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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看电影乐极遇车祸

“凌寒,听说今晚的电影很好看,你有空上街吗?”又是一个周末到了,吃过晚饭,蒋梦瑶兴高采烈地在餐厅外邀请凌寒。

“有空,你来得正好,我拿了奖金,原本就打算请你的,那就走吧。”凌寒毫不犹豫地同蒋梦瑶步出了校园,向校大门外附近的公交站台走去,他俩乘21路车直达市影剧院。

市影剧院位于府苑路13号,是新建的全市最豪华的影剧场,双层两千多个软包座位,采光、音响、空调、音漫射效果极佳,平时除了演出,就是放电影。他俩下了车,远远就能看到霓虹灯勾勒出的几个闪烁发光的彩色大字,售票口已经排了许多人,凌寒排了很长时间才买到了两张D区连号票,他又买了两罐健力宝饮料,递了一罐给蒋梦瑶。他俩很快就找到了座位,电影随后就开映了。

这是凌寒第一次进这么富丽堂皇的影院看电影,以前都是在露天里看的。今晚放映的是印度电影《流浪者》,主要内容是印度上流社会中很有名望的大法官拉贡纳特信奉的是这样一种哲学:“好人的儿子一定是好人;贼的儿子一定是贼。”这种以血缘关系来判断一个人德行的谬论害了不少好人。法官拉贡纳特根据“罪犯的儿子必定追随其父”的荒谬理论,错判强盗的儿子扎卡有罪,扎卡越狱后被迫成了强盗,决心对法官进行报复,拉贡纳特果然中计,赶走了怀孕的妻子,拉兹跟着母亲在贫困中长大,扎卡又威胁引诱拉兹做了贼。拉兹在饱经流浪和偷窃生活后,遇上童年好友丽达,二人真挚相爱,拉兹痛恨自己的偷窃堕落生活,渴望以自己的劳动谋生。但是,扎卡在继续逼迫他,而当他面对亲生父亲时,父亲的荒谬理论更使他前途无望……《流浪者》反映印度等级社会的黑暗现实,歌颂了纯洁的爱情和人道主义。

影片情节曲折感人,插曲《拉兹之歌》、《丽达之歌》优美动听,在此把《丽达之歌》择录下来,供读者朋友们欣赏。

你是我的心你是心灵的歌

你是我的心你是心灵的歌

快来吧趁现在黑的夜还没散

你快来吧你快来我的爱

你是我的心你是心灵的歌

快来吧趁现在黑的夜还没散

你快来吧你快来我的爱

啊抬头只见月亮在窗外

不见我心上人儿

只有我一人独自在徘徊

你是我的心你是心灵的歌

快来吧趁现在黑的夜还没散

你快来吧你快来我的爱

再过片刻那东方就要发白

心上人儿啊你为什么还不来

对着这片淡淡的月光我在想念你

心中充满爱

你是我的心你是心灵的歌

快来吧趁现在黑的夜还没散

你快来吧你快来我的爱

再过片刻那东方就要发白

心上人儿啊你为什么还不来

对着这片淡淡的月光我在想念你

心中充满爱

你是我的心你是心灵的歌

快来吧趁现在黑的夜还没散

你快来吧你快来我的爱

快来吧趁现在黑的夜还没散

你快来吧你快来我的爱

你快来吧你快来我的爱

你快来吧你快来我的爱

特别是拉兹和丽达的爱情故事缠绵悱恻,感人至深。在观看过程中,凌寒和蒋梦瑶感动不已,蒋梦瑶几乎是整场流泪看完的,当拉兹和丽达忘情拥抱时,她竟然无意识地一把握住了凌寒的手,把头轻轻地偎靠在他的肩上,任凭泪水静静地流淌。凌寒的内心像过电似的,涌起了一阵热浪。他突然由童年拉兹和丽达的故事联想到自己和莲儿童年亲密的往事,头脑一下子冷静起来了。他想提醒蒋梦瑶,有人在看着他俩呢,但是他没有说出口,依然一动不动地让她靠着……

电影散场后,他俩依然沉浸在影片的故事情节中,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蒋梦瑶似乎对刚才忘情的举动有点不好意思,故意一前一后默默地走在马路上,不想先开口说话。

“梦瑶,你肚子饿不饿?我请你吃夜宵。”凌寒自己也说不清楚,竟然第一次脱口叫她“梦瑶”,省略了她的姓。

“好,那让你破费了。”她没有推托,想借此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他俩来到影剧院附近的一条专设夜市的背街巷子里,这里灯火辉煌,亮如白昼,人头攒动,热闹异常,到处是吃夜宵的人。

凌寒领着蒋梦瑶找了一家僻静干净的门面铺子坐了下来,他要了两碗馄饨和两个五香茶叶蛋,两个人边吃边聊着。

蒋梦瑶满脸红扑扑地说:“这部电影太让人感动了!”

