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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初露端倪

千呼万唤之下,知府赵风楼大人终于从后衙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站在府门前大义凌然的说道:“何人在此喧哗!在府衙外面聚众斗殴,不怕王法么!”

于四听后显得颇为踌躇,他本来就只是想要讨个说法,却没想到事情会如此不可收拾。除了虚无缥缈的天罗散人,天罗坊并没有什么实际的靠山,和赵风楼也仅仅是收财消灾的关系。所谓县官不如现管,听到赵风楼这一番恫吓,于四还真有点心虚。

和于四不同,邝文远对赵风楼的言语颇为不屑,在他看来赵风楼和天罗坊完全是一丘之貉,一起栽赃陷害他邝家。而且他父亲邝山河乃是元天宗的俗家弟子,所谓民不与官斗,官不与仙斗,他倒也不太惧怕赵风楼。但实际上,每个宗派或多或少都有千百个所谓的俗家弟子,为的就是那香火缘和日常的供奉罢了。

赵风楼见邝文远一副带搭不理的样子,顿时有些恼怒,“湛将军在此,你等安敢如此造次!”

谁知这邝文远就是一桶炸药,一点就爆,当即反诘道:“赵大人,这铁矿本身就是我邝家所有,天罗坊强取豪夺,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勾当。理当遭受天谴,邝某真恨不得替天行道呢!这人死得好!”

邝文远此言一出,赵风楼气的暴跳如雷,指着邝文远骂道,“竖子!焉敢如此诋毁朝廷,尔等想要造反么!”天罗坊众人更是怒不可遏,纷纷亮出兵器,眼看又要上演一出全武行。

湛卿闻言心中亦是不悦,虽然他现在已经算是个修士,但毕竟从小在官宦家庭长大,对朝廷的正统性还有很强的认知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邝文远居然说是他邝家所有让湛卿不由得心中反感。“够了!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若真是不怕死便去和鬼祟军一起巡防,赵某也敬你是条汉子!别在这里丢人现眼!”湛卿对邝文远厉声喝道。

邝文远听后欲言又止,思前想后还是不愿开罪湛卿。虽然不了解湛卿的师门位属何方,但能够坐镇将军府,绝对是一方豪强,不是元天宗这种小山门能够开罪的起的。若发生了冲突,恐怕元天宗第一个就要把他邝家拉出来顶罪。

“既然天罗坊已经拿到朝廷的许可,那自然有权开采,此事不必争议。”湛卿接着说道。

邝文远听后几乎惊掉了下巴,哪里刚才的一番话居然把湛卿推到了天罗坊一方,在他看来天罗坊和湛卿是有过节的,怎么也不会出言帮衬,可现在形势逆转,邝文远不由得心中大急。而于四闻言之后则是心花怒放,也不在乎众人的眼光,对着湛卿就是一顿马屁,恨不得马上贴到湛卿身上舔两口。

知府赵风楼大人也是面漏得色,他上任这几年没少受这邝家的鸟气,现在有湛卿撑腰,终于扬眉吐气一回。别人不知道湛卿的师尊,他可是见识过的,连魏国援都要恭敬有加的,这元天宗又算个屁,不过是几个结丹期修士拉起的小山头罢了。

邝文远见赵风楼,天罗坊,湛卿三方达成一致,自知翻盘无望,只好悻悻离去,找家父邝山河商量对策。

可于四却是得理不饶人,趁势说道:“二位大人,我们天罗坊的人死不瞑目,可不能走了凶手。”

邝文远见于四落井下石,心中勃然大怒,指着于四骂道:“你少血口喷人,你们天罗坊干的什么勾当,椹檀城人尽皆知!这具尸身,血肉模糊的,完全不像是刀兵所为。定是这厮在矿山被野兽袭击,赖到我们邝家头上!”

于四闻言也是不甘示弱,指着尸体对湛卿和赵风楼说道:“二位大人请看,这尸身虽然血肉模糊,但却没有一道野兽抓咬的痕迹,且创口颇深,显然是利器所为。”

湛卿闻言仔细观察了尸体的创处,却实不见爪印与啮咬的痕迹。赵风楼也是走到近前调研了一番,点了点头,显得颇为赞同。赵风楼这一番举动让湛卿颇为意外,没想到赵大人还有这断查命案的本领。

赵风楼见湛卿疑惑,抚须说道:“赵某曾在刑部任职,未想到开罪他人....往事不说也罢。”

湛卿听后也是心有戚戚,椹檀这流放之地,怕是为官者多有故事,正是应了赵风楼那句话“不说也罢“。

虽然表象出如此,但战卿总觉得这尸体上隐约有一种阴寒之感。湛卿俯身,用手抵住伤口,居然感受到丝丝凉意。湛卿尝试着向伤口中注入一丝灵气,发现这寒气与灵气居然势同水火,竟然在隐隐抵抗灵气的入侵。

湛卿见状也不敢托大,慌忙松手,哪知这阴气居然犹如附骨之疽,尾随灵气融入了自己的脉络当中。

阴气入体,湛卿瞬间觉得遍体生寒。也顾不得其他,湛卿直接席地而坐,调动体内灵气镇压阴气。这股阴气在体内肆意游走,把湛卿这个初学乍练的小修士逼得手忙脚乱,过了约半盏茶的时间,这才堪堪降阴气驱除。

这期间赵风楼也是记得手足无措,他见湛清原地打坐,自然知道有状况发生,慌忙差人去将军府请魏大人。而周边人则是形色各异,特别是那邝文远颇有些幸灾乐祸之意。

见湛卿悠悠转醒,赵风楼长出了一口气,“湛将军真是吓死本府了!我刚才已经差人去请魏将军了。”

湛卿见赵风楼神态焦急,不由安慰道,“赵大人放心,湛某无事。”

“湛将军,刚才可是这尸首有异?”

“正是,这尸首恐怕和妖兽脱不了干系!”湛卿斩钉截铁的说道。

众人闻言无不错愕,但无论如何,这番言论还是替邝家解了围。不过邝文远心中对湛卿还是颇有芥蒂,居然不买湛清的账,质疑道:“湛将军此言却是骇人听闻,苍茫山位于椹檀城北,而黑崖山位于城南,二者相隔甚远。邝某在椹檀三十余载,从未听说过妖兽到城南伤人之事。不知将军有何凭据?“

邝文远此言虽不中听,但也说出了众人心中的疑虑,就连赵风楼也是频频点头“赵某在椹檀为官多年,从未听说如此蹊跷之事,湛将军若有发现不妨说出来,本官也可帮忙分辨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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