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璮儿,璮儿……快醒醒……”白衣男子一边抱着舒璮疾步快走,一边唤着舒璮,害怕舒璮就这般一睡不醒。
“王爷,主子怎么样了?”梦淂紧跟着问道。
白衣男子便是刚回京都的九王鄞商。鄞商本是给鄞煜复命后就打算回王府的,想着许久未见这宫中景色,袭香园又是宫中最清凉之地,走此路回王府最好不过,谁知才到此地就见一出后宫妃嫔惯有的戏码。本想着不去理会,但余光却瞥见了梦淂!梦淂在的地方一定有舒璮!
‘璮儿怎会在宫中???’只要有关于舒璮的一切,鄞商都控制不了自己。走过去一探究竟,未想到刚已过去就见舒璮一脸苍白的扶着身子起身,那微微隆起的小腹让鄞商不愿相信!下一刻,舒璮就晕倒了,没有给鄞商难过的时间,本能的接过舒璮就往外走去。
“梦淂,你告诉我,璮儿的寝宫在哪儿?”鄞商一脸的着急与心痛。
“在宁舒宫的阑若阁……”
“你且去太医院把舒祁找来,快!”
梦淂听后转身便往太医院跑去,鄞商没有时间去思考其中的原因,亦不敢想这孩子是自己兄长的孩子!!
很快,鄞商抱着舒璮回了阑若阁,小安子瞧着鄞商怀里的舒璮,急忙扔掉手中的事务,跑了过来询问:“主子……主子这是怎么了?”
鄞商未做片刻逗留,抱着舒璮就进了内寝,并吩咐小安子:“你去烧些热水来,再唤些丫头过来给你家主子更衣。”
小安子见情况紧急,为细究这男子是谁,拔腿就往外边跑去。
鄞商放下舒璮后,给舒璮盖着薄被,才伸出手来便看见手掌上有一团鲜血。
鄞商给舒璮擦了擦细汗,唤道:“璮儿……璮儿,醒醒,别睡!”
舒璮仍旧闭着双眸,难受的嘤咛:“商哥哥……商哥哥……别不要璮儿……”
鄞商细听后为之一震,此时梦淂带着饶舒祁快步走来。才进内寝的饶舒祁见到鄞商也是震惊得不行。
“微臣……”
饶舒祁才抱拳欲行礼便被鄞商托起,“快来给璮儿瞧瞧,刚才我抱着她回来时,手上沾染伤了血迹。”
饶舒祁听到舒璮见红,连忙检察起来,“梦淂,把药箱里的银针拿来。”
梦淂快速地打开药箱,取出银针递给了饶舒祁。
“王爷,您先回避一下吧,璮儿现在是皇上的妃嫔,您在这儿不合适,只会给璮儿招来祸端!”饶舒祁边施针便说道。
鄞商并未说话,深深地看了一眼舒璮,便转身离开了阑若阁。从何时起,璮儿离自己越来越远,自己成了璮儿的负担!
鄞煜听闻舒璮的消息时正在慈宁宫里与太后说到漠渠一事,辰翁刚说完,鄞煜转身便出了慈宁宫往阑若阁而去。
“舒祁,阑儿怎样了?”鄞煜人未到声先到。
饶舒祁正用着毛巾擦着细汗,一脸的疲惫,不难看出刚才的施针废了一番功夫。
“回禀皇上,贵人已无大碍,肚子里的胎儿算是勉强保住了,只不过往后大部分的时间都需卧床静养,否则大人孩子都难保住!”饶舒祁行礼回禀。
鄞煜扶起饶舒祁,走向床边看舒璮,轻轻地拂开舒璮额前的碎发,眸中满是心疼与怜惜。
在来的路上辰翁给鄞煜讲了事情的大概,鄞煜已然怒到不行。“辰翁,贱人身在何处?”
辰翁躬身上前回道:“皇上,沅妃娘娘现在正在自个儿的延清宫里。”
鄞煜起身就往外走,临走前还吩咐道:“舒祁你今夜就留在宫中,以便给璮儿施诊。梦淂,好好照看你家主子!”
“喏!”
鄞煜来至延清宫时,小瑶正给沅妃修着指甲。
“皇上驾到!”辰翁高亢道。
沅妃听闻立马带着小瑶出了殿门迎鄞煜。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吉祥!”
鄞煜未说话,直径进了殿内。沅妃以为鄞煜今夜留宿延清宫,很是欢喜,高傲地抬起头颅,在小瑶的搀扶下进了大殿里。
谁知沅妃一进殿内迎面而来鄞煜的一个耳光,力气之大,沅妃立刻倒在了地上。
“皇上……”沅妃捂着脸颊,一脸的委屈,“臣妾不知做错了何事,让皇上如此雷霆大怒!”
