恋爱经历在她这里是没有的,同龄人的世界她从未企及过;另一方面她世事又经历得很少,与别人交涉起来显得很生涩。秦岩觉得她容易相信人,分辨不出真伪会吃亏。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不论哪个群体都没有她的位置。她就像是漂浮在地界和天堂之间无人认领的孤苦的灵魂。早已与正常脱节。

苏穆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如果不是看到父母脸上的失望又落寞的表情,梦露几乎不能相信和这样一个人的过往确实存在过。他送的东西她都留着,水滴状的绿宝石项链,外沿镶着细小的珍珠粒。这是他送给她的18岁礼物,她不轻易拿出来戴。苏穆说是在欧洲一家百年作坊买的,店主是当地很有名的贵族,世世代代都在做珠宝生意。项链的名字叫作美人鱼。全世界仅此一条,说是店主打造给自己未出生的小女儿的,可是他的妻子不幸没能把她生下来。店主相信绿宝石的光辉蕴藏着他那未出生的小女儿的美丽,他要让每个进店的人都被她的美丽照耀,因此一直放在店里展示。梦露珍爱着美人鱼背后凄美的寓意,就如同她设想苏穆是如何珍爱着她一样。

苏穆送的美人鱼绝对不能弄丢。想到这里,梦露把美人鱼重新放进了黑色丝绒的椭圆形首饰盒中,用银色的绸缎裹了起来。盖子合上的,同时也是某一段不敢再触碰的往事。

搬离熟悉环境的第一夜是无眠的。收拾好以后已经将近午夜12点。梦露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总是没有办法好好睡觉。看了无数次窗外由明变暗、再由暗变明的景象。她依赖凌晨4点的青光。那青光透过稀疏编织的蕾丝窗帘,由小孔里拼命往屋子里钻,屋子里的一切很快就染上了这颜色。她看了看白色的床上,也变成青色的了。这时间的一切是无声的凄惨呐喊。夜越深,这种感觉越是强烈。梦露睁眼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没有苏穆的将来变得同样惨白。

天又无情地亮了。

梦露从床上坐起来,想到苏穆今天也许会回来。她跳下床,脱下睡衣,换上一条白色蕾丝的连衣裙,系上银色的腰带。再把装着大小化妆品的袋子敞开,和没有叠好的被子堆在一起。脸颊上薄薄一层粉,先是眉毛,然后是眼尾、两颊,最后是嘴巴上淡淡一层樱桃红。手心大小的镜子每次只能照到脸上一个部位,化到哪里,抬手跟到哪里,整个化妆的过程显得很狼狈。“他会回来,他一定会回来的”。梦露打开手机的前置镜头看看自己,从脸上的精致色彩中挤压出一点生的希望,抑制自己不往它的反面去想。

客厅的桌上放了几个窝窝头、煎香肠和白稀饭,秦岩和秦毅照样若无其事地闲聊着新闻里的政事。秦岩表面上在听,但是嘴巴里总是挤不出一句除了“嗯”的像样的回答。情绪此时是一个敏感的话题,没有人敢轻易谈论个人的心情。这真实明了的尴尬状态,给了梦露久违的舒心。吃过早餐后,她把手机充满了电,坐回到床上继续等着苏穆。这屋子里没有其它可以坐的地方。她塞上耳机,耳机里没有音乐,只是以这么一个动作将自己与外界隔开来。程莹莹开门来看了一眼梦露,什么都没问,又轻轻地关上门,和舒然买菜去了。接着秦毅也出门上班了。

之后的几天一直都这么不痛不痒地过着。秦岩不敢出门怕碰到债主,女人们出门买菜,置办家用。秦天照常上学,放学就在在房间里做作业画画。梦露一直待在房间里。这些天她一直听不清楚声音,什么都听不进去。只看得见人和物移来移去。她心想,坏了,难道自己也遗传了家族听力脆弱的基因?当年,秦天就是因为先天不足,才会在工厂里一场意外的爆破声中损伤了听力,后来彻底听不见了。难道自己也将在这次精神的“爆破”里,失去自己的听力吗?秉承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听不见就听不见吧,她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老天爷如果存心戏弄她,还有什么过分的事情做不出来的。

程莹莹将梦露的恍惚看在眼里,生怕她因为这一场人财两失的意外而精神失常。她凑过去。

“你看你小时候的照片,这条裙子居然还在。”

“一起削水果吧。”

