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可耻的行为吸引了附近数人的注目,赵怀玉的夫君更是羡慕的紧,捏了捏赵怀玉腰间软肉,“你看看她对夫君多温柔体贴……”
赵怀玉呆目:“夫君啊,她们俩可不是夫妻。”
赵夫君不屑冷哼:“现在不是,以后就是了,哪个男子抵得住这种温柔陷阱?”
赵怀玉哭丧着脸,“夫君说的有理,为妻知错,以后一定会对你更温柔,更体贴的。”
两人说笑的声音不大,不懂武的江凡没听到,乔眠却听了个一清二楚,再看到这些饭菜,不由的鼻子有些酸。
江凡懂得如何用微笑掩饰自己的情绪,自那晚以后,虽然她的关怀和照顾一点不少,乔眠却很快的从她眼中找到对自己的疏离。
以前江凡扶他下车的时候,两只手会扶上,把他的手牢牢抓紧,而现在,她只是抬高了前臂,让乔眠自己扶着下车。虽然他乔眠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男子,需要她这么呵护着……
但是,乔眠有些纠结……其实说明白了就是矫情,不想要江凡对他这么疏离。
李云筝拖着风扬心过来了,“哥。”
乔眠正在走神,被吓了一跳,抬起头来。他眼中的雾气还没来得及散去,一双泠然的双瞳变得可怜兮兮的,看得李云筝心惊,慌忙上前。
“哥,怎么啦?”
李小公子小心翼翼的问,如果可以,其实他更想仰天狼笑。
让你这么高冷,丫也有今天!
“(⊙o⊙)啊?”乔眠眨眨眼睛,“没事啊?”
好的吧,乔大公子依旧高冷,双眸中的水汽很快散去,他捧起带着淡淡药味的补汤,用内力烘得温热,大口的喝了下去。
李小公子扶额,叹气,四周找了找,“凡姐呢?”
嗯?乔眠四周看看,奇怪,刚才不是还在旁边呢吗?
江凡从马车爬出来,手里拎着包袱,走过来,安静的坐下。
小公子兴奋了,把大将军拉过来坐下,安安静静的等待江凡发粮食。
江凡打开包袱,里面放了几个方方正正的木盒子,小公子一看就瘪嘴了,不满道:“大先生,你厚此薄彼,怎么就大公子有热饭热菜吃,你把我和大将军放哪儿去了?”
江凡动作一僵,摆放盒子的动作停了下来,指着盒子里的小点心糕点,皱眉问:“不想吃?”我还以为你们都挺喜欢吃的。
李云筝还想再吐槽两句,风扬心急忙阻止,捂住他的嘴巴,慌张的摇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不想吃的意思。”
江凡依旧保持着皱眉的脸,一脸疑惑的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乔眠却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他真的没办法再忽悠自己,江凡待他,跟其他人有太多不同,跟风扬心这种朋友不一样,跟李云筝这种弟弟不一样,可是……跟曲三这种重病患……乔眠想到曲三,筷下最爱吃的红烧肉也失了颜色,顿时食欲顿失,干脆扔下筷子,“我吃好了……”
江凡高贵冷艳的扫了他一眼,又看了眼没怎么动过的饭菜,眉毛更是深深的皱了起来。
乔眠如鲠在喉,默默的捡回筷子,一点一点的扒着米饭。
看了看乔眠,又看了看风扬心,再看着委屈的李云筝,江凡起身走向马车。
等江凡一上马车,风扬心就挨揍了,小公子大发脾气,挥舞着小拳头狠揍。
江凡再下来的时候,手里又拿着个食盒,打开来,里面是冒着寒气的瓷盅,旁边摆满了冰块,江凡拿了三个小碗出来,每人舀了一碗,“酸梅汤,乔眠你喝少点。”
对,最大的变化,江凡再不喊大公子阿眠,而是喊乔眠。
江凡依旧细心而温柔的叮嘱着,言语中却少了许多亲近,“冰的糖水,入口不要直接进胃,空腹小心肚子疼,吃些点心垫垫肚子,知道没?”
江凡把糖水分好,把盖子合上,“下次我会准备点别的食物,吃腻了的可以跟我说,喜欢吃什么也提前说一声,好准备。”
江凡的态度太过平静,李云筝有些方了,不知所措的去看风扬心,风扬心轻轻的摇头,无奈极了。于是两人一起转头去看乔眠,乔眠却淡定极了的模样,一口一口的扒饭吃,中间还喝两口冰凉的酸梅汤,一副胃口极好的样子。
乔眠无辜的看他们:“怎么了?”
小公子和大将军面面相觑,果断摇头,“没事。”
乔大公子依旧淡定,仿佛不经意的瞥了眼江凡拎着酸梅汤上马车的身影,夹起一片红烧肉,吃的分外开心。
小公子默默的塞了两口糕点,目光一直流连在马车上,等了许久,“姐姐怎么不下来啊?”
