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雨偷笑着,又小声的说道:“小姐,可是你这题目,我们从未做过,见过出上联考下联的,或是出下联考上联的,可这上联下联各出四个字,让再添字的,是不曾见过的。而且上联是一年四季,下联是万紫千红,这让我们如何对出,我们不要红包了,不如您自己来填一下?”
完了完了,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只好点点头,闭着眼睛,假装在思考。
“一年四季愿惜春,万紫千红争配绿。”
身后突然有声音传来,还有些耳熟,不过还好,有人接上了这幅对联。我兴高采烈的说道;“很好,我奖你一个大红......”
话还没说完,当我转过身的时候,看到的竟然是耶律。他还是那么的风流倜傥,洁白的衣袍没有半点污渍,高高束起的发箍显得精神抖擞,暖暖的微笑绽放在脸上,带着亲切的目光向我投来。一瞬间,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面部似乎僵硬,终于径直向房间走去,我是在逃避什么?
我知道,遇到事就转身离开,这个毛病很不好,可是,我真的是学不了从容应对。眼前耶律的突然出现,让我想起了伤心往事,他骗了我,这是不争的事实。已经快三个月没见了,他也是一直在躲着我,是欺骗后的懊悔,还是打心眼儿里的不在乎。这次回来,他又想干什么?
我关上了房门,狠狠地咬着手指,努力想让自己镇静下来,现在我该怎么办?再去求他放了我吗?别再幼稚了,所有人都是利益至上,你难道还在奢求着别人些许的怜悯吗?托雷呢?他还在找我吗?可为什么现在还找不到?我竟有些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在认真的找我。
背部的有些发凉,我又蜷缩到了床角,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床角成了我的避风湾,每当想不通或是害怕的时候,就想要依赖它。
就这样,我蜷缩着把自己关了一个晚上,冬雨她们来敲门,我始终未作答复,片刻后她们便离开了。是的,她们已经习惯了我突如其来的冷漠,在这将近三个月的时间里,我没有真正的开心过,总会有想不通时候,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说一句话,只是呆在床角发呆。
我有时候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精神疾病或者是语言障碍,尽管府里的人都对我很好,我仍然没办法与他们交心,当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会站在阳光下,渴望阳光能给予我一丝的温暖。
终于,等到天亮了,我迷迷糊糊的走了出去,此刻的太阳很大,却不暖,也不是很刺眼,我抬起了手,举至额头,透过手指缝,小心翼翼的瞅着太阳,太阳光也温柔的从手指缝中穿过来,别样的恬美,时光静止。
享受着,在这一刻,我才会感觉没有被世界抛弃,贪婪的呼吸着,可是仿佛所有美好的事总会有转折一样,阳光刹那间被隔绝,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过来。
我急忙放下手,面前熟悉的面孔却让我大惊失色,是托雷吗?暖暖的微笑,炙热的眼神,我迷茫了,手不由得抓紧了眼前人的衣袖,大声的叫着:“托雷,托雷,是你吗?”
没有回答,我依旧看着,是他,是托雷,是我的托雷,好看的单眼皮,高高的鼻梁,我扑到了他的怀里,见到他,想说的话太多,最终还是化作眼泪,像泉水一样涌出来,。
“托雷,你为什么才来找我?你知道吗?我明明和你存在于同一时空里,却不能去找你,我被困在这个小院里,所有的人都在监视我,我出不去,逃不出去。”
“你抬头看看我。”托雷的轻柔的说道,像是怕惊醒我一般。
我抬起了头,手抚摸上他的脸,说道:“怎么了,托雷?你好像瘦了。”
托雷用手轻抚着我的额头,把我抱了起来,“外面冷,我们进去吧。”我开心的点了点头。
是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吗?我感觉有些不真实,可是,托雷确实是真真实实的站在我面前,他给我倒了一杯茶,微微笑道:“你先喝水,我出去下,一会儿回来。”
干什么去?刚来就有事吗?我抓紧了他的手,撅了撅嘴说道:“不行,你不能走,要走一起走。”
托雷笑了,“我只是一会儿。”
我真的好害怕他离开,可是手却放开了,不甘愿的点了点头,眼泪也快要掉出来了。
“真是拿你没办法,走吧,一起走。”
听到托雷的应允,我激动的跳了起来,拉着他一起跑了出来。
终于走出了小院,可是,好奇怪,路上碰到惜颜、冬雨,福子以及府里其他人,当我下意识的保护托雷时,却发现他们都向我们恭敬的请安,没有一丝阻拦与怠慢。
看向托雷时,他笑着摇摇头,好像表现奇怪的是我一样,我想了想也对,托雷既然能找到我,肯定是和耶律家达成了协议。
不管怎样,如今我们又骑在了同一匹马上,马蹄声哒哒响起,让我想起了以前和托雷在路上发生的事,我悄悄地别回头去,想看一眼托雷的容颜,他发现了我的小动作,同样幸福的笑着。
“托雷,我们去哪?”虽说和他在一起哪儿都可以,可我还是不由得想问一问。
“去城里。”
“去城里,你疯了吗?那里到处都是金兵。”我有些惊奇,身体向后撤着。
托雷缓缓的说道:“我知道,没事的,这里没有人认识我。”
“可是,那也不安全呀,你去城里有事要办吗?”我问道。
“我病了,很严重,要找个大夫看一下。”托雷说的轻松,听得我却十分焦急,急忙问道;“你怎么了,生病了吗?为什么不早和我说。”
“嗯,生病了,我也不知道为何,心口总是隐隐的疼,像是长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