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升华
赵洋哭了！
看着赵洋从小长大的赵奶奶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孙子身上的异常。
赵奶奶紧紧抓着孙子的手：“洋洋，你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哭了？”
“哭？”赵洋自己也是一愣！
他自己从小到大从来哭不出来的，他自己最清楚！
自己竟然哭了?
直到看到手上真切的湿润，赵洋犹自不能相信。十几年了，他也曾经试过。刺激眼睛，眼睛也是可以流泪的，但是，他就是哭不出来。后来慢慢的他也就放弃了，哭不出来，不哭就是了。
一下子，赵洋就想到了关键的地方，那场雷击，那张纸片。
不能哭也是纸片的影响之一，只是一场雷击之后自己已经好了。
病，好了，自然是该高兴的事！
赵洋搂着奶奶，轻轻的捏她的肩：“奶奶，我这是高兴啊，我有一个这么疼我的奶奶！”
赵奶奶还是有点不放心：“可是你从来都不哭啊！”
“奶奶啊，我以前那是哭不出来，那是病，现在我病好了。”
“病好了？”赵奶奶突然有些转不过来弯，好一会儿，猛的一拍巴掌：“好了，好！肯定是你练那个什么精神练好的。好！好！你练，赶紧去练，说不定身上还有什么小毛病没发现，赶紧都练好！”
赵洋有些苦笑不得的看着使劲推自己让自己赶紧去修炼的奶奶：“好好好，别推，别推，我这就去练，我这就去练，您小心别摔着，我这就去练！”
看着在床上盘膝而坐的孙子，赵奶奶甭提多高兴了。
不过，这种事不能让别人知道，见过无数的人心，赵奶奶自然知道孙子身上的事情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自己的孙子的下场会有多惨。
不过，这事毕竟是好事啊，值得高兴！
“对了，得给各路神仙们上柱香，求神仙们保佑洋洋啊！”
想到就干，赵奶奶也是行动派。
赵奶奶步履轻快的来到里屋最里面，有一张香桌，上面摆满了神像，观音菩萨、如来佛祖、大明神王、玉皇大帝、太上老君等等，甚至就连月老、孙悟空都有，赵奶奶在每一个神像前都上上一根香，一遍遍的祈祷神仙们能够保佑自己的孙子平平安安一辈子。
·······
晚上的时候，晚饭，赵奶奶准备的极是丰盛、充足。让洗了手过来吃饭的赵洋很是愣了一吧！
不是逢年过节，奶奶居然弄了这么大的一桌。
不过，奶奶的心情赵洋是理解的。
刚刚看奶奶在捶肩膀，赵洋赶紧给奶奶揉揉，应是累到了。
赵洋一边给奶奶按摩，一边小声埋怨：“奶奶啊，做这么多，你怎么不叫我啊？这要是把您给累着了怎么办？”
“呵呵！”赵奶奶心情特别好，眯着眼睛，一边享受着孙子的按摩一边笑呵呵的：“不妨事，就这一次，你要多练练，你好了，奶奶就啥都好了！好了好了，别按了，赶紧吃饭，肯定都饿坏了！”
今晚，赵奶奶做的饭量确实很足，可能是刚刚练习有点不适应，晚上好了许多，吃的不如中午那么多，可是也不少。赵洋都吃撑了，依然还有不少剩余。
不过也不妨事，奶奶都想好了，剩下的放在锅里，半夜里孙子要是饿了，添把火，一会儿就能吃了。
要是不够，孙子也能再做些，家里啥都不缺，早些年，儿子留下的钱，现在还剩下不少，省点用，再加上自己摆摊的钱，够孙子的花用了。
只是想起了儿子，又是一阵悲从心来。
年轻的时候，什么苦什么难都吃尽了，老来终于有几天安平日子过了，老头子却是个没福的，早早的就走了。
儿子吧，性子倔强，也不听自己的，好好的一个家，硬是拆的七零八落，那么好的媳妇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早些年还能有些联络，自从后来又取了个狐狸精，这些年，却是连联络都没有了，自己的儿子也不闻不问了。
想起了儿媳妇，心里又是一阵酸楚。老头子是既怒儿子的不争气又愧疚于儿媳妇他爹走的，自家确实对不起她，但是再怎么说，洋洋也是她的儿子啊，怎么能十几年都不来看他一次呢？赵奶奶不怪儿媳妇，只是不理解，还有那么一点期盼，万一自己死后，孩子他妈能过来······
不想了，不想了，这些不能想，自己的身子已经到了什么地步自己知道，不能想这些，不能想，虽然早就想死了，可是洋洋还没长大呢，不能死啊，不能死啊！
只是越是不想去想，反倒越是去想。
万一，啊，就是万一，万一我走了，洋洋才刚上高中，他能不能自己照顾好自己！肯定能的，要对洋洋有信心，毕竟他是那么的不同，那么的懂事！
