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钢、刘峰和李凯象是听到了发令枪声的运动员掉头飞奔向来的方向,那反应速度把我吓了一跳。
没有人问为什么,甚至所有人都同时松了口气。只有我傻呆呆的站在原地,一时间有种凌乱的感觉,
“艹,你们……你们……”
我后发先至,虽然行动比他们晚,却几乎同时到达围墙根底下,也不等马钢蹲下身子了,我直接蹦高的勾着墙头爬了上去。刘晓明的声音颤巍巍的从墙下传来,
“石柱……马钢……”
我答应着反身把马钢等人一一拽上墙头,然后吆喝刘晓明站到墙根底下来接着。当马钢下来的时候,刘晓明一个撑不住,两人滚做一团。
“马钢……”
刘晓明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抱住马钢,眼泪巴叉带着哭腔的喊道。那阵势就像多少年没见了似的。让石柱不觉一阵儿心酸。
马钢没有这么细腻的感情,他一把推开刘晓明,跟着就是一脚,
“滚一边去,恶心不恶心……”
刘晓明哭诉道,
“哎呀!你们是不知道啊!刚才一个黑影噌的一下从墙头窜过去,也不知道是啥,可吓人啦!”
马钢一听,刘晓明说的不就是刚才在屋子里跑出来的那个东西吗?
“噢,那你看见它去哪了吗?”
“就跑那边墙角那儿去啦!”
刘晓明指的方向就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我下意识的一回头,就见两道碧油油的光正对着自己,距离也就两三米。不禁头皮一紧,噌的一下从墙头窜了下来。
李凯和刘峰在我前边的墙头上,开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我跳下去后,两人才看到那两道绿光,禁不住两声尖叫,也跟着从墙头滚了下来。
嗷……
一声惨叫传来,墙头上一个瘦小的黑影掉头朝远处跑了。
我们都愣住了,马钢回过神来后恨恨的啐了口唾沫,骂道,
“妈的,是只野猫……”
“是刚才那玩意吗?”
“看着有点像,听着又有点不象……”
马钢问我,
“老大,要不咱再进去看看……”
我看看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李凯和刘峰,两人直卜楞脑袋,说啥也不进去了。
“马钢,天太晚了,学校早放学了。咱们今天准备的也太不充分,进去啥都看不见。明天至少拿个手电筒再来……”
刘晓明补充道,
“要不再扛个梯子来……”
马钢斜他一眼,
“都听老大的,明天一人拿把手电筒来。刘晓明,嗯……”
刘晓明眼巴巴的看着我,我说,
“梯子就算啦!明天我从家拿根绳子,到时候把你拉上去。”
看看时间早就过了放学的点,几个人匆匆忙忙往家跑,满脑子都是找什么样的理由应付家长的盘问,刚才吓的屁滚尿流的一幕早就忘了个一干二净。
第二天,几个人分头准备,马钢在家里找出一把强光手电,据说是他爸从110巡警那里整来的。晚上往远处照,几百米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李凯也从家里拿了一只普通手电筒,被马钢嘲笑了一番后当成了备用光源。刘晓明拿了一条绳子,他是怕我忘了拿,把自己再舍到墙外头。
刘峰拿了把甩棍,挺好玩的东西,一甩就是根铁棍,收起来就能缩短放书包里,当成便于携带的防身武器。马钢见了爱不释手,摆弄了一会儿直接收起来放到自己的书包里,心疼的刘峰不得了。
我在家里找了根绳子,和刘晓明的绳子接到一起,中间网了几个疙瘩,方便上下攀爬。
到了晚上,晚自习的铃响起的时候,我们五个已经来到了站南立交桥头。这时候的天刚黑下去不久,站在桥头能模模糊糊的看到那座建筑的轮廓。
我挥挥手,马钢一手举着强光手电,一手拎着甩棍,率先“杀气腾腾”的朝那座建筑物走去。
