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蒋县长想把钱早点弄到手,早饭也不吃了,就谎称“来不及了,我马上就要走”,以借机引出话题来。
但是,说完之后突然又觉得太早了。
太早了说这话就有些离谱。太离谱了就会引起人的怀疑,蒋县长怕引起王保长的怀疑,就掏出表出来看时间,看到底早到啥程度,然后审时度势,相机而行。
然而,掏出表来一看,表停了。
蒋县长这才想起昨晚上因为张伍尉的缘故,把生活的节奏打乱了。注意力被分散了,就忘了上发条。今天早上一大早又被张伍尉抢了钱,一门心思的去想怎样“堤内损失堤外补”,又忘了上条。
于是,就“咔咔咔咔”的上发条。
每次上条,蒋县长都牢记老婆从别人那里听来的经验:条不能上紧了,上紧了就容易断,就容易失去弹性。断了和失去弹性了,整个表就报废了。正确的方法是“一多一少”:每天多上几次,每次少上几下。于是,蒋县长上了几手就不上了。
蒋县长一直以来都没有表。王保长见他掏出一只表来,很新鲜,就说:“嘢,买表了嗦?啥时候买的?几点了?”
王保长突然又发现手表怎么揣在兜里,不戴在手上?细看,还穿着一根表链。他见过,是一只怀表。就又说:
“嗨,蒋县长,你也是的,要买表么买块手表噻。手一捞,金手表,有几个代表只是为了看时间?没表之前的日子就没过啦?没表的人就不过日子啦?都是用来显阔、显摆、显身份的。
这么高贵的奢侈品,江巴县有几个人能买得起?花这么多钱买起来,就这样成天的揣在包包里藏着,哪个看得到?简直都被你埋没了!咋个不买个手表呢?”
蒋县长没理他,自顾自的上发条。
但是,上了条之后那表还是不走。蒋县长习惯地放在耳朵旁边听了听,没声音,就拿着来回左右的摇晃。
王卣福王保长看他上了发条还摇晃,不符合常理,像是一只坏表,就又说:“诶,你这表是啥表哦?咋个新买的表就上了发条不走,还得摇呢?是在JX买的‘老表’吗?”
接着又开玩笑:“买卖‘JX老表’是要遭打拐的哦!”
王保长的话送到嘴边了,也提醒了蒋卫元蒋县长,这表确实是一只“JX老表”,这表的故事很引人发笑,反正时间也还早,蒋县长就把老婆买表和这表身上发生的故事当笑话讲。说一说,笑一笑,也免得就这样瓜兮兮的坐着等时间,就说:
“唉,新倒是新买的。但是,新灯盏却是一副旧灯芯,就像新媳妇却是一个过婚嫂。买的是一个二手货,是个旧怀表……”
王保长立即打断他:“你也真是的,就是要怀表嘛,要买也要买个新的噻,咋个去买个旧的呢?别人用过的,想起都不爽!”
蒋县长一副埋怨的口气说:“都是我家那个瓜婆娘!她买什么东西都像买菜一样,东看西看,东挑西选,尽管按着便宜的买。不然的话,咋个会买个旧的呢?事情是这样的……”就讲起来。
蒋县长说,很久以来他就想买一块手表,给老婆蒋太太说了好多次。但是,蒋太太当家,钱在她手里,都不同意。总是说一个人找钱,一大家吃饭,哪来钱?这是高兴的时候这样说。
不高兴的时候就骂人,说,老的牙都掉完了也不死;小的又像他妈一窝兔崽子,只晓得吃饭,老是不长个。骂了公婆又骂孩子。接着又爷孙两代一起和着骂:老老少少一大家,尽是他妈些张口货。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睁开眼睛就是吃,就是穿,找那一点儿钱全都吃进肚子里,又拉进茅坑里了。哪还有闲钱来买手表?