只是，万一，我走了，洋洋会不会很伤心？肯定的啊，他肯定很伤心的，我知道，我都知道的！可是啊，洋洋啊，你要知道啊，奶奶要是走了，奶奶肯定是笑着走的，是去找你爷爷去的，是去享福去的。
只是，奶奶还是放心不下你啊！
洋洋，你才十六岁啊！
奶奶还没看到你上大学呢；
还没看到你谈恋爱；
还没看到你结婚生子；
还没看到你的孩子；
奶奶还要给你带孩子呢·······
看着突然间很是伤感的奶奶，赵洋轻轻的搂住奶奶瘦小的肩膀，他都知道，他都懂，可是他没办法。
再怎么成熟，也只是个未经世事的十五六岁的孩子啊。
被雷击之前，一直有什么东西不停的压抑着他的情感，现在，那东西不见了。
只是，他却有些茫然了！
奶奶哭累了，在赵洋的怀里，安静的睡着了！
赵洋轻轻地送奶奶去睡觉！
·······
天，已经黑了！
夜，已降临！
赵洋静静的守在奶奶的床边，灯光昏黄！
默默地流泪！
窗外，又起风了，呼啸着，携着暴雨！
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逼近，一股不安袭上心头。
赵洋攥紧了拳头，望了一眼奶奶，呼吸很是平稳，面容也很平静。
转过头望向窗外，赵洋站起身把奶奶挡在身后，不安的恐惧依旧萦绕心头？
是什么？
是什么在到来？
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到来？
恐惧不断的蔓延，赵洋的表情狰狞恐怖，双眼满是血丝。
当恐惧慢慢的突破了某个临界点，赵洋已经疯了，他呼吸急促，满脸愤怒，在心底咆哮：“来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赵洋虽然疯狂，但是却还没失去理智，学自纸片的还略显生疏的口诀从心头淌过，左手五指不断变换，神识加持其上，于是，一个又一个闪烁着淡淡的金光的法印浮现在半空中，隔着赵洋的身体，在奶奶看不见的方向。
生涩的法印，居然一次成型，但是赵洋并不得意。因为有大恐怖即将来临，生死就在一瞬间。
奶奶就在自己的身后，自己退无可退！
唯有死战！
唯死战尔！
汗水浸湿了他的头发，顺着脸颊，打湿了衣衫！
他的眼是红色的，那是满布的血丝！
他的脸是白色的，那是无限的恐惧！
他的唇是黑色的，那是黑暗中的血！
夜，还是黑的！
雨，还在下！
风，还在刮！
只是，心已经不能静了！
半空中数十道泛着淡金色的法印在生涩的神识的推动下，按着玄妙的方式，合拢！融合！
印成！
有大恐怖在那里！
在那窗外！
在那风里！
在那黑色的夜里！
好像它原本就在那里！
是谁？
你到底是谁？
不重要了，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已经退无可退！
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得到一天的最低阶的元神，第一次，在主人近乎绝望中，轰然爆发出它来到这个世界以来最为强大的力量，向这个世界所有的存在宣告：
他的存在，不容怀疑！
他的威严，不容侵犯！
他的意志，不容拒绝！
他，当霸绝天下！
他不是他！
但他也是他！
它当为他而战！
它也当为他而死战！
有流光抛洒，如星辰爆碎般美丽！
法印，在强大的力量的推动下，爆发出了它原本不该爆发出的力量！
那一霎那，即是永恒！
带着裂痕的法印，径直穿墙而去，射入了黑夜！
它，切断了风！
它，湮灭了雨！
它，带来了神！
死神！
只是，剑已拔出，敌人却在哪里？
不安还在持续，只是，你在哪里？
掷出的剑，还没能染上敌人的鲜血，怎能回鞘？
升高，升高，再升高！
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只是，敌人在哪里？
法印轰然爆裂开来！
有惊雷现世！
直上九天！
直到月亮上！
于是，这一刻，在地球上，无论哪一个角落，无论白天黑夜，无论晴天雨天，都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圆圆的满月和一道粗壮的能把地球和月亮连接在一起的电光。
于是，世界升华了，这太不可思议了！
科学家们迷惑了，这太不科学了！
宗教人士兴奋了，这是神的力量！
艺术家们震撼了，这是谁的作品！
铁血家们激动了，这是我的东西！
至于广大民众，正在等待官方的解释！
然而，这一切，都与赵洋无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