鄞煜沉着一张脸,怒道:“你不知何事?!今日在袭香园可还畅快?”
沅妃听闻鄞煜提及袭香园想来必是舒璮给鄞煜胡说了什么,假泣道:“皇上,今日之事全是阑贵人顶撞臣妾在先,臣妾身为尊位,不过是教导阑贵人一些尊卑礼仪罢了!再则,臣妾教训的是阑贵人身边的小丫头,是阑贵人非得要替那丫头受罚,臣妾实乃冤枉!”
“即便你位高些许,阑贵人顶撞了你,你就不能忍忍吗,阑贵人怀有身孕,你难道不知!”
“皇上,臣妾也身怀龙裔,怎可受气!”
“你也知你身怀六甲,同是要为人之母,你怎的火气如此之大,怎就不知仁义待之!?”
“皇上,臣妾…….”
沅妃觉得自个儿实在委屈,但鄞煜未等沅妃说完,便又开口道。
“沅妃……呵……身为高位,不以仁义为怀,反到以高位压制他人,不配为一宫主位!辰翁,传旨下去,沅妃失德,一而再,再而三的以自身高位的身份压制他人,朕念及腹中胎儿,从即日起,沅妃废除妃位,撤去封号,贬为贵人!”
“皇上,本就是阑贵人自己的过错,与臣妾无关!请皇上明鉴!”沅妃跪爬在鄞煜脚边哭喊道。
事到如今,还不知错在了哪儿,鄞煜仍是不瞧上她一眼,转身离开了延清宫。
“皇上,皇上…….臣妾冤枉!”沅妃瘫软在地,望着远去的鄞煜。
慈宁宫,太后正卧坐在炕上,对面坐着的是鄞煜。
“皇帝这个决定会不会太过了些!”太后抿了一口茶水,说道。
“如果母后是担心叶明冈那儿,还请母后放心,儿臣自会处理妥当!”鄞煜平淡的开口,说不太后心中的犹豫。
“既然皇帝都想好了,还给哀家说什么,皇帝决定就好!”太后在竹梦的搀扶下,下了炕,往内寝走去。
鄞煜端起一旁的茶水抿了一小口,只是抿茶水的瞬间的那狠戾的眼神,让人害怕。
鄞商痴痴傻傻地出了皇宫,走到了饶府门外。
“九王,可是进宫复命了?皇上怎么说?”饶舒彦正巧从府里出来,见到鄞商笑问。
饶舒彦的一句话语,惊醒了鄞商,抓着饶舒彦的衣领:“舒彦,告诉本王,璮儿怎会进的宫?怎会成了皇兄的宠妃!?”
饶舒彦闻言,脸色惊变。自己怎就把小妹这茬儿给忘了,九王进宫必然是撞见小妹了!
“九王,你先放开我,咱们进了府里慢慢听我说!”饶舒彦挣开鄞商的手,缓解着鄞商的情绪。
鄞商听后跟着饶舒彦进了府内,坐在大厅里,下人们奉上了时令的疏果与茶水。
饶舒彦看了一眼鄞商,开口说道:“我接到家中信函时也很是惊讶,想着当时正是收复漠渠的关键,不能让此事分了你的心神,分了你与皇上只间的情分。”
“璮儿进宫选妃究竟是为何?”鄞商看着一处出神发愣。
“小妹进宫是奉太后的谕旨,也怪我无用护不了全家上下的性命,小妹只得入宫选秀。”饶舒彦说着也很是惭愧。
鄞商听后心中有了些许安慰,好在舒璮并不是不再爱自己而抛下了这段感情。‘舒璮的这般无奈,定是被迫的,若是给皇兄禀明自己与璮儿的缘由,或许皇兄会法外开恩,放了璮儿,成全这段情谊。’
只要关于舒璮的所有,鄞商便没了理智,一切想法都放在脸上,饶舒彦不难看出鄞商此时的想法。
“九王,你我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放在已往我也是把你当妹婿看,听我一句,别与皇上提及你与小妹之事,更别与外人说起你们相熟,不然必定会给你和小妹招来杀身之祸!”
鄞商唯一的一点希望也被饶舒彦的一盆冷水破灭。
“不为别的,就当是为了小妹在宫中能安稳!加之小妹现下已然怀有龙裔,皇上怎会放过小妹!?”
鄞商闭上眼脸,不让泪水留下,这是自己最后的尊严!
“九王,放手吧!天涯何处无芳草!”饶舒彦思索再三,还是沉痛地说出了这句话。
叹情虽短意绵绵,此恨无穷苦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