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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成长

九州西南道心殿正殿。

空旷的大殿中央,有位白发老者正在运功,身边出现无数咒文,围绕着自身旋转,最后注入到眼前一个瓷瓶内,瓷瓶不断有鬼泣之声传出摄人心魂。此时,门口响起敲门声,老者一皱眉,心中自问,是谁在这个时候打扰自己?立刻收功将瓷瓶收起来,令敲门之人进来。

那人推门进来一路走到老者面前,老者抬起眼皮朝着来人点头。

“是允庭啊,找老夫所谓何事?”来人正式莫尘苦苦寻找的叶允庭,只见他步伐轻盈,修为比之前更为精进许多。

“师尊,内线来报,罗旭命牌碎裂任务失败。”叶允庭参拜,等待老者回答。

老者抚摸胡须沉思许久,没想到罗旭的任务会失败,看来天虚阁并非想象中那么不堪一击,老鬼果然早有准备。

“无妨,此事就此作罢,破解山门大阵仅多一层保障,对我等计划无碍,罗旭死了就死了吧,命内线继续潜伏,千万不可打草惊蛇。”

叶允庭领命准备离开,谁知老者再次将他叫住。

“允庭,老夫问你,那镜盒中之物,你确实不知?”

老者双目紧紧盯着叶允庭的双眼,只见他双眼平静如水,回答不知。

见允庭没有疑点,并未继续询问,命他可以离开。叶允庭离开大殿,平静的眼神变得锐利,想起当初山林内发生的事情,紧紧攥着双拳,胸中怨气难平。

毫不知情的莫尘,此时正从一个山洞中走出,看到许久未见的阳光,不自觉的伸着懒腰,看着眼前那人的背影有些无奈,此人便是天虚阁的废人大师兄,潘雨泽。

雨泽的出现在陵墓深处确实令莫尘吃惊,当他解释来龙去脉之后便有了合理的解释,所有在此镇守的守陵人,都知道一条特殊的捷径,能够抵达陵墓的每一层。

第一代掌门的陵墓按照五行之术布置,其中火、水、金三层最为凶险,雨泽失去修为自然不可能冒险一探,只好在安全的木之间等待莫尘的到来,如果没有任何人抵达,或者是罗旭抵达,他便会启动护法大阵的机关,让整个陵墓被沙土掩埋,从而保护陵墓的安全。

虽然这个解释非常合理,莫尘却并不相信,雨泽能够自由出入陵墓各层,他完全带掌门或者长老进来,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等在木之间?还有难道守陵人知道的密道,掌门会不知道?

一连串的问题萦绕在脑海中,莫尘看向雨泽的背影充满怀疑,这个大师兄总是神神秘秘的,看似手无缚鸡之力,却总能在关键的时候出现。

无论是传授道术,还是指点自己学习七星异兽纹,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莫尘真想看看他全盛之时,会是何等光彩。

“还有两个人被困在陵墓里呢!”没走多远莫尘这才想起,有两个人被他丢在悬浮的石台上自相残杀,不知现在是死是活。

“那两个人,三个月前我已经救出来了。”雨泽面露微笑回答,莫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雨泽再次提醒,莫尘进入陵墓内已经整整三个月时间。

没想到被寒冰所困时间流逝,融冰破冰整整用了三个月时间,莫尘急忙询问雨泽期间发生的事情。

这三个月可谓大事连连,先是天虚阁暗中进行一次大清洗,数百名与此次事件有关系的弟子被清除出门派。

同时天虚阁内举行宗门大比,选出这届优秀弟子,今天就是大比决赛之时。

无缘宗门大比莫尘并不在意,到是大清洗事件让莫尘有些心惊,天虚阁内境竟然有如此多的人参与其中,看似平静的门派内暗流涌动,明虚子这次明显是了下狠心。

据雨泽所说此次清洗四大主峰前十的弟子都受到牵连,尤其是凌剑与灵犀两峰,牵扯弟子多达八十多人,明虚子为了宗门内安定,并未将实情告知所有人,对外宣称那些弟子外出修炼草草了事。

此事也惊动周围其他门派,一时间流言蜚语四起众说纷纭,唯独同为九州三大门派之一的道心殿与海涯殿毫无回应,似乎与他们毫不相干一样。

莫尘心知山门大阵乃一个门派的根本,若山门大阵被破天虚阁将毫无防备,如此重大的事情,外界门派仅仅作为流言相传绝对有问题。

雨泽带着莫尘返回后山草屋,这里的景色未有变化,唯独刑犟与朱纯不再此处,询问缘由,雨泽笑而不语带莫尘离开后山前往紫霞峰。

紫霞峰之上有一处天阁武台,此武台高九丈九,宽八十一丈,寓意登天九重天的意思,仅为重大庆典而修建。

此时门下众弟子云集,所有人都围着武台呐喊助威,雨泽带着莫尘来到武台一侧,武台之上正有二人比斗,一人善使剑术,一人善使拳掌,二人互相对碰灵气四溅极为激烈。

未见刑、朱二人,雨泽为其指引,望武台一侧二人正端坐细心观察武台比斗。见二人伤势已无大恙莫尘心安,二人气息更胜往昔,隐隐有突破之相。

“你离开的三个月,他们两个人非常努力,同时也受到掌门重视,二人修为已达凝气初期极限,若假以时日定可突破。”