乔眠抓筷子的手紧了紧,骨节发白。
风扬心一拍额头,快要吐血了。她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话说她以后娶了这么个糊涂的小子回家当主夫,她们风家一门忠烈,不会从此以后都变成烈士了吧?
*
大家休整一番,把马匹解了绑,正准备继续上路,忽然听得山林间一声长啸,然后便是马蹄声阵阵。
“戒备!”孙大庆大喊一声,让手下围着货物站了一圈。
顿时气氛就不一样了,众人都紧张了起来,聚拢在一起。
马蹄声将近,伴随着空气中微微弥漫的煞气。江凡看马车的马有些焦躁的扬蹄,嘶鸣,马上撩开帘子,“快下来,下马车,怕一会儿马惊了。”
马匹们都不安焦躁的动着,众人都尽力的安抚着马匹。而风扬心座下坐骑战马,经过战场厮杀无数,又怎么会怯场,此刻更是战意昂扬,低低的嘶鸣着,马蹄刨地,只待主人一声令下便上前去厮杀。
风扬心从车顶拿下了她的长枪,迎着马蹄声走到队伍的最前方,宛若战神一般,傲立在天地间,以守护者的姿态和气势,安稳住众人的心。
风扬心吆喝一声,“前面骑马的给老娘停下来,再不说明来意,老娘就直接动手啦!”
常青和包童轩二人与雁落山阎罗道的十个强盗交手多年,他们的阴招和底牌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大喝道:“来的是十匹马,马上定然无人,大家有序的让开一条路,不要慌乱,让这马过去了就好,别被马冲撞到了。”
风扬心定睛一看,远远的看清了来的几匹马后,不自觉的咒骂一声,道:“这马上果然没人!来的是十匹没有人的马。”她皱紧眉,一阵苦恼,货物都还在这个方向,一旦人冲散了,那十个人必然会趁乱出来占个上风。
镖队都尽力的把马往一边拉去,可是有好几匹马已经焦躁的不肯听话,不停的嘶鸣嗤鼻刨地乱闯。
风扬心眼看着这群不听话的马搅得人群一阵慌乱,冷哼一声,骑上马,气势全开,怒吼着驱着胯下战骑,“畜生,竟敢猖狂。”
风扬心久经战场厮杀,对马匹的了解比任何人的更多,使着轻功往马来的方向轻然而去,远远的就看着她跳上了一匹黑色的马上,拉着缰绳大喝一声,震人心神,“给老娘转开,喔。”
那黑马不多一会儿就被武力降服,嘶鸣着带着不甘,领着马匹和风扬心朝另一个方向跑了。黑马似乎这十匹马的首领,风扬心带着它一换方向,剩下的九匹马都跟着跑了
藏在暗处的人不由的在心中咒骂一番,互相看了一眼,趁着下面的人还有些乱,从旁边的山坡冲了下来,一边扬声道:“想要保命的,把钱财留下,赶紧跑,不然莫怪我们姐妹手下不留人。”
魏园镖局的人训练有素,纵然身手没有这群强盗的好,依旧摆出稳定的阵型冲了上去,十个人围着自己的马车货物,五个人牵制着暴躁的马匹,剩下的十五人跟着包童轩与强盗对峙。
赵怀玉一家人男女老少皆有,赵某人本人看似不凡,乔眠却一眼看出她顶多会些花拳绣腿,不曾练过内家功夫,便让李云筝上前去护着这群人。
“江凡,你不懂武,和小筝一起去那边。”乔眠钻进车里拿出那把被她捡回来的剑,挥剑杀去。
江凡神色凝重,犹豫了会儿,依言去了赵家人那里。
赵某人正抹着头上冷汗,跟李云筝说话,“多谢云公子,别看赵某身量还算高大,其实就是个小商人,不过懂些花拳绣腿罢了,着实没有练武的天赋。”
李云筝只随意客气了几句,便紧张的把眼神投到战场上。
江凡:“赵大姐这种情况该见多了吧?”怎么还一副被吓破胆的胆小样儿。
赵某人:“可不是,去年还被砍了一刀,吓死了。”
江凡:“……”好的吧,那她还能说人家胆小么?
“那你怎么不走别的路?”江凡疑惑。
赵怀玉哭丧着脸,“……只有这一条主道路啊,你看着片雁落山脉的地势,若是不走这条主道,走别的小路,更容易被伏击,还有各种陷阱,落入陷阱中,不死半条命也没了。”
“绕道呢?”
“本来只几天的路程,若绕过这个山脉再走,就要多用大半个月的时间。”赵怀玉无奈道:“再者这阎罗道的十个黑阎罗在八方客栈的人面前,从来占不到便宜,伤不了人的性命,只会让人受伤,所以……就是抱着侥幸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