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王爷问道林天豹是不是贼人派来的。
林天豹自己本来是献策的,现在反而被误认为是贼人一伙的,这不是好心没好报吗?他稍作镇定,答道:“小人万万不敢,还请王爷您明查。小人认为,那女贼已经受伤,贼汉子一定会照料她,所以王爷就趁着这时候离开杉原,是个好时机啊。另外,小人是杉原人士,对附近的情况很熟悉,即使是黑夜里,也一样可以如白天一般行走,恳请王爷带上小人,让小人为您开路。”
季王爷斥道:“可笑!胆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的,岂止一两个人就能成事?其必有同党,故而引蛇出洞。”林天豹一愣,也觉得自己考虑事态过于简单,出口过于轻率,在脑海中思索万般,思虑良策。这时季王爷沉吟了半晌,便点点头,缓缓说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好吧,本王这就起程回京。”
是夜,季王爷只带亲兵十来人,由林天豹引路,悄悄地溜出了杉原县城。。而自己的一大帮人马及杉原县的官兵在第二拨中,随后再来。
话说刘如约和程敬晨去了场地上看比武,待到人群乱起来之时,刘如约已经找不到程敬晨,又怕爹爹回家后找不到自己让他担心,只好自己一个人回到了府上。刘如约回到府上,被刘集发现她才回来,大怒道:“你知道外面多乱吗?”将她呵责了一番。她只当爹爹胆子小,没把爹爹的话放在心上。
再说程敬晨在乱起来之时,本来想去救火的,但是人太多,行动不方便,后又见到许多官兵冲了进来,刀剑交加,书生的他,吓的直跑。
这时他随着人群乱跑,后来不知怎的,跑到一条黑呼呼的小巷道里去了。终于离开了那个打闹的场面。巷道里很静,很暗,似乎也很长。他产生了一中恐惧与好奇。他害怕这巷道里有什么奇异的东西,但比起外面来,还是这里好。
他看到在巷道的尽头,有一丝丝的光亮,他便一步步地向那里走去,想看看那是什么发出来的光亮。
他摸索着走,好不容易靠近了那光亮点,这时,一个黑色的东西从对面冲了出来,同时那光亮一下子变得更亮了,又一下子变得暗了。
“哎呦”程敬晨被什么东西撞跌在地上,这时他才发现在他对面也跌倒了一个人,蓬头垢面的,头发长而凌乱。程敬晨惊呼道:“你是人是鬼?”
“我是鬼”那人幽幽的说道。分明是妇人的声音,沙哑着的。
“啊”程敬晨吓得大叫。想逃可是腿已经软了。
这时,那光亮又亮了一下,出来几个人,走到妇人的身边,一把揪起妇人,恶狠狠地说道:“哼,我看你跑。”
其中一个人发现了程敬晨在一旁,问道:“这小子是谁啊?”其余的听说了,都直盯着程敬晨看,看得程敬晨心里发毛。
一个人把他揪起来,喝道:“小子,你是什么人?”
“我,我,我”不知是不善言谈还是真的吓傻了,他说不出话来。
那妇人接着话道:“他是我的干儿子。今天的赌注,怎样?”语气很傲慢般,像是在向那几个人发起挑衅一般。
“嘿嘿,你马赌鬼谁不知道,却还没听说过你也有这么一个干儿子。”其中一个人说。其余的人都哈哈哈大笑起来。程敬晨就更莫名其妙了。
“洪爷,你看怎样…”一个人问道。
“好,算她一个,来,全都拖进来。”那位被尊称为“洪爷”的人答道。
于是,几个人拖拖拽拽的将马赌鬼和程敬晨拉着就朝那光亮处走。程敬晨以为那是鬼门关,吓的脸唰的白了,但是腿脚无力,也只好被拽着走。
走到光亮处,程敬晨才发现原来那里是一个小门,门上挂了一张旧了的门帘。进到里面,发现灯火光明的小屋里还有一些人,围着几张桌子在大嚷大叫;“来来来,放定离手!”一片寂静后,接着是一片纷乱的声音,有骂娘的,有拍桌的,有奸笑的。
“咙咙咙咙…”,“啪”的几声响,一个声音又是高叫着:“放定离手。”这又是新一轮的了。
程敬晨还可以看到另外一张桌子上摆了一大堆的陶子,一个人用了一根棍子,三个一拨,三个一拨地在拨着。另一边,“叮叮叮叮叮”的一声清脆响声。程敬晨望过去,看到一些人围在那里,轮流在一个大陶碗里捻着三个骰子。引起一片哗声。
那位被叫做马赌鬼的妇人和洪爷一大帮人也围过去,开始了那莫名其妙的游戏。只剩下一个人看着程敬晨。程敬晨很好奇的看着那一伙人在玩游戏,可是怎么看也看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洪爷那些人哈哈大笑起来,嘲笑道:“怎样,马赌鬼?你的干儿子归我了。哈哈哈。”马赌鬼是一脸的窘态,她看了看程敬晨,见到程敬晨没有什么表情。便讪讪地笑道:“哎….洪爷,洪爷,您看我这干儿子…呆呆的,你要了也没什么用处啊,不如,不如…”这妇人一边面朝洪爷说着,一边朝程敬晨走去,而程敬晨正好坐在门口边上。那妇人说道这里时,一撒腿便想朝门外溜,也不管程敬晨了。
只见那妇人将门帘一掀,出去了。洪爷还来不及喊人去追,接着就听到“哎呦”的一声,正是那妇人的声音。听声响,可以知道那妇人又被什么撞倒了。她破口骂道:“****奶奶的十八代祖宗!老娘怎么今天就那么倒霉。”接着又说道:“莫不是老天又给老娘送干儿子来了。”
“******的头!你不是老子的干娘呢!”这是门外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干嘛撞老子?你跑出去找死啊?”
