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皓跟之前相比，瘦了一些，穿着囚服，剃了个平头。
就连眼神，也从原来的不可一世，变得平平静静，宛如一片死海。
以洛不知该怎么说了，在他面前坐下，看着他，良久才问道，“照片是你给我的？”
“是啊。”程景皓轻笑一声，“毕竟只有这种法子才能让你来见我一面。”
想起之前的事，以洛心里一个咯噔，皱了眉头，“你又是在骗我？！”
程景皓利用她想知道真相的心情骗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也就她傻，每次都会相信，傻傻的跑过来，结果惹了一身腥。
“没有。”程景皓见她一副你又骗我的模样不免失笑，他正色道，“这次是真的。”
“那你快说吧。”以洛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不想再跟他废话。
程景皓沉吟片刻，最后道，“还是你问吧，一时半会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以洛有些不耐烦了，但是没法，还是耐下心来问道，“照片上还有一个人是谁。”
“你父亲。”
这个答案对以洛而言，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从一开始看见照片时，她就在想，这是不是上一代的感情纠纷，如果是，那这个人就很可能就是她的父亲。
如今一听，果然如此，只是从别人嘴里听到，还是觉得怪异。
“那我父亲的照片是谁剪掉的，你父亲？”这是以洛好奇的第二个问题，她直觉这个人是程景皓的父亲，毕竟图上三人，留下的是她母亲和程景皓的父亲。
“洛洛你真聪明。”程景皓由衷的赞叹，说来也好笑，看着她，竟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谢谢。”以洛一脸冷漠，她有一种感觉，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程景皓的父亲将三人合影上的以洛父亲剪去，独留下以洛母亲和他自己，这意思简直再明白不过了。
想起父亲总在家中说当年为了追母亲费了多少心里，那真相就是父亲和程景皓父亲都喜欢母亲，他们二人中最后胜利的是父亲。但程景皓的父亲并没有忘记母亲，反而将这张合照留在身边。
将自己的猜测说给他听，得到程景皓的频频点头，以洛最后不屑道，“你就因为这种事情针对宋氏？宋氏有什么错，要错也是你父亲的错啊！”
她很是不理解程景皓，他父亲喜欢宋母关宋氏什么事，自己不管好自己亲爹，出来找别人茬，脑子多半有病吧。
程景皓坐在对面的椅子上，隔着块玻璃，神色不明，“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我五岁的时候，母亲知道了这件事情，那时候她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小宝宝，她先去找了父亲，但父亲没有理她，气急之下，就去找了你的母亲。”
以洛第一次听到程景皓用这样的语气讲话，仿佛心里有无数苦楚。
“你知道你的母亲做了什么吗，她辱骂我母亲，还把她推下了楼梯，我母亲大出血，最后一尸两命，再也没有回来。而我的父亲，不计前嫌，将错都揽在了母亲身上，直到今天，还怀念着你母亲。”
“如果是你，你能忍吗？”
他声音低低，以洛竟听出了几分悲凉，张了张嘴，想起自己记忆里的宋母，最后还是说道，“我母亲不是这样的人。你当时在现场，看见一切了？不要乱冤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