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顺利,我再睁开眼,就到了2014年的西安,满街的车水马龙,霓虹灯,橱窗里的模特展露着笑容,玻璃上映出我的脸——久违了,徐里,偶尔几个年轻人踩着滑板从身边擦过,街头有打鼓的艺人被人群围住,节奏明快的鼓点敲在这晚八点的西安,一切是多么美好!等等,今天几月几号,阎王送我来的时候也没说,我快走几步,穿过两条马路,看见那栋大厦上LED大幕上写着,4月13日,晚上八点十分,4月13,我都死了一个多礼拜了,阎王真是不靠谱,没一件事是能干对的。这下我怎么办,房东、邻居见着我还不得吓死,家不能回,朋友亲戚不能联系,要不是问阎王要了两万块的盘缠,过不了几天我就得饿死街头,在脑海里搜索一下,还好,原木宁在隋朝时抄给我的电话号码,仍分离不差的躺在那。因为没有身份证,开房间又是一番周折,好不容易拿了房卡,叫了外卖,洗了澡换了新衣裳,我拿起房间里的座机,我紧张极了,嘟嘟的几声之后,电话接通。
“喂”
“喂,原木宁,我是黎而啊,你在哪呢,我在西安,你快点来看我。”
“谁?喂,是不是打错了。”
“你是原木宁吗?”
“对不起,你打错了。”
电话挂断,我一脸愕然,号码没错啊,怎么就不承认呢。我又拨了一遍。
“喂”
“罗刚?”
“是我,哪位?”
“我是黎而。”
“还是你啊?我不认识你黎而小姐。是不是打错了。”
“你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你是罗刚,你前世是原木宁,我是你最好的朋友,黎而。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谁让你打的电话,恶作剧用不着这么复杂的剧情。我说这位黎小姐,你是不是曼曼的朋友,劳烦你告诉她,我依然爱她,只不过我......”
我挂了电话,他是失忆了吗?用不着这样吧,失忆?电视剧用这种梗都没收视率了。看来我得去BJ一趟,唤起他尘封的记忆。现在当务之急,是睡觉,我感觉自己已经几万年没睡觉了,这床好软。
第二天起来已经十点钟,坐中午去BJ的火车,现在去车站还来得及,买了只双肩包把钱和衣服装包里,打车去了车站,没来这很久了,依然不变的是——人山人海,使了吃奶的劲挤进车站,售票口的人排了有快二十米,****,诸事不顺。应该买个手机的,至少排队的空能打打游戏。“咦,你不刚买了票吗?怎么又来排队了,我告诉你啊,瞒不过我的。”穿着蓝色制服的汽车站大姐拧着眉头让我从队里出去,“票贩子吧,换身衣服我就不认识了?跟我过来。”这是怎么了?我抱着双肩包跟这位烦人的大姐出走人群,“大姐,你认错人了吧,我刚打车过来,十分钟前才排队。”大姐大手一挥:“你这话我听得多了,记着,现在单位管的紧,严厉打击票贩子,我也不难为你了,赶紧走吧。”我急了:“走什么走啊,我买票去BJ呢。”这么一说,她来了脾气,“你刚才穿着短牛仔,下面一小黑裙子,我注意你来着,大概二十多分钟前的样子,买了票,从这边出来,别蒙我了。”说着她吹哨子又喊来俩穿制服的,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姐,我真是刚到车站,我就买一张票,去BJ我说你这人怎么不听劝呢,真给你拉派出所就老实了。”“我说,你别这样啊,你说我是票贩子我就是票贩子啊?什么服务态度。”“你身份证呢?身份证拿出来。”一要身份证我懵了,我哪弄身份证去?人群里发出另外一种喧哗的声音,我循着众人的目光看去,愣住了,牛仔短褂,小黑裙,高底无鞋带板鞋,有些粗的大腿,还有肩上那只我11年在夜市淘亚麻色围巾,再往上看,鹅蛋脸,高鼻梁,没画眼线没粘睫毛,嘴巴张的能看见后槽牙,不是我又是谁?这样相对看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滋事的大姐嘟囔几句带着同事离开售票区,等到看热闹的人群散去,就剩我和我自己,有穿越经历的我还是比她要聪明一点点,率先醒过神来,把她拽到一旁。我:“你不是该死了吗?”
她:“啊?”
我:“徐里?”
她:“我是啊。”
我:“我也是。”
她:“哦。”
她的个嘴自始至终就没合上。
我:“见我长这样,没有疑问吗?想知道里面的故事吗?”
她:“我知道。虽然现在见到你还是有点懵。”
我:“你知道?你知道什么?”
她:“知道你就是我,在上一个维度里自杀死了,穿越到了古代,不过,你怎么又穿回来了?”
这时,我显然比她要懵逼。
我:“我靠,什么情况,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她:“一个叫原木宁的告诉我的。”
我霎时抓住她的胳膊:“啥玩意,原木宁,他来找你来了?”
她拨开我的手,揉揉胳膊说:“两个月前吧,他来找我,那时候你也知道,唐思铭刚死,我离不活也要不了几天,他突然找到我,跟我说了你穿越的事,又各种劝慰我,给我报了好多班,插花的,养生的,还有瑜伽班,说是让我转移注意力,又给我找了份工作,在洛阳,我这准备坐车去上班去。”
我:“那他呢?”
她摇摇头:“有二十多天没见他了。大概又穿回去了吧,他没法在这呆太长时间,因为另一个他还在。”
我:“我靠,又穿回去了,穿来穿去,要麻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