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一直都想说来着，你抽那女鬼时嘴里喊着‘急急如律令’是个什么意思？”晴明能猜到个大概，但他还是不想承认。
“噢，那个啊，应该是咒语吧，我看师父好像每次在家中做法时都会喊的，于是就学着喊喊咯，想试试有没什么特殊的效果”玄石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呵呵笑着
“怎么样，喊出来后有什么心得吗？”晴明随便问了问。
“怎么可能有啦，我可是‘鬼’哦，师父的法术是人用的啊”玄石继续乐呵呵的回答。
晴明霎时间脸上变了色，认真的看着玄石，他没想到这种话最先会从玄石自己的嘴里说出来。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大概是几年前还在贺茂太师父家挑水的时候吧，我从水中的倒影看到自己的样子和人差太多于是就开始怀疑自己不是人。然后有一次看到太师父在那一边叹气一边嘟囔，我有点好奇于是集中精神去听，结果就听到‘咳——，这要不是鬼而是个人该多好，咳——’，接着太师父发现我好像在偷听于是立刻转身走了边走还边说‘应该没被听到吧，这可隔着十几丈呢……’”玄石绘声绘色地表演着忠行当时的动作
晴明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秘密是从师父嘴里流出来的。想来自己这几年虽说没特地瞒着玄石他是鬼这件事，但也从来没提过。还以为玄石一直都以为他自己是人，没想到被蒙在鼓里的居然是自己。
“玄石，从今天起我开始教你阴阳术，我不会要求你日后能用出来，只要你不会轻易中了术式就行了。你的身份比较特殊，如果学不好碰到阴阳师的话恐怕你要遭殃。”晴明彻底不去想多余的了，管他是人是鬼都是自己的徒弟，再思前想后就不配当这个师父了。
玄石以弟子之礼应了一下，然后“啊”的一声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又想到什么了？”
“是这样的，好像是在前天，我在院子里赏月时，看到皇宫那边好像有异样的气息”
“皇宫啊，那很正常，那里的人心机太重，终日阴沉沉的不知道在想着算计谁，魑魅魍魉们就喜欢这种性格的人。而且里面还时常有人雇佣阴阳师来施术对付身边的人，从我懂阴阳术开始就发现全京城最‘热闹’的地方就是那里，隔个十天半月的就有阴阳师在那斗法。本来是上好的风水宝地，被他们搅得一塌糊涂，就像个臭水沟”想起自己少年时每晚在师父家“看戏”的日子，晴明不觉地唏嘘
“其实我也是头一回看到有鬼从那里面跑出来啦，而且那家伙还抱着什么东西，看它鬼鬼祟祟的样子估计是正在偷东西吧。真搞不懂，做阴阳师可比做小偷有趣多了，这家伙居然宁可做小偷也不来学阴阳道。”玄石摊开了双手，无奈地摇摇头。
“这家伙……难道是在暗示我以后再收个‘鬼’做徒弟么？”晴明开始揣测起来。
“咱们师徒现在名气太小，皇宫的事不会轮到咱们来管的。不过皇宫里要是丢了好东西的话这消息不会藏太久的，估计过几天全京城的人就都会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