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掩映的凉亭中坐着一个身穿淡粉色轻纱外衣的少女,正是碧玉年华。
一张巴掌大小的鹅蛋脸,两弯柳叶眉下杏核眼熠熠生辉,挺直、小巧的玉鼻下艳红的樱桃小嘴正含着一粒剥了皮的葡萄,如玉雕般的嫩白小手撑着下巴,正悠闲的听着不远处院子里传来的惨叫声。
“小姐、小姐……”一个清脆的叫喊声打破了这片平静,院子里的惨叫也因为这个叫喊声静了下去。
“怎么了?”张娆慵懒的扭头,看向亭外那条隐藏在竹林间的小路。
“你让我的打听的事情我已经打听到了。”一身嫩绿衣裙的绿草从小路上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口中大声的回答着张娆的问题。
张娆无奈的摇摇头,说了多少次了让她说话小点声,这丫头总是记不住!现在她连提醒都懒得提醒了。
“好了,等会儿在说这个,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先离开这里。”
绿草刚站定,就听到这个吩咐,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为什么啊?”直接傻傻的开口问道。
“因为我让你查的东西不好让别人知道,可你现在已经嚷的所有人都知道我在这里了,如果继续在这里呆下去,我们会被人抓包的。”
张娆站起身,一边回答着,一边提步离开这里。
“哦……”绿草嘟嘟嘴,心底有点不高兴,自己似乎总是给小姐找麻烦呢!
不过看到眨眼间就要消失在竹林小道中的身影,这点小伤感瞬间被她丢到了天外。
管她呢,只要小姐不嫌弃自己就好了!
加快速度把东西收拾好,绿草小跑着去追已经没影了的张娆。
一盏茶过后,这个没了人的小亭子又迎来了一个访客。
儒雅的中年男子看着小亭石桌底下那堆葡萄皮,无奈的摇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宠溺的笑容:“这个臭丫头,跑的倒是挺快!”
…………
乌黑的夜空中,一抹弯月半遮半掩、羞羞答答的不愿露出全部的容颜。
黑暗中,张娆驾轻就熟的绕过一个个障碍物、翻过一堵堵围墙,顺利的抵达目的地。
“咚……”石子敲击窗棂的响声瞬间惊动了柴房中因为疼痛而难以入睡的两人。“谁在外边?”
“我。”
两人听见这个声音,脸上瞬间涌上一阵喜色:“姐,你是来给我们送吃的吗?”
虽然两人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就是因为她,但是这两人却不敢有一点的不满。
以往的教训告诉他们,只有乖乖的承受才会有好果子吃!
“吃的?”张娆呵呵笑了两声:“那是什么东西?”
柴房里的两人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哀嚎起来:“姐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那你们错在哪里?”张娆把手中掂着的食盒放在门外的台阶上,倚着门坐了下来。
门里的两人闻言一阵语塞,他们只是习惯性的开口认错而已,至于错到哪里,说实话他们到现在也不认为自己有错。
不过是围观了一下而已,有什么错?
等了半响没有等到回答,张娆百无聊赖的开口威胁:“看来你们受到的惩罚还是不够深切,所以到现在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嗯,我明天应该找爹爹提提的。”
“姐不要……”
“手下留情……”
听见张娆的威胁,两人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呜呜……为什么他们会有这么一个心狠手辣、没有一点手足之情的姐姐呢?
“行,我在给你们一个机会,我数三个数,如果在这期间,你们能反省到你们错在哪里了,我就不去找爹。”
“三……”
“二……”
听着门外那慢悠悠的倒计时,门里的两兄弟简直快要把满头的头发全抓下来了。
到底错在那了?
“一……”就在张娆最后一个数刚出口,门内突然传出一个急切的声音:“姐,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张娆眨眨眼:“知道了就说,这是你们最后一个机会。”
“在街上我们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你,并且维护你!”
这句话喊出口,门内的两人聚都提着一口气紧张的等待宣判,这是他们灵光一闪突然想到的理由。
张娆勾唇无声一笑,还算孺子可教!
这具身体的主人性子太过软弱,虽然不是自己这次任务的目标,但替她调教两个姐控的弟弟,就当是自己占用她身体的报酬吧。
狼吐虎咽的吃完了食盒中的东西,两兄弟趴在用稻草堆垫起的简陋床铺上,享受着张娆偶尔的姐弟情。
“姐,你今天为什么要救那个女人?”小湾侧着头,看着张娆在昏黄的灯下更显精致的侧脸,突然开口问道:“明明是那个女人勾引七公子的。”
张娆闻言抹药的手一顿。
“嘶……”小泉不受控制的倒吸一口凉气,张娆手这一顿刚好按压在他的伤口上,疼的他差点跳起来。
听见小泉的吸气声,张娆把手从他背上移开。
“嗯、因为我突然就脑抽了。”淡淡的回答了一句,然后她把手中未抹完的药瓶扔到两人身侧:“剩下的你们相互涂一下,我要回去睡觉了。”
听见外边的脚步越来越远、知道最后没了声息,小湾才懊悔的锤了一下地面。
叫你嘴贱!
好不容易才能享受一次姐姐的服务,这下泡汤了吧!
“你嘴怎么那么贱呢!”小泉白了小湾一眼。
深埋心底的往事被小湾这一问突然勾了起来,张娆只觉得心烦意乱。
明明白天看到那个画面也没有这样难受,怎么就被这随口的一问给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