“我也一样,也许我们读文学的人感情比别人更丰富些,将来才有可能写出好的作品呀。”凌寒答道,一口吃了一个馄饨,觉得很鲜香。

“喔,拉兹真幸福,有那么美丽高贵的童年女友爱他帮他,凌寒,你有没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红颜知己呀?”蒋梦瑶一边剥着蛋壳,一边问着。

“唔——,你有吗?”凌寒正不知如何回答,灵机一动反问道。

“我没有,哎,问你呢?真鬼。”她突然明白过来。

“说不清楚,也许……算有吧。”他含糊其辞地说。

“什么‘也许’呀,有就是有,没就是没,别那么模棱两可的。”她较起真来。

“那就有好了。”凌寒有点不耐烦了。

蒋梦瑶愣了一会儿,喝了一口汤水,说:“怪不得你总是对女孩子冷冷的呢,原来是有心上人了啊,她在哪呀?也是大学生吗?长得比我好看吗?你们是在热恋中吧?”她像连珠炮似的一个劲问着。

“唉——,你烦不烦呀,她……她已经嫁人了,我……”凌寒长叹了一口气,哭笑不得,说不下去了,埋着头一口气把混沌连汤带水地吃了个精光。

“哦,对不起,我让你伤心了,好哥哥,我不是有意的……”她知道自己说错了,可怜兮兮地解释着,第一次亲热地叫他哥哥。

本来看过电影后,凌寒的心里就充满了忧伤,拉兹和丽达的童年勾起了她对莲儿的思念,内心的伤痕被挠得隐隐作痛,蒋梦瑶的追问使他越发的伤感。她偷偷瞄了他一眼,发现他眼圈红红的,似乎闪着泪光,她吓得再也不敢吱声了。

“时间不早了,梦瑶,我们回校吧。”他低头沉默了好一阵子,然后拉起她,向最近的公交站点走去,蒋梦瑶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默默地依偎在他的身旁走着。

21路车回程的站台必须穿过一个十字路口,此时马路上的行人已经不多了,他俩站在斑马线旁等着绿灯。

突然,一辆小轿车歪歪斜斜地直朝蒋梦瑶站着的地方冲了过来。

“不好,闪开!”凌寒本能反应地一掌把蒋梦瑶推到了路边。“嘭”的一声汽车却把他撞倒在马路边,他的额头上、胳膊上顿时鲜血直流,蒋梦瑶吓得哭叫起来,慌忙从包里掏出一卷卫生纸,撕了两大团压在他的额头和胳膊上的出血处,鲜血很快浸透了,于是又换了一团纸……,凌寒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凌寒,凌寒……”她抱着他的头大声地哭喊着,“快来人呀,救救他吧,救救他吧……”

这时,路边渐渐围拢了一大群人,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也有几个人帮着照顾凌寒。

肇事车的驾驶员好不容易刹住了车,他慌忙跑了过来,挤进人群,一句话也不说,抱起凌寒就往自己的车上跑,蒋梦瑶赶紧跟着上了车。

汽车风驰电掣般地驶进了市人民医院急诊室,这时已是夜里十一点多了,值班医生先进行了简单的止血清创处理,随后,那个驾驶员尽心尽力地为凌寒办理了相关住院手续。

凌寒昏昏沉沉地躺在病床上,蒋梦瑶坐在床边,万分焦急地看着昏睡的他,——脸色苍白,包在伤口上的纱布还在渗血,额头和小胳膊肿得非常厉害,胳膊上插着管子,打着点滴。

驾驶员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十分紧张地在病房外走廊里踱来踱去……

好不容易等到第二天早晨医生上班,主治医生来到病房,给凌寒进行了详细的常规检查,接下来是做头部CT扫描、脑电图、血常规和胳膊X光片等一系列检查,最后的检查结果是失血过多,轻微脑震荡,右臂桡骨骨折,治疗方案是创口微针缝合、输血、输液消炎、打石膏绷带。凌寒一直昏睡着,额头上缝了七针,胳膊上缝了十三针,蒋梦瑶和那个驾驶员都争相给他献血,无奈他们的血型不合,最后只好从血库紧急调血,输了500毫升,他胳膊打着石膏绷带,用纱布兜掉在颈脖子上。

随后,交警部门对肇事驾驶员进行了处理,认定他违反规定,超速行驶,负全部责任,一切医疗费、营养费等全部承担,小车暂扣,并处罚款。驾驶员毫无怨言地接受了处罚,不时地买来营养品看望照顾凌寒,感到万分歉意。

