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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私定终身

褚剑雄一听常月娥所言,十分诧异,他侧了侧头,倒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虽然浮想联翩,但是知道那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又哪里敢做非分之想。那二小姐见他回看自己,忙把头藏在褚剑雄肩里,羞愧万分。

褚剑雄一边走着,一边想着该如何回复师妹,也不知师妹这样说是否真心,生怕拿自己取笑,一时未能回答。

可常月娥却觉得褚剑雄以为自己轻浮,看不上自己,十分难堪,说道:“师兄不必为难,今日你背我,也是善意,我怎能为难你。……”

古代女子最重名节,若是被人看做轻浮,那便是莫大的羞辱,所以才有后来的‘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一说,所以这常月娥就算鼓足了勇气,也只说了一半,要说出‘你可愿娶我’,确是万万不能,而话虽说了一半,任谁也能听懂,所以褚剑雄半天没有回答,却叫她误以为褚剑雄看轻自己,才愤愤说出后面的话。

还未等常月娥说完,褚剑雄忙回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师妹你误会了。”

古时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青年男女自己谈论嫁娶,也是不该的,所以不光女子矜持,男子也极少敢向女子表白,没有媒婆,任谁两个人若是在了一起,都是失了礼节,所以褚剑雄说了一句却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常月娥却心生愧意,再也无法继续让褚剑雄背着,说到:“师兄,今日之事,便当做我没有说起。还请师兄放我下来。”

褚剑雄一听更慌了,磕磕巴巴说道:“师妹,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我一个乡野俗夫,怎配得上你?今日只是事出偶然,才迫使你屈就,否则我哪敢玷污了师妹。我哪敢存非分之想。这个,这个……“此时二人正行在路上,四周都是荒野,褚剑雄虽然焦急,怎肯将二小姐放在这里。

常月娥一听,忙说道:“师兄,今日之事,似是天意,如你不嫌弃,我常月娥今生非你不嫁。”

褚剑雄顿觉天旋地转,站立不稳,摇晃了好久才没有倒下,从他本身来讲,能与二小姐多说几句话也是难得,现在见二小姐如此说,怎能不惊讶万分?憋了半天,方才回到:“师妹,你这是何苦?咱们只算是萍水相逢,我褚剑雄无才无德,怎敢奢望与你相守?让你如此委屈,我于心何忍?”

褚剑雄还倒是常月娥因为让自己背着,才会一心嫁与自己,实不知这常月娥初见褚剑雄,就早已瞧出他骨骼奇异,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习武之人,在她心里,早就增了几分好意,平日里见到师兄们练武,褚剑雄敦厚老实,虽常受师兄们欺负,也不以为意,所以又生了几分同情,又见他不顾自己安危在狼口下救了自己,更是芳心暗许,此次虽说是机缘,但更多是人为,否则褚剑雄哪里有这样好机会每次都能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她正是心思细腻之时,从心里觉得这个新师兄确实很好,否则怎能就答应让他背着?而这常月娥明明不会武功,为何却能看出褚剑雄骨骼奇异?这便是另一处隐情。

常月娥听他所言,也知道褚剑雄妄自菲薄,便说道:“师兄,月娥绝不是轻浮之人,确是对师兄十分仰慕。如你不弃,月娥愿陪伴师兄左右。”古时女子大多十分刚烈,认准之事,生死置外。特别这常月娥更是如此。

褚剑雄见师妹如此认真,早感动不已,知道若还是不应,那可就真是伤了师妹一片真心,虽然心里仍是忐忑不安,并且害怕师父不允,到时两下为难,最后还是心里一横,说到:“难为师妹能瞧得起我,大丈夫还有何顾虑?师妹,承蒙你看得起我,今生今世,我一定不会辜负你!”

听此一言,二小姐那股倔强劲头一消,不由十分害羞,又是脸一红,把头垂下,但是握着褚剑雄肩膀的手却也不那么小心翼翼,反倒整个手掌贴在肩上,褚剑雄自然也有感觉,心里也是一美,更觉脚下轻松,不觉加快脚步,径往回赶。

不知不觉,二人来到山门处,褚剑雄将师妹放下,然后来到门前,叫看门的仆人赶紧去通报师父,不一会,常掌门带着夫人一起赶来,众弟子知道此事的,都一并跟着,无不羡慕褚剑雄交了桃花运,竟能两次从后山与师妹一起回来。常掌门见女儿伤无大碍,便训斥了一番,叫她再也不得随意出来胡闹,吩咐弟子抬得一顶小轿,将二小姐送回。

二小姐回望了褚剑雄一眼,眼神里无限柔情,她轻轻咬了咬嘴唇,缓缓回过头去,任由人们抬着,渐渐离去。

褚剑雄盯着背影,心下凄凉,似是梦中刚醒,不知刚才之事真假。突然想起凌小惠,又觉愧对师姐,可是再一想,自己拿师姐如亲姐姐一般,她若知道此事,定会为自己高兴才对,过了一会,又觉得师妹冰雪聪明,怎么会喜欢自己这样一个愣头小子,莫不是自己偏偏自作多情,徒增烦恼?又转念一想,今日之事虽十分意外,但既然有此机缘,也算上天注定,于是心下稍安,又暗暗下了一番毒誓,绝不负师妹对自己这般情义。

这次分开后,褚剑雄对常月娥更加思念,整日心里惦记常月娥,总是盼着能见她一面,否则做什么事都觉无味,他本来觉得来到铁扇门许久,也未学到武功,十分抱怨,还偶生离意,如今却再也不想走了。幸好习武之时,常月娥总是站在台上,向下看着,还对着褚剑雄不时微笑,他也回头瞧着,二人目光相对,都是心里一颤,万分喜悦。众师兄们见师妹出现更加频繁,虽然明知是为了见一见褚剑雄,但是仍然十分振奋,练起武来更加卖力。

倒是凌小惠毕竟是女子,心思细密,与褚剑雄相见时觉得他有些变化,一时又不知为何。实际上褚剑雄见了凌小惠,也的确多些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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