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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往事几多愁

乘兴而去,高兴而回。一顿庆祝晚宴的目的也就达到了。马车停在云晴家的门口,云晴和铁头跳下马车,被夜晚的秋风一吹,整个人顿时清醒了几分。二人甚至不由打了个寒颤。

车里的几人除了师父古山和大师兄张元外,其余人都喝得烂醉如泥,天知道他们喝了多少酒…云晴是一口一口喝,而他们却是成碗成碗地干了,若不是如此,凭借这几人的身体素质哪能喝成这样…

车里的袁坤探出头来还在叫着:“二位小师弟别走,我们接着喝…来…二师兄敬你们…”

却又被刘岩抓住衣领拽了回去,“你欺负师弟算什么本事,要喝…嗝…嗯,要喝我陪你…”

古山实在看不下去,一把将二人扔进马车深处,又伸出头来对着云晴和铁头说到:“快进去吧,我们也回去了。”说罢一扯帘子又坐回去了。

马车在“驾”的一声中,又缓慢行走向来时的街口。

铁头道了一句“晚安,明天见…”便敲自己家门去了。云晴也叩响自家的店门,便隐隐听到屋内脚步声走来,看来爹一直在等自己…云晴不由笑了起来。

云常确实一直在等自己的孩子回来,眼见夜深了,虽然是和他的师父出去,但他这个做父亲的还是有些不放心。好在门终于被敲响了,云常连忙跑过去开门。一打开店门,却发现云晴小脸蛋喝得红扑扑的,眼神眯了起来,嘴上还挂着笑容,那样子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云父“噗”得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

做父母的看自己的孩子总是可爱的,云晴所说岁数不大就和别人一块出去喝酒吃饭,但是云常作为父亲,也实在生不出来责怪孩子的意思。只见云父搂着云晴走到后院,打了些热水让他洗了洗脸,又擦了擦身子。云晴这时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他的确不胜酒力,可是却也没喝多少。

“爹,毛巾放那,我自己来吧…”云晴说到。

“晴儿啊,没喝多少吧…?”云父还是有些担心。

“爹,没事的,我只喝一点,而且我现在不像以前,你可别忘了我现在是武林中人,非常能喝的…”云晴臭屁地炫耀了一番。

“臭小子,长能耐了啊?爹这不是担心你嘛…”云父想敲一下云晴的头,可是手到了头顶,又顿了顿,却只是摸了摸,还是没舍得敲下去。

其实云晴想说的是,就算你用全力敲下来,我也不疼。但是这话他是不能说的。于是,云晴又向云父露出一个笑容,撒娇卖萌这种事云晴不是女孩子却也拿手的很。

云父一边摸着云晴的头,一边说到:“晴儿,你真的长大了…”

“呼…!”云父长吐了一口气。“臭小子,今晚爹和你睡吧!”云父突然提出了一个意见却是让云晴吓了一跳,不禁脱口而出:

“为什么啊?爹…”说完之后却是有些后悔。自从自己四岁之后便自己住一间屋子了,和爹这些年来还真没亲近过。却不料云父笑了笑:

“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云父的眼神里的怀缅之色让云晴有些颤动,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来…最后只吐出一个“好…”。

“爹,你等一会,我去去酒气…”云晴说着,便坐在池子边上,引动起一个院子的天地玄气来。这一修炼便沉入其中无法自拔,足足半个时辰,才坐起来。转头看见云父也还坐在椅子上,微微皱眉。

“爹,夜里开始凉了,你怎么不进屋歇着?”语气有些责怪。像是责怪父亲,其实是责怪自己,一进入修炼状态就入了迷。不过,玄气透过经脉淬炼肉体的那种暖暖的感觉让他有些欲罢不能…

“爹没事…累了吧,回屋休息吧。”云父挥挥手。

云晴却是走过去,“不累,爹,你不是有话要说吗?”抱着自己父亲的胳膊便朝自己屋的方向走去。云父也就着云晴,一块回屋。

当父子二人躺在云晴的床上时,云晴禁不住向父亲的怀里缩了缩,云父虽然不是很魁梧,却也有着正常的身材。云晴还算是个小孩子的体格,缩在父亲怀里却是刚好。云父身上暖烘烘的,让云晴很是舒坦,这种心灵上的满足感无法言表,但绝不下于修炼。云晴突然觉得自己很满足…既然很满足,就不应该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可是…

云父接下来的话果然印证了云晴心中的猜想,有时他甚至不希望自己的心思如此的通透,可以通过只言片语和神情状态就能知道对方的一些想法,尤其是自己熟悉的人…而父亲,自己对他太了解了。