到了墙根底下,按照老办法爬上墙头,我把刘晓明拽上墙头后,刘晓明心里才不再纠结,可是当他朝院里看了一眼后,身体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有了手电筒照亮,院子里一片了然,空荡荡的啥都没有。只有蓝色的大殿巍然矗立在正前方。
下来院墙马钢举起强光手电,因为强光手电短距离内的光是聚拢的,所以形成了一团光柱直接照向屋门。
屋门四敞大开着,还是保持着昨天他们打开后的样子,光柱破开黑暗照到了屋子里面。一声凄厉的叫声再次响起,一个黑影蹿出来,几个人慌忙往旁边躲避。马钢用手电筒一照,果然是只野猫。
“呸,妈的……”
马钢拎着甩棍撵过去,野猫早就爬上墙头,冲他呲牙咧嘴的示威。我走到马钢身后拍拍马钢的肩头,以示安慰。
经此一事,几个人的胆气壮了,加上有手电光的照明,心里再也没了顾忌。直奔向屋里。
屋子里面雕梁画栋,虽然古香古色,但颜色都是蓝白相间,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屋子里面很大很深,却并没有四大金刚。在对着门的方向有一排桌子,摆满了立着的小木板。木板上写着些字。在木板前面摆着一个四方炉子,虽然里面满是冷灰,却让人总觉的屋里有股怪味,有些喘不过气来。最奇怪的是,虽然屋里只有我们五个,我却总觉得好像四周有很多人看着似的,怪别扭的。
马钢故作镇定的走到桌子近前拿起一个木牌,嘴里念念有词,
“显考……木易府郭氏太君……之神主……”
我听他念着,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想起电视剧《武松》上的一幕,脸色大变,拉着马钢就往外跑。只是强光手电在马钢手里,随马钢身体胡乱摆动,在黑暗的屋子里晃来晃去,十分诡异。
其他人不明就里,被我们的举动吓了一跳,都跟着跑出了屋子。我没多解释,扯着马钢往墙边跑,直到我爬上墙头回头拉马钢的时候,才发现马钢手里还拿着那个木牌。
“马钢,赶紧扔了它……”
我大声喊道,没有丝毫商量余地。马钢长这么大最服我的气,听我这么说知道肯定有原因,顺手扔出老远。
木牌落地的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隐约听到一个呻吟的声音,而且应该是个老太太。马钢应该也听到了,他颤声惊叫道,
“谁?”
我急声喊,
“马钢,快点上来。”
马钢被我拽上墙头,反身把那几位都拉了上来,我也顾不得外面太高,率先跳下去,真恨不得赶紧离开,一秒钟也不愿在这里多待。
我把马钢几人从墙上接下来,一路小跑着,直到市里有路灯的地方才停下大口喘气,觉得空气都比那间建筑里新鲜多了。
马钢边喘边回头张望,一脸的后怕,
“哎呀妈呀!可吓死我了,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里边好像有人啊?”
刘晓明等人也说在屋子里总感觉被人盯着似的,浑身不舒服。马钢说,
“不是,我是说刚才在院子里有个老太太的声音,你们听到了吗?就是我扔木牌的时候……”
刘晓明他们都摇头说没听见。我回头向来的方向张望,心里充满了畏惧。那片黑暗中隐藏着太多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老大,看什么呢?”马钢心里憋不住话,想到什么就问什么。
“马钢,你们知道刚才那地方是干什么的吗?”
马钢等人相顾茫然摇头。我说,
“你们想想,前几年演武松的时候,武大郎……”
马钢当初最爱看的电视剧就是武松,家里还有电视剪辑的画本,对里面的内容实在太熟悉了,所以听我一说,他立刻想了起来,脸一下绿了。
“艹,妈的,难道刚才那儿是灵堂……李凯,你个死孩子玩意……”
刘晓明胆小,一明白过来,一屁股瘫倒地上。妈呀!自己非进去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