蒋太太的脑子里主要想着的就是两个字——吃和穿。于是就劝导蒋县长:手表那东西吃也吃不得,穿也穿不得,有它没它又有啥?这么多年都没得,还不是这样就过来了?
暂时就克服一下,等我们以后有了钱,或者是有了便宜一些的手表,总之一句话,等买得起了再买吧!就这样一直的拖着,没有买。
上个月的一个赶场天,机会终于到来了。
那天,蒋太太吃过早饭后,丈夫上班走了,孩子上学走了,自己没事了,就按照惯例出门上街去闲逛,碰运气,捡耙和。
蒋太太之所以这样,都是操持一大家人的生活,吃喝拉撒全是她,时间久了就养成了一种好习惯,一没事了就出去逛。
上半场时间尚早,就逛街。逛完东街逛南街,逛完西街逛北街,接着就是逛横街。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在打折?有没有什么店又在清仓。凡是见到什么便宜货,不管是吃的、穿的或用的,只要是家里需要的,就尽可能的都买回来。
下半场了,要散场了,就逛农产品市场和菜市场。这时候往往都有一些贱价贱卖的便宜货,就把当天要吃的买回去。
那天逛街到中横街,恰遇一个卖表的摆着地摊在卖旧钟表。
这卖表的是一个修表师,把收来的旧表烂表原装能修好的就修好,原装修不好的就拆散一些来换零件,来组装,到表针能走了之后再清洗、抛光做翻新,然后就拿到街上去摆地摊。
收购的时候表针能走的不超出五块,表针不走就一两块、两三块。修好或组装抛光之后至少都能买到二三十,利润很客观。
这修表师是赶溜溜场,在周围的一些县份或乡镇挨个的走,哪里赶场就去哪,既买表又收表。
这天赶江巴,就到江巴县城来摆摊。
蒋太太闲逛看见了,摊前已经有一男一女蹲在地上在挑选。蒋太太想起丈夫说了好多次想买一块手表都没有买。凭着她的经验,地摊上的东西都很便宜些,就拢去看。
卖表的见蒋太太近前来,就做宣传,说他的表全都是外国的瑞士表,是名牌子,别看都是些旧的,用过的,瘦死的骆驼比马肥,落毛的凤凰飞得比鸡高,这些旧表比好多的新表都还好。又说,今天在这里卖了就走了,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等等。
蒋太太不知道瑞士是个啥,但是听说过瑞士表是世界上最好的表,那两个选表的又选得那么起劲,这块摇了、听了、看了,又把那块拿来摇了、听了、看,就迫不及待的也蹲下去拿起表来学着那两个人的样子,摇一下后放到耳朵旁边听,听了之后又拿到眼前来看。
摇一下是啥意思?听又听什么?看又看什么?蒋太太一点不知道,全都是东施效颦,依葫芦画瓢。
那女的挑了一阵后拿着一块表问那男的:“大哥,我不是很会挑,这块表怎么样,帮我看一看?”
那男的接过表,一晃,一听,一看,说:“很好!”
接着又说:“其实,会不会选都无所谓,这些表我基本上都看过了,没得啥挑头,随便拿一个都一样!”
那男的说过之后问卖表的:“老板,你这些表都怎么卖?”
卖表的说:“真人面前不说假,我这表是旧表,就折旧。跟店里的相比,我最贵的都只有五折,五六十块钱;最便宜的两三折,二三十块钱。说个实在话,真就是买一半送一半了!”
那些表里面有一只表要大一些。那男的选中了这只大一些的,又指着问:“那,这个大的呢,多少钱?”
卖表的很惊讶:“你要它?那你真就是内行,识货了!算我们有缘!我货卖有缘人。就算我们交个朋友,你拿去后给我做个宣传。这个大的本来是最贵的一只表,六十快。我就再卖一半送一半,你拿三十块,是最便宜的了。就当送给你!”
那男的感动不已,连连说:“哎呀,谢谢了!谢谢了!三十块,真的就是在送了。我一定给你做宣传!”
