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悦睡在夏若峰的旁边,这让若峰感到无所适从。若峰轻拍成悦的小脸:“悦悦,你还是去你自己的房间睡吧,我感冒了会传染给你的”
“没事,我免疫力超级好,不会那么容易被你传染的,如果传染了也没关系,我有我哥哥照顾我呢”成悦伸开自己手臂亮出了自己的细嫩的肱二头肌,甜蜜蜜地笑着说。
似乎觉得成悦甜得过头了,特别是一提到她的哥哥成昊,在学校的时候她就不止一次在自己的面前唠叨她的哥哥,说她的哥哥多么优秀多么体贴,看来成悦和她哥哥感情真得很不一般。
“那真的是诶,我羡慕极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成悦的影响,今天看到成昊突然有一种见到辰熙的错觉。明明就是一种错觉,可是为什么觉得那么真实深刻呢?他和辰熙完全就不是一类人啊。想到这里,她又莫名鼻子一酸,这么多年,第一次在一个人离开自己后觉得心痛般地不舍,可是自己却无能为力,知道他走了,才知道自己心里是这样地想念,是因为他说他爱着自己吗?然后自己也觉得也爱了他好久好久,久到那份感情都沉淀到内心深处没有被自己发现。
“真的吗?你也羡慕我吗?你也觉得我哥哥是一个完美的无与伦比的男人吗?”成悦喜悦地甚至夸张地一下子坐起来,两手交握贴于胸前,两眼像发现了宝物似的闪烁金光,痴痴地说。
若峰无奈地笑了笑“我羡慕你有一个哥哥不离不弃地陪着你啊”。
成悦更进一步抓住若峰的双手,无比真诚、激动地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说:“那么这样好了,我让我哥哥也做你的哥哥多好,这样他也会像照顾我一样照顾你一样”但突然又想到的什么,摆摆手说:“不行啊,这样的话他就会把对我的关心减为一半,那样他就没那么爱我了,不行的不行的。”
若峰看着成悦,又傻又痴,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哥哥,就像上了瘾一样,不禁莞尔。回头躺下,思念辰熙的心情更加沉重。
第二天早上恰好是周一,若峰想起学校还有一些事情需要自己回去处理。于是告诉成悦要回学校,成悦不情不愿地嚷嚷着不想回学校,想要和哥哥难得回来的哥哥一起玩两天。成昊虽然宠爱妹妹但是并没有答应她的要求,小孩子气的成悦但还是像小绵羊一样听了哥哥的话,成昊满意地亲自开车送成悦和夏若峰回学校。亲自送成悦回学校除了应着妹妹的恳求,还让成昊心里为之一振。因为,夏若峰就在自己的车上,想到美人近在咫尺,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他抬眼看了看后视镜的若峰,问成悦:“你的朋友还好吗?如果有需要,直接打电话给徐医生,让他去学校吧”
成悦转头睁大双眼看着若峰,若峰对成悦微微一笑:“我没事”
成悦有一些无奈,若峰每次都是这样强韧,无论心里藏了多大的困难和难过脸上都始终见不到一点悲伤的情绪,哪怕心里波涛汹涌,而表面还是风平浪静,始终如一的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不会给想亲近她的人一点机会,不明白她是石头里面长出来的还是冰里化出来的。
于是成悦转头对成昊信誓旦旦:“没事,有我在若峰身边呢,她好着呢,而且若峰平时都不需要别人照顾她的,昨天只是唯一的一次让我有了机会亲近她,我们睡在一张床上,我还是抱着她睡的呢,还害怕她认床呢,不过还好,我们若峰在我的怀抱下睡得很踏实,昨天晚上我也睡了一个超级舒服的好觉,好想今晚继续抱着她睡。”