“田嫂不在,我都瘦了。”

梦露想起小时候父母一次剧烈的争吵,原因已经不记得了。总之吵得很凶。程莹莹当着秦岩的面撕碎了很多张钞票,一堆一堆红色的碎纸片散落得到处都是。他们的脸是涨红的,远远看起来是一堆红色,像一整块鞭打过的皮肤。秦岩一脚重重踹向程莹莹的腹部,她疼得跪了下来。抬头凄厉地看着秦岩,然后踉跄地走到厨房里,她拿了刀子过来。秦岩也去花圃边抄了斧头,眼看一场腥风血雨马上就要发生。可是5岁的孩子又懂什么,只能坐在地上哭天喊地,哭到脸也青了,手脚也僵硬了,就是得不到吵架中的父母一点注意力。后来这一场架被家里的田嫂、司机雷叔、段叔叔、陈叔叔一人拉着一方,硬是阻止了。

之后的好几天,程莹莹总是坐在房间里哭,但她从来未提过“离婚”两个字。梦露什么也不懂。她一会儿抱来自己的玩具熊,一会儿拿来首饰盒,房间里的装饰工艺品,统统放在程莹莹身边,让她被这一切簇拥着。可程莹莹还是不高兴。她凑过去,“妈妈你看这花长得像不像一只小花猫?”“妈妈你看我是不是很漂亮?”梦露企图用尽一切孩童带点拙劣的纯真气息遏制住妈妈的眼泪,“出——去。”

她当时不懂,也没有意识去考虑这两个字应该带给她的伤害,她抱着玩具熊走出房间,并没有哭,只是觉得开始学会心痛。两把金色的小勺子,你一勺我一勺,左右开弓地分刮着心上的肉,心里的一部分被挖空了。她养成了习惯疼痛的毛病,但又不知道这疼痛感是哪里来的。

眼前的景象多么熟悉,只是位置调换了。程莹莹用尽她作为一个母亲应该有的甜美表示关怀,一样那么拙劣,来得这么不合时宜。然而,梦露却怎么也说不出“出去”两字。不管在什么关系面前,她都是一个输者,一个从内向外被掠夺、被消耗的输者。所有复杂的情绪,无法捉住并加以控制的记忆里的情绪像稀泥中的泥鳅一样上蹿下跳。她最后能够总结的只有三个字,放心吧。

程莹莹这又才和舒然去厨房里待着。

厨房里的油呛在锅里的声音让人心烦,那糊满油烟的灶炉上每天都烧出差不多同样味道的菜。那声音听着让人心里燥得慌。不管人情绪有多不好,要吃饭就必须要经受这油烟带着讽刺的吵闹。心里再怎么渴望寂静,一旦落入了现实,要生存,还是要接受嘈杂的洗礼,每天都是。梦露听得烦了,双手捂住耳朵。这个家什么时候安静过?秦天没有了听觉,说不定也是一种恩赐。梦露尝试着不去听声音,但过了一会儿,她的听觉还是不争气地回来了。

这一躲就是一个多星期,全家除了程莹莹每天出去买菜,秦天偶尔去见同学以外,几乎没有再外出。梦露体验了坐牢的感觉是什么样。秦岩老是做噩梦,半夜里起来在客厅里躺着抽烟。秦毅担心他会把房子烧了,就让他们换了房间。秦岩跟程莹莹住,梦露带着秦天住。不管他们再怎么吵,秦岩的梦魇只有程莹莹才可以缓解。一辈子都在纠缠,但就是这个人躺在身边,只靠她身上熟悉的气味就可安然入睡,也许这就是他们那个时代的夫妻关系最简单的总结。

在秦岩一家避难的几日内,秦毅回来说:“公司被整个翻了过来,没办法做什么,谁都拿不出钱”。又听说回公司拿私人物品的杨经理,因为事先没有支会过别人,不了解公司目前的情况,被一群工人的老婆们捉住,被拖着游了街。女人们对他又掐又打,全身都是淤青。后来警察出面才跑出来。现在的秦氏企业变成了满目疮痍的鬼屋,走过的人想象着其中发生的可怕事件,没有人敢靠近。