他一边说,一边就解上衣的衣扣,从内衣的胸兜里面去掏钱。
蒋太太最是一个一见便宜就要占的人,本身又混不讲理,再仗着丈夫是县长,一听那表卖一半、送一半,最贵的成了最便宜的,就趁着那男的只顾解衣扣去兜里掏钱,还没把表拿到手上,就先下手为强一把把那表抢到手里,说:“啥子喔?我先就看中了这块表!是我的!”
那男的见了,连忙来抢。
蒋太太早就有提防,就左手一下挡住,右手一下就塞进了大腿处的裤兜里。
那男人眼睁睁的看着,还怎么好去抢?就骂她:“诶——你这人?明明是卖给我的,这里这么多不要,偏要抢我看中的这一块,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浑球呢?青光白天的,也过抢嗦?”
蒋太太强词夺理,说:“啥子浑球不浑球?你买也是买,我买也是买,为啥就只能是你买,不能是我买?我说你才浑球哩!”一边说,一边掏出三十块钱丢在地摊上,转过身,几弯几拐就不见了。
蒋太太碰上了运气,捡到了耙和,很高兴。
没料到,却是抢到了一个炭圆,上了当。那买表的一男一女跟卖表的是一伙的,他们两个是霉子、是两个托儿。
那只大一些的表是怀表,质量最差,走了好几个地方了,也好久了,都没卖出去。他们想把它卖出去,就互相配合演一出“买一半,送一半,交朋友,做宣传”的假戏给蒋太太看,引诱蒋太太去买这块表。
蒋太太哪里知道是在诱骗她?以为全都是真的,于是,有心安顿无心人,蒋太太轻容易的就上了当。
蒋县长清了清嗓子,又接着讲蒋太太回家之后出洋相。说蒋太太抢到那块后满心的喜悦,散场时的便宜菜也不等了,随便买了一些菜后就往家里走。
到了家,想向左邻右舍炫耀她给丈夫买了表,见邻居大婶“打呱婆”在外面的晾衣绳上晾衣服,就故意把那怀表从裤兜里面摸出来提在手上,又故意的放慢脚步一甩一甩的往前走。
那表一甩一甩,阳光照在上面就一晃一晃。晃动的光最能引视觉,果如蒋太太所愿,没晃几下,打呱婆就看见了。
打呱婆的嗓门大,性格又张扬,什么事情都“呱啦呱啦”的吓咋呼,不一会就左邻右舍都听到了。
这些左邻右舍都是些男人做事去了闲在家里的娘们儿。闲着没事就爱看闹热,于是,就都跑来看打呱婆“呱啦呱啦”在什么。
县参议长陈德柱的老婆陈太太在家里熬中药,听到闹闹穰穰的,不知是什么,就也出门来看。看到围着一堆人,以为是在看啥稀奇,就也凑热闹也跑来看。
陈太太跟别的那些人不一样,她的丈夫陈参议长有手表,她看了蒋太太买的这块手表后,觉得这块手表有问题,就说:
“我们老陈的手表都是安根表带戴在手腕上,你买这手表怎么穿一根链链儿提在手上呢?再还有,就是你要把这链链儿换成一根表带,这手表的四周围光溜溜的,既没有孔,也没有扣,根本没有上表带的地方,表带又在哪里生根呢?你这手表有问题!”
原来,陈太太只见过丈夫手上那手表,没见过怀表,也没听说过怀表,就把这怀表当手表在看。
蒋太太手表怀表都不懂,听陈太太说她那手表有问题,怎能在众人的面前丢这面子?就想当然的说:“你这话才是外行呢,手表有两种,一种是戴在手上,叫佩戴式;另一种是提在手上,叫手提式。就像钟,有的挂在墙壁上,有的搁在桌子柜子上,你说它哪个有问题?是样式不一样,表没有问题,是人才有问题!”
