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姓师弟:“可惜了,我要是个女的该多好,听说一直混在织绣坊的那个新来的女杂役苗帜都练气一层了,绝对的能成为真正的仙门弟子的好苗子。虽然听人说这人比较冷,不过人品还是不错的。
但现在我也只能相信上官师兄你,相信赵风云了。”
旁边人调笑道:“我还想是女的呢,整个仙门一主四副五座剑峰,就咱们耀剑峰是以女性为主,偏偏就被分到这。
要是当时被分到其他剑峰,说不定也能多几个选择。而如今,……我也把希望押在他身上吧。”
“是啊,被分到这想找人投靠都不好找,我也赌一把在他身上吧。唉!要是女的。在这耀剑峰,也好过一些,听说有个叫慕容燕的。
也是没灵根的杂役,现在已经傍上米管事了,日后少不了种种好处。”
“切,羡慕来羡慕去,你们还真能变成女的不成。能进仙门就不错了,想想当初跟咱们一起参加考核的武者。
死的死,走的走,咱们能入仙门就是机遇。还能事事都顺心不成,能有这么个决定的机会当然要抓住。否则,离了仙门,断了机缘。
日后泯然众人,老子岂能甘心?”
“虽然选定的几个目标中也有两个在资质上不比赵风云差什么,但是也就半斤八两。
但人品、为人处事等方面综合来说还是这个赵风云更好一些,就他吧。”
众人都已有了决定,放下了心中多般忧虑,然而桌上一稍显瘦弱的汉子一句话又使众人脸色郁闷了起来:“可他好像得罪过米管事……”
杜姓汉子扫了一眼众人:“是啊,要不然也不会接到织绣坊的杂工任务。
不过,总的来说他还是最好的选择。我没有更多的时间了,我们没有更多的时间了。”
说罢,丢了个小盒给上官冕:“十颗草精丹。”
其他人见此,脸色一松,沉闷的气氛活跃了起来,一个个都拿出个小盒抛给了上官冕。
“三块灵石。”
“三颗草精丹,两块灵石。”
……
这一番下来,上官冕手中总共有了十二块灵石,三十四颗草精丹。上官冕从怀中掏出一支笔与红册来,将众人的名字与东西都记好道:“诸位兄弟,希望我们押对宝,拼出个未来。”
酒桌上众人又是一阵笑,又恢复了初始的热闹,众人又是豪饮了起来。
杜姓师弟举杯笑着向上官冕敬道:“上官大哥,你作为接头人,可要把关系搞好,不能坏了兄弟们希望啊!”
“哈哈哈,我自省得,都是两年多的兄弟了,还不信任我的能力不成。”
杜师弟回道:“自然是信得过师兄你,否则也不会来吃这桌酒了。嗯,说来还不知道师兄你准备的是什么,不如让大家开开眼界。”
这话说的桌上其他人也是意动,向上官冕看了过来。上官冕见众人的眼神,微微沉吟了一番,从怀中拿出了一本秘籍、一个瓷瓶呈给众人看。
“什么,《烈火诀》,火行修仙法诀。那瓶子里散发的淡淡的火气,看来是辅助《烈火诀》修练的火灵丹。”
“竟然是《烈火诀》,早就听说虽然门派为了保证本门的功法不外流,禁止将除练气诀之外的修练功法传入杂役院,但依然有《利金诀》、《生木诀》、《柔水诀》、《烈火诀》、《厚土诀》这五种功法打着擦边球流了进来。”
“是啊,毕竟这五种功法同练气诀一样是基础到不能在基础的基础功法。只要是个修仙门派就有,完全不用在乎会不会外流。”
“但毕竟比练气诀效果好一些,而且修成之后自有神异。不像练气诀就只是练化法力增长修为之用,除非修练了法术。
否则,外在看来跟世俗武者没什么太大区别。”
“怪不得上官师兄你一直在锻造堂混,不找一些更方便、更轻松的任务。还混的比我们都好,原来是有这《烈火诀》在。
以师兄你练气一层的实力,对火焰应该有一定的掌控能力了。咱们紫剑门走的是练器、剑修的路子。
这锻造堂的任务虽然最是苦累,但能得到的贡献也多。修练了《烈火诀》对火焰拥有掌控能力,在锻造堂跟其他普通杂役相比,这是压倒性的优势啊!”