至于秦家,之前去过的人太多,门卫早就习以为常。家里的一切也都坏了,只是没有办公楼那样残破。来的是聪明人,贵重的大型物品都完好无损,债主们知道砸坏了贵重物品他们赔不起,把气都撒在关键的小东西上。卧室里的全家福,被斜斜地划了很大一刀,那痕迹断断续续,照片太大,一刀割不完,又从中间继续以更大的力量划了下来,终于造成了不可弥补的伤害。照片上的四个人上下身体分了家,照片卷了起来,上面人的表情看起来极其尴尬。

厨房里所有的餐具都被用过了,泡在漂着油的水槽里,招来了从未莅临过的小动物——蟑螂。它们在那水槽边窜来窜去,这里成了适合它们游戏的温床。雕花白瓷盘中盛满了烟头,那些精巧的牛皮纸小本子上写满了笔迹错乱的数字公式,反复加减乘除,以及最后落款的巨额数字。屋子里到处是烟头、口痰、没吃完的方便面,还有一股脚气混合着腋臭以及其它几种说不出来的人身体上的气味,连田嫂的床上也都是脚印……现在唯一敢偶尔进到这屋子里的人也只有她了。

田嫂和往常一样恭敬,耐心地给秦岩夫妇两人汇报着家里的情况。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秦岩说,带着砂砾在喉咙摩挲般叹声叹气的语调。

“家里的保险柜有没有问题?”

“里面全都是文件。没有值钱的东西。他们打开也没用”程莹莹回答。

“那些银行卡呢?”

“没有还款,列入黑名单了……”

秦岩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把自己当做接受噩耗而不是制造噩耗的悲惨人物。程莹莹应声与他配合着,仿佛一切是外因造成,而他们今天才被迫面对似的。人全在客厅里复述着真实存在却又无法解决的问题,得不出什么结论,这场景太常见了。梦露回到房间自说自话。

“苏穆……”

这两个字在门外的一连串对话当中突出起来。梦露凑到房门边。

“没有苏先生的消息。”田嫂怯怯地说。“听人说好像回了老家,又像是去了国外。”她补充。

“没有他会出这样的事情?关键时候自己脱身,把我们全家拖进了地狱,要不是为他还债……他还是人,对得起……对得起我,对得起梦……”秦岩的舌头颤抖起来,句子越来越连不到一块儿。

“别人家生女儿都是带来福气,我们家的……引……狼……”

程莹莹连忙示意秦岩不要再说下去,然后快速挪步到梦露卧室的门口,企图用身体阻挡声音传播到房间里。

秦岩看了一眼程莹莹。“我说错了吗?我们家一直好好做着锗矿,用不完的钱,要什么有什么。这次资金链的断裂,要不是苏穆只顾着保自己,我们会欠下一屁股的债?会被这帮东西追着餐风露宿?会过这牲畜不如的生活!我还不是看在他与梦露的关系上才会与他合作,还不是看在他会成为我们的女……女……”秦岩自己实在说不出“女婿”两个字,此时这两个字在他心里就是定时炸弹,倒计时着他所有的雄心壮志。

顿时整个房子都沉默了下来,梦露在房间里偷听,程莹莹心急却不敢劝,怕劝了秦岩更和她一问一答地把“苏穆”两个字说得更明显让梦露听见。秦毅和舒然二人更是尴尬,他们临时的收留在秦岩心里竟是“牲畜不如的生活。”几天内所有隐忍功亏一篑,一屋子的人不知道该怎么自处。都被得罪了,又都不好怪罪。田嫂不敢再说话,悄悄地打开门走了。

梦露听到开门的声音,知道田嫂走了。那道门就在那里,只要一开、一关,一屋子的龃龉就不复存在了……

当夜色变得深沉,黑夜吞灭了白天的纠纷。小时候存的钱,电脑手机等私人电器,化妆品,几本书,以及一些换洗的衣服,一两套还算典雅的正装,一双完好无损的黑色高跟鞋。跟童年的所有心血来潮的决定一样,她谁都没有说。趁着所有人都睡了,将门轻轻一开一关,也悄悄地离开了。

摸着黑夜里的狭长道路,找到一家躲在巷子里的小旅馆。梦露顺着招牌上的霓虹彩色走进去,瞪着前台小姐看了很久,再一次确认这不是梦。拿了钥匙走在满是房门的走廊上,突然回想不起刚才那位小姐的长相。开了门,梦露坐在一间比秦毅家更小的房间里发呆。

在寂静的空间里,感受心跳代替着时钟的秒针,数着太阳从地平线艰难地爬上来所需要的时间……她等着噩梦醒来,或是说是等待着更可怕的梦境将她彻底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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