“你才找死啊!”接下来听到的是那妇人和那男子在一起扭斗的声音,男子懒得理她,将她推倒在地上,疾步走进来了。但见洪爷一般人再哈哈大笑,原来是笑他和那妇人。男子这时也顾不得窘了,急对洪爷说道:“爷,官兵来了。”
这一句话将那些正沉迷游戏的人惊醒了似的。一个个神情慌张,从桌上顺手抓一把银子揣在怀里,从后窗那里逃了。一时间逃的无了踪影。
洪爷问道:“来的是哪位?”
“是黄捕头。”
“那不成,先避一避。”洪爷说。因为黄捕头这人从不留情面,洪爷想贿赂他也不成,对别的捕头还好,对他,只好避一避了。说完,洪爷这些人也从后窗出去了。
程敬晨呆呆地望着他们这些人的行动,很奇怪。待得洪爷他们也走光了,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在这间小屋里。这时听到门外面的巷子里有很多人的脚步声。一个声音说道:“黄捕头,前面是赌坊了,赌坊也要查吗?”接着一个声音喊道:“给我查!”众官兵答道:“是”,于是,脚步声越来越急促地朝这边走来了。
程敬晨在心中打了个问号:“赌坊?原来这是赌坊?啊!不行,读书人怎能在赌坊里?被人家抓了,那可是洗不清的啊。”他瞧了瞧周围,急忙也学着那些人从后窗出去了。
那一对官兵走来,却见到马赌鬼在门外坐着,黄捕头问道:“怎么又是你?”
“哼,是老娘不行啊?怎的,黄捕头,你怕了老娘?”马赌鬼常常被黄捕头查赌坊时抓到了,故有上面这一问一答。每次马赌鬼被抓了,在牢里赖着不肯出来,牢里的狱卒怕了她,只好供她吃喝。她倒很想被抓,不用做也有得吃,也不怕有仇家、债主寻仇。
“马大嫂,我们这次可不是来抓赌鬼的。我们在抓刺客。”接着黄捕头把刺杀季王爷的刺客的相貌和马赌鬼说了一遍,马赌鬼那里去听,满口说道:“老娘就是刺客,抓老娘吧。”
“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是要杀头的!”黄捕头喝道。转而对官兵说:“进去搜!”
结果当然是没有搜到。只好草草收队而去。剩下沮丧的马赌鬼,依旧坐在巷子里。
却说程敬晨从后窗出去了,一时间找不到方向,加上外面的巷子依旧有很多官兵在走来走去的,他只好呆在窗子下面,因为疲累,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他摸索着回到了李三启的店中,李三启问起昨夜他去了那,他支支吾吾的不想说出,李三启也不多问,为他整了些吃的,他便提着自己的包袱进书院去了。
拜见了杨仲航先生,将父亲交给自己的那封信交给了杨先生,杨先生和他讲了一些今年乡试的事情,他们聊了一会儿,程敬晨便回去寝室了。
杨仲航望着他的背影,叹道:“程兄啊,世事多艰啊,但愿敬晨不负你我之望。”到底杨仲航和程敬晨的父亲是什么交情,杨仲航又何出此言?
程敬晨回到寝室,见到很多同窗还没有来,他便自个将寝室整理一些,在为自己铺好床铺。这时,一位白色锦衣公子背着一个包袱走了进来。看样子是远来之人,那白色锦衣公子的年纪和程敬晨的相仿。奇怪的是他手中拿着一把扇子。
(话不多说,谢谢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