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陆,都是我一时鬼迷了心窍,你放心,小陆,只要你治好我儿子的病,我多了没有,至少给你两万块,以后,在工贸局,有我罩着你,保你好事件件拉不下。
我对米副局长说,好,米局长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就不藏着掖着的了,现在就带我去你家,让我看看情况再说。
米副局长一下子来了精神,好,好,我们现在就走。
我坐上了米副局长的车,跟随米副局长来到了他的家。当我看见一个躺在床上昏睡的那个男孩时,心里不禁泛起一阵凉气。我微合双目,伸出右手,搭在小男孩的寸关尺上。小孩的脉搏沉而虚,很显然,小孩的生命很危险。小孩的母亲通红了双眼在一旁坐着,见我来了却并没有起身打招呼,我能明显感觉到,她似乎已经傻掉了似的,只是默默地哭泣,嘴里不住地呢喃着什么,却听不清楚。
这是我第一次独立运用术法。我不敢大意,从丹田中提起那缕似有似无的真气,沿着手指,学者扶风为我渡气的样子,将那一小缕极细微的真气渡了过去。
说道这里,要交代一下,在吴老太那里受伤和狂奔回家的唯一好处,就是我通过混元道诀的初步修炼,得到了一缕极其细微的若有若无的真气。如果说没有,我似乎时刻都能感觉得到丹田处有一股热气存在那里打着旋儿,当我用意念引动那团气体的时候,我可以明显感觉到那股气体行走的路线,眼下,这样的一缕真气正沿着我的右手传递了出去,随着这缕真气渡进小男孩的身体,在小男孩的经脉中运转,我并没有感觉到小男孩的而身体有什么毛病,这让我很奇怪,没办法我下意识地看向小男孩的那张苍白的脸。
正常的情况下,我能够看见小男孩的身体上会覆盖着一层微光,但我现在仔细观看的情况却没有看到小男孩身上的精气神,却隐隐地感觉到小男孩的面门上笼罩着一团淡淡的黑气。当我的眼神落到那团淡淡的黑气上的时候,我的身上像有一种神秘气息扫过来一样,感觉到丝丝寒意。我知道我猜对了,这小男孩身上已经被某种东西缠身了。
我该怎么办?
我收回目光和右手,对米副局长说,和我说说,你儿子什么时候开始生的病,生病前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件一件说仔细些。听了我说的这些话,米副局长好像忽然间明白了什么,他说,原本一个月之前,孩子还是好好地,只是有一天,孩子从外面和小朋友们玩耍回来,说身上有些冷。我就问他,是不是感冒了,让你妈领你去看医生。孩子说,刚才有个穿着胶皮鞋、带着蓝帽子的黑瘦男人,摸了摸他的头,他就觉得浑身冷了。我就让我媳妇领着孩子去了医院,整个检查下来,孩子没有被检查出有什么毛病,但孩子却实实在在地病了下去,其这才有病乱投医,就去找了吴老太,着后来的事情你不都知道了吗?
哦,原来是这样。我忽然间想起来,一种失魂症就和这小男孩的症状是一样的,这是某些修道者一种极其残忍的道法。被施术的小男孩在身体表现上并不十分瘦弱,在初期,饮食起居并不见有太大变化,只是从第四个星期之后,小孩开始昏昏欲睡,以致在第六周时完全昏睡,等到七七四十九天之时,小孩的魂魄变得极为虚弱之后,那施法之人便将自己的元神附在小孩被掠走的那道魂魄上,并以小孩身体上的残魂为指引,回到小孩的躯体上,施法者以自己的元神对小男孩进行夺舍,占据小男孩的身体和曾经的记忆,在将自己的魂魄以秘法与夺舍的元神取得联系,病归附新的躯体,这时小男孩就会如大病初愈一样醒转过来,孩子的父母必然高兴还来不及,殊不知,眼前所见之人已经名不副实。
这种道法极其歹毒,夺人血脉魂魄在无形之中,占据别人的躯体为自己延续寿命。但这种道法也不是随便应用,必须是找到与施术者生辰八字相契合,且没有在人间扎下根基的孩童。想到这里,我不禁心下了然,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对米副局长说,你孩子生病的根由我已经知晓,但需要你配合才能救活你的孩子。你孩子的魂魄被人收走了,所以才造成了现在这种情况,你现在要做的是,赶紧通过公安部门,派出便衣到西城区破庙一带查找看看最近的一个月之内有没有挂单道士或者居士,在没在那个香火并不旺盛的道观里挂单居住,或者有没有一个看似中年人摸样的人在那里借宿或养病。找到这个人之后,切莫要打草惊蛇。
我说道这里想了想,以我现在的能力是肯定镇不住那个人的,那也就是说,我根本就斗不过那个家伙。该怎么办?
