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筷子挑了挑碗里的菜,有看看手中黑黄的馒头,谢玄呼了口气,这似乎有点太健康了,菜里没有几滴油,馒头一看就是杂粮做的。看看对面的牛二和李林修吃的还一副香甜的样子,谢玄咬了一口馒头,好干,好涩。不愧是粗粮啊!艰难的咽下去后,又吃了口青菜,只是,这青菜的菜味太浓郁了些,而且几乎感觉不到咸味,明显的盐放少了,或者是不是该问下厨师,你做菜放盐了吗?又抬头看向对面,牛儿的饭菜几乎吃光了,李林修也吃了一大半。
牛二吃完饭后,打了一个饱嗝,见谢玄看自己,立马说:“还是这里的饭好吃,管饱!你怎么还不吃?”不待谢玄回答,李林修道:“噤声!食不言,寝不语。切记!”说完又低下头吃饭了。
谢玄想,难怪这些书生大都面黄肌瘦,饭菜的质量不论,能吃饱就是不错了。只得慢慢吃了,每口饭都嚼三十下才咽下去,自我安慰道:“健康第一。”无视牛二和李林修诧异的目光,等谢玄吃完的时候,食堂里已经没有别人了。
见谢玄把饭吃完,李林修直言道:“谢师弟,这次归来,似乎变了很多?”
一个人的灵魂变了,气质习惯,自是与之前会不同,被人看出来是必然的事,对此,谢玄对早已想好了说辞:“李师兄没有看错,这次受伤醒来后,我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一旁已经憋了很久的牛二喊道:“我就说嘛,你怎么会这么对我,咱们可是吃住在一起的最好的兄弟,别说抱你一下,就是一张床咱俩都一起睡过。吃饭也不一样了,比女人还女人,原来以前的事你忘了啊,这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个词怎么说来着?”李林修在旁补充道:“失忆。”“对,对,就是这么个词!”牛二应道。
指了指牛二,有指了指自己,谢玄问:“是室友?”牛二道:“那当然,咱们三住一个房间里。看来你真的什么都忘了,走,先去咱们屋里回忆回忆。”说完牛二带头走在了前面,谢玄居中,李林修则走在了后面。
房间不大,十三四个平方左右,东西两遍各放了一张平板木床,靠窗的地方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放了几本书,旁边两个凳子,一目了然,谢玄面向牛二笑道:“三个人?”牛二没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错,点点头:“对啊,就咱们仨。”李林修看了看两张床,明白谢玄的意思,走到窗边的桌子旁,拍了拍桌子:“这儿以前是一张床。”谢玄疑问的看向李林修,李林修接着道:“隔壁同窗的一张床断了,没法修理,正好你不在,就借去了。说是过两天就能还回来了。”
“这怎么睡?”谢玄想,眉头微皱,虽说自己也不是没有床就没法睡觉,以前怎么艰难的环境没待过,不过现在却没必要那样亏待自己。李林修道:“晚上的时候我们可以把两张床和在一起,大家将就几个晚上。”
虽然不适应和两个大男人一张床睡觉,但是现在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没权又没钱,只能如此了。谢玄心想。
商量了下晚上的睡法,又听牛二讲了一些谢玄以前的事情,对这二人的身份也有了大致的了解:牛二是县城外牛家村的人,祖上就是种地的,牛二的父亲在牛二小的时候,跟着别人跑商发了笔财了,之后就把牛二送进了私学,期望着牛二以后能光宗耀祖;李林修倒是自小就住在县城里,从小父母双亡,是由祖母抚养长大的,祖母病逝后便被好心的叔叔送到了私学。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下午上课的时间。三人一同向学堂走去。
听了一下午的之乎者也,谢玄对其中的意思虽然没有弄的特别的清楚,但大致的意思还是了解的,而且此时,谢玄发现自己多了一份过目不忘的技能,心中更是欢喜,看来以后,这古文是难不住自己了。
三天后,萧纶看谢玄还没有来答复自己,心中有些着急,随即吩咐侍墨去打听谢玄的消息。因着萧纶的身份,作为童子的侍墨打听消息也快捷许多,没用多久,谢玄的事情就打听出来了:“谢玄这两天都按时的上下课,上课表现也没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萧纶问:“他家里还有什么人。”侍墨恭敬的回答道:“还有一个母亲。”“只有一个母亲?”萧纶又问。“是的,据说他家是从外地迁到此地的,他的父亲在他六岁的时候就失踪了,谢玄是他的母亲一手带大的。”侍墨回道。说完又有些犹豫:“童儿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讲。”
“什么话?说!”萧纶道。
“大家都说这个谢玄有些呆傻,童儿不明白您为何要收他为弟子。”侍墨说。
萧纶脸色一沉:“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好,休要听这些闲言,有些事,说了你也不会懂。”
得到侍墨的回复,萧纶觉得自己是该做点什么了。
待到谢玄在宿舍看到自己的母亲的时候,感到非常的意外,忙迎向前去施礼道:“娘,您怎么来了?”谢母摸了摸谢玄的头,温和的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也不知道让人告诉娘一声,是萧师派人把我接来的。”
跟在谢玄身后进门的李林修和牛二听说谢母是萧师派人接来的,顿时惊讶不已。二人一旁嘀咕了一会儿,李林修拉着牛二出了房门。
谢玄给母亲倒了一杯白水,问道:“萧师是如何说的?”
谢母道:“萧师说他就要回去了,想带你一起走。”
谢玄沉默了一会儿道:“孩儿还不想远离母亲,不想远离家乡。”
谢母叹了一口气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话我也听过,为娘可以随你一起去读书的地方,再说这里也不是你真正的家乡,我们也是在你小的时候从外地迁移到这里来的。”说道这里谢母想起了以前的日子,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看到母亲悲伤的样子,谢玄也有些难受,安慰母亲道:“那我就去拜萧师为师,等老师启程的时候我们一起走。”
谢母安慰的笑了一下说:“好,我这就回去整理一下,明天我们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