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入得厅中,只闻得阵阵清香飘入鼻中,淡雅之极。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初荷墨宝,绿叶红荷自水中而生,虽是初生,但犹自曲茎向天生,看着直欲挣脱这碧水的束缚,开到天际去。右上角写有“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三公子看到这画、这字亦是忍不住赞到“红袖姑娘果真是清丽脱俗”。
红袖自屏风后款款走来,微弗一礼“公子说笑了,小女子身在红尘之中,又哪里脱俗了”。
三公子拱手一揖,算是还礼。
“公子请坐,”话说着,倒了两杯茶。
三公子不是那拘谨木讷之人,落座之后朝红袖微微一笑。
“红袖姑娘,一人打理这袖红坊上上下下如此井然有序,更难得的是,姑娘这身上的功夫,在下可是佩服的很呐。”
“公子实在过誉了,乡亲们抬爱,稍给几分薄面,自家兄弟见我一个小女子挑着这么重的担子,也是怜爱我,这才有袖红坊在三川镇的一席之地。公子到我这袖红坊来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实不相瞒,我进这园子听戏确实非我本意,只不过进园子之后,我才发现果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只凭姑娘这戏曲之上的功夫,当今九州也是排的上名的。”这三公子倒也实话实说,因为他自己觉得在这么一个人面前说真话,才是明智之举。
“公子果然性情直爽,没有那虚伪做派。只是不知,公子是否是因为那苏小调才进了我们园子?这个苏小调平日自由、散漫的紧,怕是让公子头痛了吧。”
“的确是我这苏小弟引我进的园子。”三公子把近几日发生的事,都告诉了红袖姑娘,包括文老先生交给自己的任务也一并说了出来。因为三公子直到现在还是不知怎么把那封推荐信交给苏小调,听刚才红袖对苏小调的说法,知道红袖对这苏小调了解的不少,平日的关系恐怕也是不一般,索性告诉她看她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红袖从头到尾听完之后说道“此事怕是难了,你们若是当晚在冯家把这件事,直接告诉调调,或许调调就直接同意了。拖了这几日恐怕这孩子......”话未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安排苏调调和冯千羽一起去行知院的事恐怕是难了。
三公子面露难色,心有不甘。
“现在最好是把那两个孩子叫到一起,说一下这个事情怕是还有些许转机。”红袖说道
三公子闻言,“好,我现在就去。”
看着三公子走出了客厅,红袖姑娘底底说了句“不要再出什么误会就好”,心中也是不怎么放心,也跟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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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这苏调调和小琉璃二人,现在早已忘记了刚才在后院那剑拔弩张的对峙局面,两个人拉着手,从袖红坊的后门来到了“同心巷”,一路上有说有笑。
两个人都是苦孩子出身,而且也是走就听说了彼此的身世。小琉璃是自六七岁就跟着红袖姑娘,苏小调也是三年之前就自己一个人生活了。幸得两个人都没有受过什么太多的苦,身边的人对他们都是好的很。只是只有他们自己内心深处才有同命相怜的感觉。
同心巷有不少卖吃食的小铺子,琉璃和坊里的小姐妹没事的时候自然是常来这条巷子买东西吃。琉璃对苏小调也是拿他当做自己的弟弟看待,什么糖葫芦、桂花糕、蜜饯之类的买了不少。走着走着二人就走出了同心巷,来到了湖岸边上。
苏小调正不知该往那边走时,旁边的琉璃开口说道“反正现在戏园子里也没什么事做,你在和我在湖边走走吧。”
苏小调看了下太阳,知道时间还早,反正自己也没有什么事,回去戏园只怕还要在等着那个见色忘义的“三哥”,“好吧,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咱们就去那边吧,现在应该有不少莲子可以摘。”苏小调往湖中莲花最茂盛的地方一指,说道。
既然有了目标,两个人也不做停留,一起向着那边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