“成悦!”若峰睨了她一眼,提示一下她的话不要太多。虽然这是给她哥说的,但是毕竟自己也在这里,给人一种咱俩一起睡觉的情形全都呈现在别人的面前的感觉。
成悦闭了嘴巴,笑眯眯软绵绵地往若峰怀里蹭,像一个希望主人爱抚的耍赖猫咪一样。
若峰任由成悦躺在自己的怀里,她把她软软的脸蛋贴在自己的手上,热热的呼吸尽数喷在了自己的手上,她敏感的手瞬间变得又暖又湿,若峰心里不由冒出了一股久违的温暖,车子不疾不徐,她抬眼望向车窗外逐渐后退的行道树,阳光源源不断涌进窗内,让怀里的人更加暖了。怀里的女孩儿,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那时的她刁蛮甚至有点嚣张,她想必是早已看不惯自己的样子,在寝室里故意将饮料打翻在自己准备穿的衣服上,还一脸的不以为然撒手就走,在别人面前指桑骂槐地嘲讽。牙尖嘴利恨不得把人撕碎,她只是面对她的嚣张任性甩了她一个耳光,让她明白自己并不是可以淡漠到随意让别人欺负,她自然不服气,一个千金怎么能受得了掌掴之耻,使出自己看家功夫,以为一举就可以撂倒对方没想到打了半天吃了败仗。虽然打了半个多小时自己也打得头晕目眩,还是很惊讶这个千金能够和自己不相上下。最后两人相视一笑,一直以来的隔阂都已经冰释,棋逢对手,双方都为这样一种酣畅淋漓的打斗而觉得神清气爽。
后来慢慢的,她们成了彼此最要好的朋友,她虽然比自己大,却从小被娇生惯养变得刁蛮任***对自己撒娇,在食堂要自己喂她吃饭,她当然不会按着她的要求照做,不过作为朋友她都可以忍受,爱依赖自己,一定要求自己为她挑面试要穿的衣服,说是这样才会有好运发生;喜欢偷偷拿自己的手机给江辰熙发一些暧昧的短信,虽然这样时常都会有被自己骂的风险,但她似乎像一个冒险家一样乐此不疲;喜欢很早就起来给她温一杯牛奶,虽然她不怎么喝,但她总是有办法打破自己的底线“逼”得自己不得不喝下她温的牛奶。就像自己很早以前的亲人,却刚刚认识不久。
她也总是说:我觉得你就像我很久以前就有联系的妹妹一样,只是现在你才回来,要不我看着你怎么那么开心呢,总是想和你在一起,但是你事事都能做好,完全不需要我的插手,我该怎样才能让你对我像我对你一样呀
不可能,她是夏若峰,外表虽然自然淡静,但内心波诡云谲,坚定执着,即使踩在刀刃上的脚正在滴血,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不会轻易按照任何人的意思改变自己的意愿,即使辰熙很希望自己和他一起去留学,但是为了以后的工作,她不会浪费几年光阴耗掉自己的前程;也不会为了自己的偏见干涉别人的道路,就像她可以毫无意见地看着母亲把一个又一个男人带回家里,她可以抵制,但她改变不了母亲的心意。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道执着的沟壑,谁也无法逾越,这样的夏若峰,有时候成悦也对她无动于衷。
在成悦趴在若峰身上的一会儿,车子已经到达大学,若峰礼貌地像坐在驾驶座的成昊颔首致谢,她只是微微低了低头,睫毛顺着低头的瞬间低垂,宛如振翅的黑色羽翼,飞过成昊心中的花田,但却不想停留,她的脸上始终淡漠没有表情,即使刚才成悦像个孩子一样在她怀里撒娇,似乎身边的人都是很普通的陌生人无法引起她的片刻注意。成昊第一次感到对于这样的女人有一种难以掌控的感觉,从小到大,什么事他都可以凭着自己的意志达到他想要的结果,他能够在狡诈的商场人场游刃有余、风声水起,而面对眼前的她,即使近在咫尺,虽然他们的距离很短,但是却觉得在她的周围都包围着浓厚的云雾,她在云雾中若隐若现,飘来飘去。
成昊点头致意,目送她离开,并嘱咐妹妹一些琐碎之事。成悦依依不舍,索要了成昊一个大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