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璮挣扎着,挣开了鄞商的怀抱,鄞商终想着舒璮如今身怀六甲,怕伤了她,也就强忍着,不再上前冒犯。梦淂见此,想来舒璮与鄞商定是有话要说的,自个儿很是主动地离开,去往路口处把关。
“璮儿,入宫后……你,可还好?”鄞商忍着心中那种不能言语的疼痛,做着一般朋友的问候。
舒璮转身,看着鄞商,只是眸中的每一分都是深情。
“自是好的,皇上他,带我极好!”
殊不知这句话语带给鄞商的是何种疼痛,暗自用力地抓拉着袍子的边角处,好似要把它捏碎一般。鄞商皱着眉,牵强一笑,这笑比哭还难看!
“是吗?!你好,便就足矣!”
舒璮别过眼眸不去看鄞商的一丝表情,若是再看下去,舒璮真的好怕自己会忍不住伸手抚平鄞商的眉头,叫他别笑,难道她不知自己的笑会令她的心疼痛不已吗!?
“九王若是无事,嫔妾便先行告退!”
“九王???呵……罢了,如今你已是皇兄的嫔妃……你走吧!”
鄞商听见那句话语,自己的心如同被匕首一刀刀凌迟,不等舒璮离去,鄞商便从舒璮的旁边擦肩而过。
梦淂在远处瞅见鄞商离去后,怕舒璮有事,急忙而来。见着舒璮白皙的脸庞上满是泪水,梦淂拿出手绢给舒璮欲擦拭掉,舒璮却拂掉了梦淂的手。
舒璮仰头道:“回宫!”
除去中元节这日,舒璮与鄞商见了一面之后,在宫里舒璮再也未见过鄞商。过了中元节的天儿也逐渐凉了起来,宫中的奴才、妃嫔们都换上的略微暖和的衣裳。
这日,闲来无事的舒璮坐于书桌前练着字,梦淂伺候在一旁,很是宁静悠逸。
小安子的急急来报,打破了这闲静:“主子,皇后娘娘发病了,很是严重!现在后宫众位妃嫔皆在皇后娘娘的坤羽宫。”
舒璮略微吃惊,问道:“皇后娘娘发病了?可知晓是何缘由?”
虽说皇后的身子骨虚弱、一直未有好转,偶尔有些许小病小痛的,倒也无关紧要,也未见皇后惊动何人。今儿如此大的阵仗,想来定是病得不轻!
“奴才听说,皇后娘娘自上次中元节的夜里,回宫之时吹了冷风着了凉,便一直风寒不止。后又未过多在意,以致于现今儿的病情越发严重!今儿早起身还咳了血!”小安子回着舒璮的话
舒璮皱着眉,对着梦淂说道:“扶我前去坤羽宫。”
乘着软轿,不过两刻钟的时间便到了坤羽宫,走入内阁里,各位妃嫔皆已到齐。饶舒祁在一旁神情严重地为皇后把着脉搏,而软榻上的皇后已然是昏睡不醒,鄞煜坐在一边等着饶舒祁的结果。
舒璮先是给鄞煜见过礼后,再与各位高阶妃嫔行礼。完后问道:“皇上,皇后娘娘目前情况如何?”
鄞煜扶着舒璮坐在旁边的圆凳上,开口说道:“你二哥正在给皇后号脉,情况如何,一会儿才能得知!”
这厢,号了片刻脉象的饶舒祁过来禀告:“皇上,皇后娘娘之前本就落下来了咳血的病根,如今再度咳血,怕是……”
鄞煜川着眉头:“爱卿直说便可!”
饶舒祁见鄞煜这样说道,想来是做好了准备:“皇后娘娘怕是性命难保!”
饶舒祁的话语刚落下,听得后宫众人皆为一惊!几人欢喜几人忧!喜的是,这皇后薨世,皇后的宝座自是要空出的,不管怎样,每个人都有机会问鼎大位;忧的是,皇后薨世,定然会有新后再位,到时新后不是这几人也不是不可能!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可笑!可谈!
舒璮抢在鄞煜之前问道饶舒祁:“二哥,可有救治的方法?”
饶舒祁回答道:“微臣只得尽力延长皇后生命,彻底根除,怕是无望!”