“晴儿,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你这个名字的来历吗?”云父有些沉重,似是在怀念着什么。

“爹…”云晴欲言又止。

“是的,晴儿啊,这名字是你娘给你起的,其实当初你不管是男是女,都是会叫云晴的…这是你娘说的。其实些年来,我一直不愿意提起你娘,是怕你伤心,但更是怕我自己想念啊…如今你这么大了,本来这些事我是想等你成年时再告诉你的,可没想到你会这么的懂事,一直也没让你爹为你操过什么心…”

“爹是个普通人,不像你运气好,遇见了古山大师傅,还愿意收你做徒弟,你不要嫌爹啰嗦,但是我们真的要感恩人家,他是你的引路人,离开的先生也是,这两位大人物在你长大的过程中对你的影响也只多不少…”

“你爹正因为是个普通人,才会留不住你娘…你爹也因为是个普通人才能活下来…遇见你娘的剧情说书先生的故事里都有,呵呵…”云父自嘲的笑了笑…“我当时刚刚从你爷爷奶奶手里接下来这份活计,店里的生意从祖上来说一直就是这样,不好不坏,没有大富大贵,但是离饿肚子也有一段距离。那是一个夏天的晚上,我在院子里纳凉,你爷爷奶奶已经回房歇着了,这时突然从后房的屋顶上掉下来一个人,我心中甚是惊讶,急忙过去看了看,没想到这一看,却把那人变成你娘了…唉…”云父叹了口气…

“啊?爹,你当时就把娘…啊!”云晴很是好奇…但是话还没说完就被云父敲了一下。

“臭小子,想什么呢…你爹是那样的人吗?你才这么点大,懂得倒是不少啊…”云父气得破口大骂。只是这一打顿,使得云父刚才酝酿了半天的悲伤情绪不翼而飞…而这也是云晴的目的,他可不想父亲哭出来…

“爹,别生气,你接着说…”

“刚才说到哪了…哦,对,那个从房顶上滚下来的人正是你娘,你娘名字也带个娘字,叫沈雨娘。雨娘当时伤得极其严重,严重到我都不敢碰她,怕是一动弹身上的血就会流的更多,即使如此,鲜血也很快沾满了地面,我倒不害怕血,常年接触兽血,人血看着也没多大区别,只是感觉雨娘当时的体温开始下降了,我有些害怕的是这点…”

“不过,雨娘的命真是大…当时一位杨姓的大医匠,在帝国各地免费义诊,正好来到我们县城了,而且就落脚在平安坊南头,我急忙跑去,那杨大夫看到此景也是皱眉,先是给雨娘外伤止血,随后又是拿出一枚黑乎乎的丸子让雨娘服了下去,你别说,那丸子也不知是何物,还真是神奇。雨娘刚服下去,气色立马好看了许多。第二天便醒了,我与她说了头一天晚上的事情,她便拉上我去谢过那位杨大夫…”

“后来,你娘便不走了…一直住在你这间屋子,一住就是三年。这期间,你爷爷奶奶也接连去世,对我打击甚大,还好雨娘一直陪在身边…后来的日子,我觉得一个来历莫名的姑娘和我一个没有成家的单身汉住在一起,这算什么事,就提出我自己搬出去的想法,她知道我的顾虑后,便说:‘这有什么,我嫁给你就好了…’其实我早对雨娘有些心意,见她认真的样子,我便同意了。于是我和你娘就成亲了。”

“双方的长辈都不在,婚礼甚至只有我们二人,但那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婚后一段时间,雨娘便被大夫诊断出有喜了。本以为能过上幸福快乐日子的我,却没想到这是离别的开始。你娘怀你七个月的时候,就被一群黑衣人带走了,那群黑衣人闯进了我们的屋子里,一掌还没碰到我,我就吐血倒在地上…随后他们抓起雨娘便飞走了,是的,我爬出门外,亲眼看到其中一人提着雨娘便飞上了屋顶,随后不知去向…”

“我早就知道雨娘不是一般人,可是没想到这一天还是到来了…我当时甚至想着那些人可能会杀了雨娘,只是两个月后却有一人将你送了过来。这让我又是惊喜又是惶恐…我不敢去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眼见到你,我便知道你绝对是雨娘和我的孩子,这一种莫名的血脉相连感,无关其他…而你,越长大也越像你娘…而且我之后在你贴身的衣物里发现了一块血红色的玉佩,喏…”云父从怀里掏了掏…拿出一块玉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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