凌寒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蒋梦瑶是朝夕不离,尽心服侍,她内心愧疚难当,凌寒是为救她受的伤,她不知道该怎样补偿他。她为他喂汤喂饭,洗脸擦身,读书讲笑话替他解闷,陪他在医院小花园里散步……累了困了就扒在他的床边睡一会儿。她的脸庞明显消瘦了,两个眼圈黑黑的。然而,她的内心却似乐滋滋的,——能为自己的救星、自己喜欢的人做点事她心甘情愿,不觉得辛苦。那晚当她知道他的童年女友和别人结婚了,既为他难过,又有一种暗暗的惊喜和庆幸,她决定用自己一颗火热的心来温暖他那颗冷冰冰受伤的心。

她坐在床边,望着睡熟中的凌寒,额上的伤口接近左眉毛上方,愈后不会破相的,他脸庞俊秀,眉毛浓黑,嘴唇生动性感。她心中不禁涌起了一阵强烈的冲动,好想亲一下他那微厚诱人的唇啊!然而,她不敢,生怕弄醒了他,自己会羞死的。她赶紧站起身,走到窗口,眺望窗外远景,让自己一颗热血沸腾的心慢慢冷却下来……

班上的同学们都相继买了水果、鲜花等礼品来看望他;辅导员伍和平老师代表系领导和所有授课老师亲自送来了慰问金;室友三人和赵若兰分工替他记录各科老师授课讲义,轮流来医院给他补课,并争着要在医院陪护他,替换蒋梦瑶,生怕她一个人受不了。

蒋梦瑶说什么也不答应,她红着脸说:“你们别争了,好意我领了,他是为我受的伤,当然由我来照顾,这样我心里会好受些。”

“恐怕不仅仅是这些吧。”李雨浓揶揄地说。

“就你嘴快,该打。”赵若兰笑着狠狠地在李雨浓的后背上拍了一巴掌,引得大家欢快地大笑起来。

其实,赵若兰何尝不知道蒋梦瑶的心事,都是女孩子,蒋梦瑶曾私下里把对凌寒的感情都告诉过自己,她知道蒋梦瑶内心的苦恼,凌寒一直对她冷冰冰的,尽管他俩接触频繁,他似乎不在意她的感受,这次确实是一次他俩单独相处的机会,让他俩好好培养一下感情吧。

赵若兰这样想着,于是说:“我们走吧,让凌寒好好休息吧。”大家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医院。

多好的老师和同学们呀!凌寒内心充满了感激之情。尤其对蒋梦瑶的日夜悉心照顾,更是感动不已。他夜里一觉醒来,发现她困得扒在自己身边睡着了(病房里一般不允许另支躺椅或床铺的),真想让她到自己床上躺着休息,但又不好意思说出口,毕竟一个大姑娘家,怎能和一个同学关系的小伙子挤在一个被窝里呢。他让她回校休息,说自己能照顾自己,她坚决不答应地说:“你右手受的伤,又出了那么多血,生活怎能自理。”同房病友还以为他俩是恋人呢,不时对她投来钦佩和赞许的眼神。

一个星期后,凌寒的创口全部拆了线,他再也躺不住了,坚决要求出院。一则是自己的课程拉下太多了;二则住院费用昂贵,他也不忍再增加那位驾驶员的负担,人家活得也不容易;三则想减轻蒋梦瑶的劳累。蒋梦瑶却巴不得他多住院一段时间,好让自己和他再单独相处一阵子,这种机会多么难得呀,每天和他这么亲密在一起,她觉得心里从未有过的温馨。

“凌寒,要不要拍一个电报告诉你父母,让他们来医院看看你,由他们决定你能否出院,这样会不会更妥当些?”蒋梦瑶建议说。

“不行呀,我爸妈很忙,家里离不开,再说,我这点轻伤都快好了,我不想让他们替我担心,今天就出院。梦瑶、师傅,麻烦你们帮我办理一下出院手续。”凌寒一旦打定主意,谁说也是没有用的。

办完了出院手续,凌寒毫不犹豫地在交通事故报告书上签了字,那个驾驶员千恩万谢地去交警队开回了自己的车子,他坚决要亲自开车送凌寒回学校宿舍。王克和赵若兰也赶来接他,他们一车五人顺利地回到了H楼502宿舍,那个驾驶员主动留下了一笔调养费和自己的联系地址,十分愧疚地告辞而去。

凌寒额头上的伤口很快就好了,但是手臂骨折三个多月以后,直到快要放暑假前才痊愈。为了答谢同学们的盛情看望和照顾,凌寒特意在学校第二食堂包间里请了两桌客,花掉了一百多元奖金。这期间他勉强用左手吃饭、写字、做事,当然少不了室友、同学们的热心帮助,蒋梦瑶更是每隔两三天就去一趟他的宿舍,帮他洗衣、搞卫生、处理日常杂事,惹得李雨浓等羡慕嫉妒不已,别人也都误认为他俩在恋爱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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