雨泽似为莫尘解释自言道,莫尘感激心知二人定收雨泽多番照顾,此二人在天虚阁内受人欺压,唯独莫尘同情二人遭遇,此番又得雨泽相助,往后时日定有大成就。

武台比斗仍在继续,经历连番杀戮,台上比斗之人在他眼里如花拳绣腿一般,虽有点到为止之意,缺乏杀气攻伐不果断,难登大雅之堂。

站立许久,二人比斗结束使见者获胜,此时明虚子出现宣布比赛结果,正好看到站在角落的雨泽与莫尘,暗中传音给雨泽,令他带莫尘前往书楼。

雨泽收到传音,欲带着莫尘离开,谁知莫尘并未反应,只见他盯着武台一侧的选手席,那里同样有个人在盯着他。

从一进来莫尘便感觉有几股视线盯着自己,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视线越发凌厉,最后隐隐透出杀气。

对于想杀自己的人莫尘自然不会放过,一眼便发现坐在远处那几个人,叶雨庭、潘闫。

自入门以来,这两人与他矛盾频频,如今天虚阁大清洗,二人臂膀手足被驱逐,自然将这笔帐算在莫尘身上。

受潘闫之时,叶雨庭起身朝着莫尘走来,只见他步伐轻灵气息沉稳,未曾想短短三月未见竟已经突破凝气初期,莫非他真有才能?

莫尘不知叶雨庭虚实,雨泽自然知晓,只是他非常期待莫尘的反应,与他打了声招呼,便率先离开。

叶雨庭来到莫尘身前,二人互相对视,谁也没有说话,一切言语尽在眼神之中。

叶雨庭眼神锐利隐隐透着杀气,望向莫尘筑基后期修为,嘴角带着淡淡的鄙视,似乎在炫耀一般在莫尘身上来回扫视。

而莫尘眼神中并无叶雨庭,而是一直看着后面的潘闫,对于眼前这个跳梁小丑,能无视便无视。

自上次柴房之后便从未见过潘闫,传闻他被掌门惩罚,一直面壁思过,此刻再次出现对莫尘的怨恨更胜往昔,再加上金丹后期修为,令莫尘极为忌惮。

罗旭虽然也有金丹修为,他入金丹时日尚浅修炼并未精湛,仅以金丹灵气铸就铜皮铁骨,并非上乘之法。

而潘闫不同,他入金丹时日许久,柴房之事发生之前便已经突破金丹后期,莫尘失踪三个月时间,早已令修为巩固。此时他静静端坐,在莫尘眼里宛如一颗磐石浑然天成,丝毫找不到任何破绽。

两人对视许久,莫尘自知此时交手毫无胜算,转身准备离开。

谁知叶雨庭并不打算放过莫尘,伸手抓向他的肩膀,掌心暗含灵气,凝掌为抓,想要暗算莫尘。

狠狠用力一抓,眼前竟空无一物,莫尘身影如云雾消散,早已离开数十丈开外。

叶雨庭掌心刺痛,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掌已经被一股莫名的寒气入侵,寒气极其诡异,片刻间便将手掌冻住,令他全身经脉冷颤不已。

潘闫急忙出现在他身旁,抓住叶雨庭被冰封的手掌,用力抓破那层寒冰保住了他的手。

看着莫尘离开的背影,眼神充满凝重,本以为莫尘消失三个月修为一定会被自己拉开,谁知他非但没死,更学会此等诡异之术,若预感没错,刚才慢上半步叶雨庭全身便会被寒冰冻住,成为一块冰坨。

叶雨庭想追,被潘闫拦住。

“别动他,现在敌我虚实未明,别贸然招惹他,先回去疗伤,还有机会收拾他。”

潘闫劝解叶雨庭,谁知原本应该心高气傲的他,竟然乖乖听从潘闫的安排,转身返回自己的席位。

潘闫深深看了一眼莫尘消失的方向,眼神再次恢复锐利,杀气隐隐围绕在身边,冷哼一声一同返回。

离开天阁武台,雨泽早已在外面等候,带着莫尘一路来到主峰书楼,还未进进入里面便传出熟悉的琴声,莫尘与雨泽相视而笑,自然知晓里面是谁。

雨泽本欲敲门进入,谁知莫尘起脚踢开房门,大声嚷嚷。

“老头,我回来了!快给我奖励,我可是给你解决了大麻烦!”