陈太太了解她,也不跟她计较。怕熬的药扑出来,各自回去了。
蒋太太回家后一想,这表就是像陈太太说那样,有问题。怎么办?想来想去,最后就拿去找修表的师傅给表钻孔,或者安一个能上表带的扣或什么的。
结果修表师傅听她一说,哈哈哈哈就笑起来,说:“这不是手表!这表比手表大,是怀表,平时都揣在怀里!”
蒋太太这才知道她抢来的这只表不是手表,而是怀表。怀表也罢,好就行。然而,蒋太太买了相因柴却烧了夹底锅,多的事情都整出来了。买来一个月就拿去修了三次,表在在修表店的时间比在兜里的时间还要多。
蒋太太这才知道她上了当,受了骗了。
修表师说这表已经太老了,跟一个八九十岁的老太太一样,一身的骨头都散了架,关节全都磨损了,骨头缝缝里的油水都熬干了,只剩下一口气在喘,哪还有修理的价值?蒋太太听这么一说,也不再修了。于是,就这样将将就就的用着。一天要上几次条,有时候上了条也不走,或者走着走着就停了。要它走,就摇几下。
蒋县长讲到这里,看了看表,针在走,就把手伸给王保长:“你看,开始是停着的,我摇了几下,在又走了。”
王保长看了表一眼,取笑说:“各人的鸡公歪呢怪夜壶漏,人家卖表的根本就没欺骗你。他说的是‘Y国’进口的‘睡死表’,是崴的,你睡了它就死了。
“为啥要死?你这发条一会儿又上,一会儿又上,睡着了哪个给它上?它咋不死呢?就死了!你看,人家哪里骗你了?
“是SC话给你惹祸!SC话里的‘睡死’跟‘瑞士’发同样的音,你们蒋太太就把‘睡死’听成是‘瑞士’了,以为卖的是瑞士表,是金宝卵,就抢来了。结果是个睡死表”
王保长给“瑞士表”换了一个“睡死表”的名之后,蒋县长说他那“走着走着就停了,要它走,就摇几下”又让王保长联想起了李老栓家那头扯筋撩皮的老母牛。就又取笑,说:“刚才都是开玩笑。其实你这表啊,真正的是一块‘进口’的‘牛筋表’。”
蒋县长知道牛津和剑桥,就把“牛筋”听成“牛津”,又不知道牛津具体是英国的,就笼笼统统的说:
“是外国那个‘牛津’吗?”
“铲铲个外国,是中国!”王保长说。
“鬼鸡公扯!中国的叫‘进口’吗?”蒋县长骂他。
王保长说:“是中国的,就是我们摩登村岔路口的李老栓!李老栓家那头老母牛跟你这块老怀表一个样。你这表走着走着就停了,要它走,就摇几下;他那头老母牛碾米、拉磨也是走着走着就停了,要它走,就打几下。李老栓说它是‘扯牛筋’。
“你这表也是‘扯牛筋’,当然就是‘牛筋表’了!”
“屁话!那,进口呢?”
王保长嬉皮笑脸的说:“进口就更加的千真万确了。李老栓说它也老了,又扯筋,哪阵把它杀来吃了算球了。不就‘进口’了?”
两人说了一阵,蒋县长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该进入正题了,就把问题拉回到正题上。说:“算了,算了,莫去说那些油荮荮了。这表现在才八点半,我对一下时间,对了要走了。现在几点了?”
王保长想起小时候在手腕上画着表来玩,现在有了真表了,何不拿来玩一玩?就一把把表抢过来:“拿来,我知道几点,我给你对!”
蒋县长怕给他再搞坏,说:“莫逞能哈!会不会哟?”
“放心,”王保长自信地说,“没戴过表么,见过的噻,我看到过李老栓那大娃子对过的!”说着,转身就往门外走。
此时大雾已经散去,太阳已经出来。王保长手搭凉棚望了望天上的太阳,说:“现在的时间是十点半,没得少!”
蒋县长也望了望,但是,他不同意王保长的十点半,就说:“十点半没得少?你鸡公‘十二点半吊起甩’哟,至少也有十一点!”
