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书的嘴角被她咬破，猩红的血液从他嘴角流下，加上清晰的掌印，这样的李子书甚是妖异，良久他苦涩的笑了笑，对关殷道：“你以前绝不会如此对我的。”
“你曾说过，长大后要嫁于我为妻，此生非我不嫁。”
关殷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同他将过这种话，五年前自己应该才十岁，许多事她早就忘了，但还是对他道：“当年我年纪尚小，如今早已忘了，况且童言无忌，小孩子的话怎么能当真。”
他回道：“可我偏偏就当了真！”
他低声轻喃：“五年，不过五年，你便将你说过的话，做过的事给忘了，连我都一同忘了……”
关殷心头一颤，李子书慢慢的向她靠近，将她揽入怀中，关殷的身子僵了僵，李子书敛下眼眸，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对她道：“阿娇，我们为何会变成这样。”
关殷将他推开，低下头不敢看他，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李子书见此慌了神，伸手想要将她的眼泪擦去，却被她偏头躲开了，她对李子书哽咽道：“对不起，我现在……想一个人静静。”
李子书怔了怔，说道：“好，那我改日在来。”
说完后便向门外走去，关殷说道：“小舅舅，我们日后还是别在见面了。”
李子书站在原地，手紧握成拳，然后松开，对她道：“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恨不得杀了你，你死了便一了百了了。”
语毕便没有停留的走了出去，关殷明白了，之前在李府她感觉到的杀意不是假的，他对她的好是真的，爱是真的，恨也是真的，他恨她将他忘了，却喜欢上了别人。
他说的对，若是死了便都一了百了了，她才十几岁的年纪便活的这样累，这凡间的俗世她厌了，也倦了，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采月进来，问关殷：“小姐要出去一起吃团圆饭吗？”
关殷回道：“走吧。”
采月应了声，便欢喜的拿过衣物，替她穿上，给她系好披风，扶着她去了前厅，今天除夕，府里奴仆都回去陪父母妻儿过年了，只剩下一些战场上退役的老兵，还有士兵的遗孀，这些无家可归被关府收留的家丁。
在大堂里放满了桌子，见关殷来了众人纷纷都站了起来，关殷见此说道：“都坐下吃饭吧，今儿个就不行那些虚礼了。”
大伙笑了笑，关殷进了内堂，堂内放了张大桌子，就坐了三个人，二夫人三夫人还有关朗，都坐在这，等着她开席，见关殷进来，关朗叫的最开心，说道：“阿姐怎么才来，朗儿等得肚子都饿了。”
二夫人轻斥了他几句，与三夫人一同站起来，唤了声小姐，关殷点头以示回应。
关殷对关朗笑了笑，说道：“饿了就吃饭吧。”
又对采月采星道：“你们也坐吧。”
采月采星想要去大堂，却被关殷叫住：“就在这吃吧，这么大的桌子就四个人，显得空落落的，你们坐下就六个人了，六六大顺嘛，图个吉利。”
她们见两位夫人脸上没有异样，便拿了副碗筷坐了下来。
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训，一顿饭下来，只有碗筷发出碰撞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