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山山腰崖畔处一座简陋竹亭里远远看去站着两个人,来到近处才瞧出是一位穿着长袍马褂的老先生、一位穿着浅蓝色绸缎长衫的年轻人。只见二人临风立于崖畔,看着山下的三川镇,老先生倒是山下镇上人们熟悉的文老先生,只是他旁边站着的年轻人却是张生面孔。
这年轻人剑眉星目,头发随意的被一条红色发带束在头上,腰间悬着一块圆形镂空玉佩。玉佩上镂着一个“文”字。这么看来自是一位潇洒不羁、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约么十七八岁左右的年纪,只是眉宇间自有一股英气散发。
“已经过去三十年了,当年那件事您还一直介怀?”年轻公子看着归巢的飞鸟道来,
文老先生依旧看着山下的三川镇,眉宇间微微皱着,就像是镇里有什么事急着等他回去做,“陈年旧事,不必再提。”
“当年发生的事,我虽没有亲身经历,但是也听到家里长辈提到过。当时那样的情况下,您做什么决定,旁人都没有评论的资格。”
湖畔--湖流茶馆内
茶馆内,大大小小的桌旁都已坐满了客人。桌上的茶水也已经喝过三巡,有那爱说碎嘴的还在和邻座的朋友闲聊着,大部分人虽然没有嚷嚷着起哄,有的皱眉,“啧啧”声四起。这说书的先生今天是怎么回事,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苏调调这时也是再也坐不住,起来后院端上刚烧开的热水,给各桌的客人添满上水,算是对乡亲们稍微安慰。
------
蓝山山腰竹亭里
文老先生摆手示意年轻公子不必在劝,“此次下山是代替家门行走世间,还是你自行游历?”
“这次是我自行下山游历,家门一应家事现在都由大哥一人处理。我对道法的修行上有一些疑惑,左右无法,我也不是那种死性子,家里人也就由着我的性子,让我下山游历,希望我看一下九州不同的风土人情能有所感悟!”
文老先生闻言,内心微荡“听这文家三公子所言,家门之事交给了长公子,而这三公子在修道上的困惑竟也是到了文家之人无法解决的程度。文家的这年轻一辈,天资之强他是知晓的,只没想到竟强到这个地步。”虽然内心微荡,但并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你家二姐现在......?”老先生话没说完,收回目光,盯着年轻公子。
“二姐五年之前就下山了,一直没有回来。”
“五年没回来?章家没到你们家要人?”老先生眉头微皱问道。
文家三公子轻咳一声,“呃......两年前,打听到二姐在北海郡,章家二爷和我家四叔一起去请,结果......没请回来”
老先生明显一窒“二小姐还是这等胆气,章家二爷和你四叔一起都没请回来?”
“听我四叔回来说,我二姐当时只一句话就把章家二爷给打发回来了”
老先生只是看着文三公子,也不接话。等着听下文。
三公子略显尴尬道“二姐说“我回去只怕把你们章家的老规矩都给改了”,说完这话,章家二爷和我四叔脸上都不是很好看,试着强行带回,但是没成功呀!”说完嘿嘿一笑
“看样子“二姐”在北海郡有不少的奇遇呀!你修行上的疑惑或许到二姐那可以得到解答。”
三公子揖手一礼,道“蓝山人文景色甚是引人入胜,我在此山闲游几日在去别处。”
老先生不在作答,转身下山去了。
------
湖畔--湖流茶馆内
吵吵嚷嚷的声音越来越大,有些不修边幅的粗人,开始拍桌子带头起哄了。苏调调眼看着热水已经添了两回,在添水就该换茶了。这说书先生今儿是怎么了还不来,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一步一步向前面走去。一踏上前台,四下俱静。台下观众心想,今天怎么怪事这么多,说书先生不按时登台就算了,怎么这沏茶倒水的小调调还上台了,难道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要称大王了”?
一屋子的人等待着、等待着......
苏调调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醒木,就在这手中的醒木要落下时。茶馆外有声音传进来
“依山傍水房数间,行也安然,住也安然;
一只耕牛半顷田,收也凭天,荒也凭天;
雨过天晴驾小船,鱼在一边,酒在一边;
夜晚妻子话灯前,今也谈谈,古也谈谈;
日上三竿尤在眠,不是神仙,胜似神仙。”
话音落地,苏调调手中的醒木也落在了桌上发出啪的一声。
苏调调看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旁边的说书先生,台下回过神来得观众们开始拍手叫好。
趁着叫好声、鼓掌声还在继续,老先生略带责怪的语气说道“刚才你是不是想说散场诗的?”
苏调调也不答话,拿走了桌上老先生的茶杯,到后台给换了新茶重新端了上来。放下茶杯,自行走到茶馆角落坐下开始听先生说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