王保长坚持说:“绝对十点半!我那公鸡每天都是十一点钟‘叫晌午’,现在叫没叫?岔路口的人每天都是十一点钟煮午饭,哪家的烟筒冒烟了?都没有。绝对十点半,没得少!”
王保长说着,就按十点半拨表。他问蒋县长:“这表是昨晚上八点半停的,还是今早上八点半停的?”
蒋县长不知道他的用意,以为是随便问问,并没有什么目的,就说:“昨晚上就没上条,肯定是昨晚上停的。”
王保长一听,目光往指头上一定,嘴里念念有词板着指头就数数:“昨晚上八点半停,九点半,一;十点半,二;十一点半,三;……”最后一直数到第二天上午的十点半是十四。
数完后想,表已经停了十四个小时,表针得转十四圈才能赶上,要对这时间,活儿不轻呢!于是,王保长架起势啪啪两泡口水吐在右手拇指和食指的指肚上,然后两个指头搓了搓,觉得口水多了,就又在胸襟上擦了擦。觉得差不多了,抓住表把咔咔咔咔就开捻。
蒋县长对王保长的数数木头木脑,而且又前后矛盾,就问他:“神戳戳的!啥子‘开头十点半二,后头十点半又十四哦?”
王保长说:“对表噻,指针要拨十四圈!”
“诶!停到停到!”蒋县长一听,连忙制止他。
见王保长停了下来,蒋县长就告诉他。说:“瓜戳戳的!八点半到十点半只差两个小时,就按你说那十四圈是分针,也只转两圈就行了噻!你毛撑撑给我转十四圈,转到哪去了?”
王保长反应不过来,就不服,说:“说我瓜戳戳的,你才是个瓜戳戳的!转两圈那个十点半是昨天晚上的十点半!现在要对的是今天上午的十点半!还要转动十二圈!这个都不懂,亏你还戴表!”
王卣福说着,又将食指肚在舌头上一抹,与大拇指搓几下,抓住表把就咔咔咔咔的又开捻。
“停下!停下!”蒋县长连忙又制止,解释说:
“只要是十点半,哪个时候的都一样!再还说,拨表都是看着针来拨,指针到了就对了,哪个去数多少圈?如果我一年没戴它,我再戴的时候要转多少圈?一天二十四圈,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要转三百六十五个二十四圈,不把人都转死啊?
王保长一下明白过来,就看着表针拨。但是,表针一点都不动。王保长以为是没到位,就咔咔咔咔使劲的捻。
蒋县长听到哒哒哒哒的响了又响,捻个不停,觉得那表马上就要散架,心都像要被撕开,一把就把表抢了过来。
他眼睛都像要冒出火,像放连珠炮一样接二连三就开骂:“你那脑壳是遭牛踩瘪了、还是被门卡扁了?要么就是进水了?长包了?被驴踢了?你当是金刚钻钻钢板嗦?哒哒哒哒的,比打机关枪还吓人。别说是旧表,就是新表都会被整烂!”
骂过之后就自己拨,蒋县长一捻表把,诶?怎么还是哒哒哒哒的响,指针一点儿不动呢?
蒋县长以为王保长已经把表搞坏了,正要骂,突然又觉得有些不对,细一看,表把都没有拔出来,拨屌的个针哪!
蒋县长噗的一笑,说:“龟儿子王夜壶(王卣福)王保长,表把都没有拔出来,对铲铲的个针哪?你是在上条!”
说完,蒋县长拔出表把,把针拨到十一点。
原来,王保长只看到大娃子对时间的时候捻转表把,却没注意到捻转之前把表把拔出来。于是,依样画葫芦就走了样。
蒋县长拨完表后说:“现在十一点了,我该走了。”
“我该走了”说出来,话题终于引起了。然而没料到,话一出口就文不对题,事情一下就砸了。
蒋县长怎么文不对题?事情怎么就砸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