见我不说话了,米副局长很着急,然后呢?然后该咋办?
我心里一横,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看着床上的那个小男孩,心中的一种怒火不禁升了起来,好歹毒的修道者,仅仅是为了自己不入轮回,就夺舍一个什么事都不懂的孩子,不是说,不具灵根、不是修道者不能夺舍的吗?看来许多书上写的东西还要辩证地去看,有些人为了达到目的根本就不择手段。我对米副局长说,我这一次出手,并不是看你,我是为了救孩子的性命,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我只提一个条件,离孩子最后的期限还有九天,我想在这九天里,那个修道者一定是还在祭炼自己的元神、魂魄和孩子的那一缕魂魄,这一共要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完成,不到最后一晚,那修道者不能实施夺舍之术,所以暂时孩子还没有性命之忧。我所提出来的条件就是,再送我去一趟率河村,今天下午就送我过去。明天早晨记得去接我,在这期间,你赶紧联系公安人员找那个人,在西城区一带查找的同时,也查一查城内和各家旅店。
说到这里,我冥想了十分钟,在这段时间里,我试图和小男孩的意识沟通,却并没有成功,我的神识还无法实现外放,这让我很沮丧,这个时候的我就像是个招摇撞骗的神棍。
但不能拿到那个男人的容貌,就无法实现准确查找。我问米副局长,你家小孩说没说那个人长什么样,或者有没有邻居看见他长什么样?
米副局长陷入了沉思之中,米夫人则是伏在小男孩的身旁,愣愣地出神。
过了一会儿,米副局长说,小孩子也曾经和我们说过那个人的长相,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唯一和别人不同的就是一脸麻子,而且在左眼窝处有一颗痦子,那个人的眼神极其锐利,让人看了就不由自主的害怕。
我听米副局长说完,接着说,对就是这个人,一定要找到他,并等我回来一起动手。
和米副局长商定好了事情,我们有一起吃过中饭。在米家的这段时间里,米副局长的女人始终没有和我说话,也学这些事情她见得多了,也麻木了,或者那个女人真的精神上出了问题,也许只能等那个小男孩醒转过来之后,那个女人才能不再迷失了心窍,恢复正常。
傍晚的时候,米副局长把我送到率河村就回城了。我选择了率河村主街道旁一株高大的榆树下做我晚上修行的地界。我从身上的背包上拿出座垫。把背包放在一边,手持着星月菩提,开始打坐。我用意念引导着那缕极细微的真气沿着经脉游走着,这一次要比先前好一些,那缕真气已经能够从丹田运转至人中穴,经口中吐纳之后,再沿经脉下行回到丹田。这让我觉得很舒服,而这时,我的听力和视力似乎要好的多,周遭哪怕很细小的声音,我都好像都能感觉的到。
关于魂魄的问题,我只能是一种猜测的心里,去推断事情的可能性。我直接的感觉就是,魂魄应该是一种灵体,元神、魂魄既是联系在一起的灵体,又是有所区别的不同物质,如果把元神比喻成一棵大树的根本,那么魂魄就是一颗大树的枝杈和树叶,缺一不可。既然,小男孩的魂魄被那个修道者掠走,那么用灵体来对抗那个修道者,将小男孩的魂魄、元神索回,就应该是可能的事情。这边是我二次来率河村的原因,既然李元峰能够聚魂魄凝成形体,想是和灵体的性质也差不多,只是不是道李元峰的手段能不能实现我的想法。
随着混元道诀的运转,我的脑海中五件法器的摸样渐渐地清晰起来,我知道,那仅仅是佛法咒印的虚拟形象,我不禁有些期待,假如这金刚橛、昊天镜、戮仙剑、翻天印和金刚环等都能是实实在在地法宝,那该是怎样的一种情形呢?或者即便是碰到修罗现世,我也会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