鄞煜来至皇后的软榻前,看着这个陪着自己走过少年时期,见证自己如何登上帝位的女子。虽不似爱舒璮那般爱着皇后,却是对她也是相敬如宾、多加尊重的女子,心中也是有些许难受的!
“舒祁,你当拼尽全力医治,要什么直接去取,有人问起,便说是朕的意思!”鄞煜开口道。
饶舒祁抱拳,“微臣遵旨!”
皇后一病,后宫事务自是菀妃劳碌得最多,三嫔则是从旁协之。鄞煜下旨,阖宫上下不得将皇后病危之事再做议论,违者斩立决!且让后宫妃嫔轮流伺候,舒璮虽是例外,每日却也不得不去往坤羽宫探望。
昏迷三日的皇后在昨日黄昏十分才醒来,那面色自是不用多说,苍白得吓人。今日轮着宁嫔伺候皇后,裴儿端着汤药走了进来,宁嫔接过裴儿手中的汤药,扶起皇后半卧躺着,并伺候皇后用药。
舒璮来得正巧,皇后刚放下了汤药碗儿。
舒璮扶着高高隆起的肚子,缓缓地给皇后行礼:“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安!”
皇后让裴儿帮忙扶起舒璮,并让一旁的奴才抬来软凳伺候舒璮坐下。刚要开口说话,又是一番剧烈的咳嗽,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
“阑贵人怀着身孕就不用再来坤羽宫了,有宁嫔她们轮流照顾本宫,也无大碍!再者,本宫病气太重,莫要传给腹中胎儿!”
舒璮笑笑,“来看望皇后娘娘是嫔妾该做的,娘娘只需快快养好身子,日后再与吾等姐妹们一起侍奉皇上才是!”
皇后又道:“本宫的身子,本宫自己也是知晓的,已不再盼望其他!”
话锋一转,问道:“阑贵人,腹中胎儿几个月了?”
“回禀皇后娘娘,已有七月半有余了。”舒璮抚摸了一下腹部,一脸的期待。
“想来再过两月半孩子也该出世了!可知晓是个皇子还是公主?”皇后少了许多往日的心机,多了份柔和。
“饶太医说,是个男孩。”
“小皇子啊,好啊,往后阑贵人也了保障!”
皇后想起了自己几年前怀的那个孩子,若是出世,想来也该有四五岁了吧!也不知是男是女。
皇后罢罢手,“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本宫乏了,想歇息了!”
舒璮扶着腰身站起,与宁嫔一起出了坤羽宫。
舒璮慢慢地走着,说道:“姐姐伺候皇后娘娘,定是辛苦了!”
宁嫔扯了一下嘴角,道:“谈不上什么辛苦不辛苦,到如今只是甚觉那皇后娘娘也是可怜之人!”
舒璮看着宁嫔,问道:“姐姐何处此言?”
宁嫔停下步子,亦看着舒璮,道:“几年前没了孩子,如今落下这病根,临了临了还得受这般苦罪!”
舒璮看着天空,发现根本望不出去,一眼看过去只是冰冷的宫墙。
“咱们后宫中的女人,又有几人得以善终?!又有几人能荣宠不衰?!不过是世易时移罢了!”
宁嫔擦拭了一下眼角,“姐姐这是在干嘛呢,引着妹妹与我一同伤感,真是罪过!”
舒璮收回自己的视线,说着:“姐姐实在无需再过伤怀,人各有命,你我且回宫!”
崇央宫里,文月伺候着苏尔菀处理宫中琐事,现下夜已深,蜡烛的烛芯抽长,烛火微朦,把文案前的身影拉得老长,烛泪一滴滴地滴落在文案上,像是女子在哭泣。
“文月,把灯花剪掉些。”菀妃头也不抬的吩咐着文月。
“喏!”
文月拿来专门剪灯花的小剪子,剪掉些许烛芯,让蜡烛燃得更为明亮。
“主子,如今都已三更天儿了,早些歇下吧!”
“本宫现下不困,你且下去休息。”菀妃仍旧是不抬起头看文月一眼。
文月怎不知菀妃如今这般用心的处理后宫事务是为了什么,不管如何,菀妃毕竟是自己的主子,怎能不管不顾!
(PS:梨初的工作找得太累了,今儿虽已晚,给亲们补上一章!原谅梨初这段日子不能日日更新!真的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