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看上去很苍白羸弱的出现在了病房门口,只是她的脸上明显流露着刻薄的算计,被保镖拦住的同时,她似乎被那几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人给激怒了,却又无可奈何的冲病房大声的叫着。
“姓苏的,我才是黎家的女儿,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叫黎绣妍,再不济我还是徐鑫的妻子,你没资格阻拦我!”黎绣妍是吧?我很想笑她的白痴,黎家的女儿?找我?只怕我要不理她,那些人也不会放过她吧。
我走到门口看了一眼她,就那么清淡的笑了。兆阳却很快速的挡在了我身前。
“黎绣妍是吧?我相信你是走错门了!”兆阳冰冷的眼神令黎绣妍怔忡了一下,随即目光柔软的停留在了兆阳身上。
“你是洪警官?洪警官,你忘记我了呢?哪个刚从乡下来打工的孩子,差点被拐卖的女孩?我可是一直都记得你呢!洪警官!”黎绣妍竟然流露出了小女儿的姿态,我看了看兆阳平静无波的脸,安静的躲在了他身后看戏。
“不记得!如果是工作性质的,我想被我救出来的人太多了,一一记住,我还没有那么强的大脑。”兆阳依然挡在了门口,冰冷而无情的说着,没有一丝让开的意思,我清晰的看见了那女人眼里的那抹浓重的还失落。
“洪警官,我来是要找苏沫,有事和她谈。”还真佩服这女人,没有忘记来的目的,只是我没兴趣和她谈什么,因为这种人的手段就是死缠烂打,否则她也不会一直嚷着要见我。
“那你告诉我,你是代表黎家还是你自己?”兆阳依然没有让开,就那么看着黎绣妍,一脸的清冷。
“我。。。”黎绣妍竟有些茫然了,良久才恼怒的看着兆阳身后的我说。
“苏沫,你以为你是谁?说吧,是谁主使你来黎家羞辱我的?我才是大小姐,凭什么你说是就是呢?”
“小姐,请你说话注意些!大小姐是你可以这么说的?”一个黑衣人直接挡在了黎绣妍面前,冰寒的气息令人压抑。
“要你管?我才是黎家大小姐,你算什么东西?”黎绣妍的声音尖利的刺耳,我很闲的看着门外,很想笑,还是忍住了,我还不知道黎浩东是什么态度呢,不过面对这么单蠢,还真不知道在黎家是怎么活下来的?怎么入得了黎家母子的眼?我用力的抿了抿嘴,看了一眼兆阳。
“黎家大小姐?那就请你回黎家去!这里是医院,是我的女儿养病的地方,不欢迎你!”黎浩天冷冷的站在了门口,那女人明显的战栗,我很好奇的看着那女人转瞬间变换的表情。
“爸!我。。。”
“不要乱叫哦,我只有一个女儿,就是里面那个哦!”黎浩东好不留情的挥手,命令赶人。回过头来看着兆阳,脸色不善的说。
“你还真没用!什么人都拦不住,还能保护好我女儿?”
“爸,我们又不知道怎么回事,人家都说了她是黎家大小姐,无凭无据的你让兆阳怎么做呢?”我轻笑着摇了摇头,拉过了兆阳,不让黎浩东说。我自然知道他是说给谁听的,只是不愿意让他拉上兆阳而已了。黎家的事就让黎家人去处理吧。我还没到插手的时候,所以我不急。
黎绣妍很委屈的看着黎浩东,只是黎浩东并不看她,而是转向了那几个保镖,不知说了句什么,自顾走了进来,顺手还关上了门,把那女人关在了门外。
“她就是那个笑笑吧?”我淡淡的笑了,真不知道黎清莹母子在哪找来的这个人,只怕是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吧,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简单的就来找我麻烦。
“是!当初来的时候,徐鑫告诉她是来当保姆,黎清莹见她和你妈很像,才叫她装我女儿,只是这个女人小心眼太多,压根就没有一分你妈的气质。”黎浩东似乎是很讨厌这个没有文化,没有常识的女人,更何况她居然在黎家颐指气使的摆起了大小姐的架子,欺凌黎家干了多少年的工人,引起了公愤,才让黎浩东起了疑心,悄悄去做了DNA,也知道了黎清莹母子的野心,在明知道的情况下,逼徐鑫娶了她,待一切尘埃落定才揭穿了她的身份,让黎清莹母子竹篮打水一场空,从而更恨他,只是碍于他是黎家继任家主而不敢轻举妄动,却屡屡制造很多麻烦给他。黎浩东也不反抗,只是在看清了黎清莹母子的险恶用心之后,暗中操作,把很多实质性的东西都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慢慢把那母子俩架空,令他们甚至是徐家都在恐慌中煎熬着。
“这样的话,你对付他们应该没有问题啊!为什么还要叫我回去呢?”我歪了歪头看着黎浩东,不是不理解,而是依然不愿接受现实。
“现在的问题不只是要对服他们两母子,还有黎家的家业谁来继承?你要知道,没有黎家的血统,那就是毁了黎家!”黎浩东像是看出了我的心里一样,冷肃的看着我。
“呵呵。。。”我不再说什么,很不情愿的倒在了病床上,再有几天,我就得在黎家的认亲义式上正式认亲了,此刻我若反悔,只怕是会伤了黎家父子的心吧,我只有苦涩的笑着。我好像是认了个麻烦的父亲呢。
余洁进来的时候,看见我和黎浩东就那么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却都不说话,她犹豫了一下,掏出手机似乎是在叫维森过来。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了么?”