一本《烈火诀》引燃了众人的情绪,你一言我一语的,尽是赞叹、羡慕。
上官冕摸着手中的秘籍:“是啊,若非有《烈火诀》,我在咱们当中也就混的一般。
可是,即使有这秘籍在,我才能混的比大家好点。”
而后,扫了众人一眼。见众人依然是一脸羡慕的样子,才接着道:“众位兄弟若是有兴趣,我倒也不会舍不得。
今天能在桌上的,至少都是信得过的,而且现在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不过大家也知道这东西的珍贵,武道誓言是免不了的。而且我也不可能直接送出去,毕竟亲兄弟明算账。
我当初可是花了不少贡献,又搭了不少人情才弄到手的。”
而后,又扫视了一眼兴奋的众人道:“想必众位兄弟也不会让我失望。”
上官冕说完后,杜师弟首先跳出来道:“上官师兄大德,弟兄们又怎会不懂事,必不教师兄失望。”
而后便是义正严辞、后果狠辣的一番誓言,立誓后才挪到上官冕的身边拿出杂役玉牌,转了一百五的门派贡献过去。
虽然刚随了一份份子钱,又立刻掏出一百五的门派贡献让杜师弟肉疼不已,但是他所有的动作没有一丝迟疑。
毕竟,这等机会,现在不抓住以后可真是没机会了。
其他人也是有样学样,整个过程,没有出现什么不痛快。
……
雅间内,赵风云心湖不静。躺在扶椅上,欣赏外面的月色,手中上好的龙井却是已经渐渐变冷。
“虽然,我已经尽量做到最好了,但是心中依然汹涌不已,无法不去想酒桌上的情况。
我这是经历不足,心性不透,看来还是该多见识见识。唉,要是早点出门在江湖中磨砺一番,想必便不会如此了。”
微嘬了一口茶,赵风云脸上微现笑意。“也不知道父亲母亲在家中安好?
说来等做完了杂工任务便也离年底不远了,杂役在年底有七天休息时间。这可是杂役每年唯一的假期了,却是要回家好好与父亲母亲团聚才是。”
注意力转移之后,赵风云纷飞的心绪也是平静了下来,嘴角的笑容也越来越明显,连走过来的上官冕也没有发现。
看着微笑饮茶的赵风云,上官冕暗叹其心性不凡。纵使自己在杂役院摸爬滚打了两年多时间,碰上这事也未必能平静下来。
待走到赵风云近前时才朗声道:“兄弟你这茶喝的好不自在啊?却是苦了兄弟我了。”
听到上官冕的声音,赵风云的思绪才从家人上又飞了回来。脸上显现一抹激动潮红,继而又强制使自己平静下来道:“上官兄也来吹风醒酒的吗?”
看着赵风云颇显激动的神态,上官冕才发现赵风云并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平静,心中暗道:“这小子刚才怕是想什么想出神了,心性还是需要磨练啊!不过,这样也不错。”
“赵师弟,我此番虽是出来醒酒的。不过,却也有一事想与兄弟谈谈。”
赵风云朗声道:“是什么事?”
上官冕又是一笑,不过这一笑却是有一番别样的意味:“我要谈的事,正是兄弟你心中想的事。”
赵风云微微一笑没有接话,上官冕也没有让赵风云接话的意思,语气中充满了沧桑的道:“兄弟你来杂役院也有一段时间了,对杂役院也应该有些了解了。
咱们杂役院中的杂役,说的好听点是仙门中人,门派初始也称我们为杂役弟子。
但事实上,杂役就是杂役,门派中也只有杂役之间才以师兄弟互称。而那些真正的仙门中人,哪怕是那些最低级的外门弟子也从来都是看我们不起。对我们呼之即来,喝之即去的,连个名姓都不带记的。
为什么,因为我们没灵根,在仙门上没前途。但是,不是所有的杂役都是没灵根的。
而这些杂役就是其他杂役的希望。能进仙门的杂役,就没有甘于平凡的,否则也不会出现在仙门里。
于是一批批的杂役聚集在一起为了一个杂役的前途而努力,有成功但更多的是失败。
但是,在做着这件事的杂役却越来越多。为什么?因为我们都有一颗——不甘平凡的心。”
说到此处,上官冕神情已是严肃无比,目光直直注视着赵风云:“赵师弟,今天你来到这里,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什么?咱们都明白,我只想说一句。”
“若你成功,只要还记得有我们这群师兄弟就够了。”
赵风云此时也已是满脸认真的看着上官冕,方才上官冕一番话可谓是情真意切,唯有最后一句话纯粹是放屁。其他杂役为什么会资助我修练,当然是为了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