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东西。”
慕容尘冷冷地抛下一句，将剑扔到一边，然后拿出手绢抹了几下，仿佛触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睥睨的目光里，是嫌恶，与冷傲。
侍卫逐风立于一旁，静默地看着这幕，垂眸的片刻闪过担忧的神色，不过再抬眸时，就已恢复如常，摆了摆手，让人将尸体拖了下去。
既然自己的人打探不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慕容尘只好另写了一封信给东方凌，让他相助，以查探李末的底细。
他与东方凌相识于他在北启质子三年间。
那时年少气盛，大约是遇到了才气相仿志同道合的人，他们很快熟识，又互相欣赏，甚至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知音难觅，说的，大概就是他们吧。
他常来找他下棋。
他常来寻他作画。
然。做知音，是要有前提的。
是不分国界，不必考虑国家大义的前提。
南北早晚要交战，四国早晚要统一。
他质子结束，回到南启后，二人几乎就没再联系过。
惜才是一回事，但阵营不同就另当别论了。
此次书信过去，只希望东方凌念在昔日旧情，给他几分薄面，助他一臂之力。
李末的身份，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是他最后的一丝念想。
就当是为他自己再争取一次吧。
信送出去没多久，东方凌便回了消息。
回信只有寥寥几句，所相告之事，皆是他已查出之事。
慕容尘不知他是真不清楚，还是在跟他含含糊糊地打太极。
手中的纸被他揉皱，然后在烛光中燃尽。
他越是找不到证据，就越觉得李末可疑。
但他不知道的是。
东方凌既已答应了李末为她保密，自是不会将她的身份告予别人。别说是对慕容尘，连面对他爹，也就是无影宫宫主的拷问，他都没说露一句。
对他而言，应允之事，必全力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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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启这边。
正好南北边境的纷乱已经平息，慕容尘终于得闲抽空出来，可以去东启走上一趟。
逐风听了他的打算，又是俯首劝道：“皇上，您乃一国之君，若是乔装去了东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再说，您走了，这朝政谁来管？每日的奏折谁来批？若是，若是这期间四国内有什么动乱，又该如何是好？”
慕容尘从案上满满的一堆奏折中抬起眸来，淡漠地看了他一眼。那仿若神抵的俊颜被一丝冷淡的气息笼罩着，让人不敢接近。
“上一次朕说要去东启时，你便拦着。这一次，你还拦着？逐风，我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别国派来的奸细了。”
这一句轻飘飘的，却仿若重锤一般锤在逐风心上。
皇上每每这样说话的时候，便是要开杀戒了。
逐风慌忙单膝跪地，“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担心皇上不在，朝政无人主持，群龙无首，难免会造成朝堂恐慌。皇上若想去东启，属下自是不敢阻拦。”
慕容尘扫了他一眼，把玩起案前的茶杯，淡淡道，“起来吧。朕不在，交予瑛便是。”
逐风迟疑了一下，“瑛王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