“嗯!维森有点事问你,对了,最近有什么不舒服的么?”余洁的手搭在了我的手腕上,纤细的手指微微有些冰凉。
“你怎么了?病了么?”我看了看她,盘腿坐在了病床上。
“没有,可能累到了,最近病患比较多。”余洁说着收回了手插入白大褂的口袋里,就那么直直的看着我的眼睛。
“哦!”我还没说话,维森就走了进来,依然还是一幅散漫的样子,只是眼睛里有了某种不明的气息。
“这是怎么了?你们俩今天都这么严肃的?”我轻轻扬起笑容,淡然的看着维森和余洁,黎浩东和兆阳居然也没有出声。病房里一瞬间安静的几乎听得到心跳的声音。
“苏沫,我发现了个很有意思的问题,你知不知道,你的记忆曾经被人用催眠法抹去过。”维森似乎并不愿意再等,直接开口。
“记忆被抹去了?不是因为受伤?”兆阳一步就到了我面前,很奇怪的看着维森。
“是的,我一直都觉得苏沫的病例很奇怪,可是一直找不出原因,就在刚才,我远在英国的助手接了一例病例,他告诉我,病人的记忆出了问题。。。。”维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黎浩东一把揪住了,他急切的看着维森瞬间苍白的脸。
“你是说,沫儿的记忆是人为的抹去的?催眠术?”黎浩东的声音里满是恼怒。我有些迷茫的看着他们,不明白什么是催眠术。
“苏沫,你记得有谁和你说过奇怪的话,或者做过奇怪的事么?”维森一脸的期待,可是看到我一脸的迷茫,又有些失望了。
“我的记忆收拾起来都是之前的,我到现在连我怎么受的伤都不知道!记忆中的很多东西都是模糊的。”我茫然的摇头,手下意识的去抓兆阳的手。
“所以你的病症都是某些人灌输给你的,苏沫你根本就没有那么严重,一定是有人怕你恢复,给你的误导信息,让你认为自己病的很重,快不行了,实质上你只是受了伤,有瘀血没有吸收干净。”维森说的很严肃,我却张大了嘴,半天反应不过来了。
“沫儿,你是怎么知道你病的很重的?”黎浩东看了一眼兆阳,问我。
“是煜生给我的药,医生说那药对神经损害严重,我的病。。。”我突然记起我一直都说要找周汉咏,那个十年前的主治医生呢。可是后来,见过他儿子,听他说父亲是被人胁迫把药换了,只是苏诚也曾经说换过我的药,那么在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药,我记起来在家里还有一瓶。是进口的,全英文,可是我翻译过,也没什么啊!
“我知道了,沫儿,你把那药名和那个医生都给我写下来,还有你记得的事,都告诉我,我来找线索。”黎浩东的声音冰冷冷的透露出了很重的煞气。
“那我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呢?”我依然好奇,我出现的那些症状又怎么解释?还有我的孩子?那个在我肚子里仅仅呆了近两个月的孩子。我的手下意识的就捂上了肚子,哀伤的看向了兆阳惨白的脸。
“是我的检查结果出了问题,苏沫,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只是当时检查出来的结果数据显示和你说的差不多,可是这次手术之后,检查的结果却又不一样了。所以我想,你会很危险。”维森苦涩的笑着,一脸的歉疚无奈。我扭头看向了黎浩东,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游戏很好玩么?
黎浩东很疼惜的过来,把我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别怕!我的女儿,有我在呢!我不会允许再有人伤害你!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