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个梦?”
宇澄一时还没从梦境中回过神来。
日晒三杆,天已大亮,太阳都爬上了城墙,巷子里一片喧闹,宇澄起身走到桌边坐下。
他眉头紧锁,努力回忆着梦里的每一个细节。
这梦太真实了,让宇澄如同身临其境,而且里面出现的每一个人,发生的每一件事都让他觉得难以置信。
“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这都发生在哪里?”
“那个军队属于何方?血色身影是何人?”
“那金光中的男子又是谁?”
......
宇澄头都想大了,越想越发觉得这一切不可思议。
“那个男子临走前还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好亲切......”
宇澄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可他又不敢确定。
“还有那个光球,他们就是为了它吗?”
“光球最后被收入了一块玉令中,对了,那块玉令!”
像是找到了问题的突破口,宇澄眉毛一扬,迅速伸手入怀。
梦中最后的几个画面宇澄印象极深,当金光中,男子扔出一块那块玉令时,宇澄整个人都怔住了。
五边形的玉令紫纹氤氲,金光闪闪,除了颜色,大小和形状与他身上的那块简直一模一样。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一切都应该和它有关。”
宇澄心里激动,现在,线索就在他身上,只要他解开玉令的谜底,这一切都会真相大白,而且,这其中极有可能涉及到他的身世问题。
可是......
“怎么会这样?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呢?”
宇澄搜遍了全身也没找到玉令,平时他可是一直将它带在身上的,而这关键时刻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会不会落在床上了?”宇澄想了一秒钟后觉得有这个可能。
可是......就算宇澄将整个床褥都掀起来后,也没找着玉令的影子。
“究竟丢在哪里了?”
宇澄内心渐渐急躁起来,他开始从睡觉的房间逐一搜找。
“会在哪呢?”
将杂物堆的石料都翻了一遍后,宇澄还是没有找到玉令。屋子也不大,除了店铺的门面,也就剩下一间卧室,一个厨房,一间堂屋和天井。
然而,最后的天井也搜找未果后,宇澄将昨晚回来所做过的每一件事情又细细地回忆了一遍。
他清楚地记得,昨晚回来时,玉令还在身上,后来他去天井打水洗了个澡,将玉令和衣服放在了床上。洗完澡,穿上衣服,玉令又被他放回了衣襟内,然后,他就坐在床上运功疗伤,一晚上都没下去过,不应该丢了啊。
“再回睡房找找。”
里里外外都搜找完毕后,还是没有结果,那能找到玉令的唯一场所就只能是睡房了,毕竟昨晚玉令最后一次出现在宇澄面前的时候就是在睡房。
这一次,宇澄找的更仔细,任何一个可能的和不可能的角落他都不放过。
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找到。
“呼--呼--呼--”
宇澄浑身大汗地趴在桌上喘着气,累得不行了。
再次搜找未果后,宇澄也就放弃了,他就不明白了,好端端的一块玉令,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也是奇了怪了。
“这下可好了,爷爷留给我唯一的一件信物也不见了”,宇澄呆呆地想道,玉令是查找他身世的唯一线索,现在线索没了,宇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老天啊,你是在逗我呢?刚给了我一线希望,接着又给了我个这么大的失望”,宇澄哭丧道:“看来只能另寻他法了。”
就在宇澄歪着脑袋发呆间,忽然,他的目光被床脚的一块石砖吸引住了。
“咦?那块砖头好像与其周围的几块不太一样。”
宇澄睡的床是由石砖砌成的,中间掏空,留个口子,冬天可在里面烧火取暖,民间都管这样的床叫火炕。
宇澄来到火炕边蹲下。
石砖呈暗灰色,四角尖直,是由城里的砖头坊统一烧制,平民区的很多家庭里都有用到这种石砖,像这样的石砖,即便是将一堆都仍在大马路边,也不会有人问津,因为它太普通了,太不起眼了。
可这会儿,宇澄却盯着这样的一块石砖看了很久。
整张火炕都是由统一的暗灰色石砖砌成,中间用一种灰土黏合,整个成一长方体状,棱角分明的四角也因为常年的走动摩擦而变的圆滑,可中间的这些石砖就不应该有这样的变化。
而宇澄现在所看着的这块石砖正是如此,棱直的边角像是被磕碰碎掉了,而它周围黏合用的灰土也好像被动过,比其它地方看起来要松、要少。
这种细微的差异一般很难发现,宇澄在这间屋子睡了十二年也不曾发现过,要不是刚才他趴在桌子上,盯着火炕的位置发呆,可能他一辈子都不会注意到这里。
思索了一会儿,宇澄取来一把匕首,将其尖端刺进石砖一边的缝隙里,然后,又慢慢地将它的刃部全都刺了进去。在这个过程中,宇澄一直通过匕首柄部传来的触感判断这火炕的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可直至匕首完全没入石缝内,他也没感觉到任何异常。
宇澄握着匕首沿着石缝做横向移动,期间挤出了少许灰土,他抬手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然后重新握住匕首,继续手头的事情。
直到他用匕首将整个石砖周围的缝隙都划过一遍后,他又将匕首尖端探进上面的那道缝隙中,一点一点地向外拨弄,不停地撬着。
随着他手头的动作,这块石砖也慢慢地从火炕间挪出半个手掌大小的部分来。宇澄放下匕首,直接抓住石砖的一端,一把将其拔出。
尘土飞扬间,石砖已经被宇澄拿在了手里。
“奇怪了,这里面也没什么东西啊,难道是我想错了?”待到尘土散去,宇澄对着刚撬出的缺口向火炕里看去,可什么也没发现。
“会不会在这砖里?”宇澄掂量掂量了下手中的石砖,觉得它比一般的石砖好像要轻上不少。
于是,他心里一动,将石砖拿到铺子里,找来一把锤子,小心翼翼地将石砖敲碎。
暗灰色的石屑一点点从石砖上剥离,也没多长时间,一卷羊皮封面的书籍就出现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