砰的一声,琴弦再次被震断,明虚子一脸黑线,这死小子每次进来都毁我一根琴弦。无奈的看着眼前的断弦,看来又要换新的了。

雨泽带莫尘进入,鞠礼参拜明虚子,莫尘毫不避讳直接坐在明虚子眼前,端起茶水自顾自的喝着。

“天虚阁大难小友挺身而出,老夫在此多谢小友帮助。”

“别说这些虚的,我要实际点的东西。”

莫尘自然不在乎这些套话,只见他竖起两根手指,用大拇指不停揉搓,一脸贼笑的看着明虚子,眼睛里闪烁着两个字,金子。

见惯了莫尘那副贼样,明虚子早已免疫,取出锦帕轻轻擦拭琴弦,视而不见。

一旁的雨泽暗自偷笑,谁曾想到,天虚阁的掌门竟然对一名门下弟子毫无办法,恐怕也只有莫尘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跟掌门讨价还价。

不过这回明虚子确实有奖励给莫尘,收回锦帕取出一份卷轴递给莫尘,莫尘满脸兴奋嘴角挂着口水,急忙拆开查看,发现卷轴内只是一张地图。

“这是什么?”

“此图是老夫偶然所得,里面记载一处已经仙逝的散仙洞府,若能寻获此洞府定有无数财宝。”

明虚子显然掐住莫尘的命脉,修道至散仙境界的人,早已视金钱如粪土,绝不可能有任何凡俗之物存在,明虚子此举就是为了诱骗莫尘前去,好获得洞府内蕴藏的机缘。

明虚子如此培养莫尘,或许仅仅是因为化解山门危机之恩,或许仅仅是为了点拨之恩,又或许是因为墨灵火。

无论是何种理由,明虚子都希望莫尘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化解天虚阁的危机,因为那种不详的预感已经越来越浓重。

莫尘自然对财宝感兴趣,转念一想又有些犹豫,刚从陵墓里出来,又要去盗墓,小爷可是强盗什么时候成盗墓贼了?

不过财宝在眼前,自然不可能放弃,莫尘带着为难的表情,很自然的将卷轴收下。

“此行略微凶险,老夫推荐你几个人,一并带去也好有个照应。”

“你找人监视我!”

听到有人随行莫尘立刻大叫,明虚子眼皮直跳,差点一巴掌打过去,这混小子还真敢说出来,要不是老夫担心你的安危,也不用费这么大劲。

“小友放心,老夫指派之人定能为你所用。”

明虚子再三保证,莫尘只好勉为其难答应,不过内心已经开始计划如何甩掉那些跟屁虫。

几人商议完毕,明虚子让莫尘尽早出发,莫尘很随意的答应下来,便跟雨泽匆匆离开。

望着两位弟子的背影,明虚子叹息,希望莫尘回来时,天虚阁还是原来的天虚阁。

次日莫尘偷偷与雨泽告别,准备自行前往探宝,雨泽无奈只好依着莫尘的意思,并未将其行踪告知他人,亲自送莫尘离开天虚阁山门下山而去。

再入九州之地,如今莫尘已今非昔比,身着天虚阁道袍一身修为,凭凡俗种种任我逍遥自在。

没有任何顾虑莫尘一直朝着地图所示的目的地前进,地图标注的洞府在九州北方,临近蛮夷之地,传闻九州之外均未教化属于荒野,此地人畜凶悍,经常劫掠九州边境,弄得边境日日担惊受怕民不聊生,潘皇曾多次讨伐,蛮夷之人生性凶残狡猾多次利用地形避开大军,致使讨伐均为无功而返。

连续数日赶路,莫尘终于抵达九州边境,一路上莫尘将云虚决新的特性巩固,修为虽未增长,其诡异的身法,实力远超同级之人。

依照地图所示,洞府应在边境附近,要好好寻找一番。

打定注意,莫尘先歇息一下,看到不远处的边境要塞,打算进入要塞寻找客栈。

还未接近,发现要塞门口两行整齐的仪仗,仪仗中间站着几名身着道袍的年轻人,他们似乎在等待些什么,一动不动的看着远处的天空。

出发前雨泽告诫莫尘,此次寻找洞府需秘密执行,绝不可被他人知晓,那几名年轻人同为道门之人,若被他们发现,恐怕会打草惊蛇。

思之此,莫尘并未现身,躲在远处观望,待午时已过天边出现一行人御剑而行,直至要赛前落在仪仗队面前。

那几名年轻人立刻上前迎接,只见来人有十数名之多,身着黑袍遮掩面容。

莫尘心中疑惑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正当疑惑只是,只见其中一人走出队伍与那几名青年还礼。

莫尘未见黑袍人面容,却在隐约中看到黑袍下穿着天虚阁道袍,莫尘非常吃惊,天虚阁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莫非明虚子所说随行之人便是他们?

黑袍之人行迹古怪,并不像为寻莫尘而来,黑袍之人与几名迎接之人情切问候,随后便率领众人进入要塞之内,紧闭城门禁止任何人出入,此举无疑有诈。

在陵墓之事后,此时此地突然出现一群行迹可以的天虚阁弟子,莫尘绝对不会以巧合两个字来解释,这家伙来这里又有什么目的?莫尘决心悄悄入城探听虚实再做打算。

因这群黑袍人的突然出现,莫尘原定行程拖延数月之久,返回之时天虚阁已大祸临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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