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扶你出去走走吧。”
“好,谢谢。”我微笑的看着弟子。别误会,不是我休养了几天就当上了师傅,而是服侍我的丫鬟叫弟子,她说,她的父母希望生个儿子,便叫她弟子,图个吉利,好让她给招来一个弟弟,真是有意思,现代的人们也果真延续了这个习惯,总喜欢把自己的愿望加到孩子的名字里,比如,家富、招弟之类的。
起身来到后花园,在亭子里坐下,算上昏迷的五天,我已经来这里八天了,这几天,我才终于弄明白,原来这里是金朝,我所在府邸的主人正是日后向蒙古投诚的耶律楚材。
从史书上知道,这耶律楚材并不是一个唯利是图,卖国求荣的小人,他本是契丹族的后代,辽皇族的子孙,并不是原本的金朝人,只因后来辽代没落,父亲投奔金朝成为宰相,因为父亲的关系,他也在金为官,可是他的才华横溢,满腹经纶,却不为金朝重用,庸碌的皇上,衰败的朝政让他彻底失去了信心,相比之下,成吉思汗的雄才伟略深深地吸引了他,为了实现自己的鸿鹄之志,他果断放弃早已病入膏肓的金朝,向蒙古称臣,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对的,他对蒙古从扩建到建立元朝都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可是这位身世显著的耶律大人的府邸却不是很豪华,甚至可以用寒酸来形容,偌大个花园,只有一座假山,一片小湖,一座亭子,一个石桌,几个凳子和几颗普通的大白杨树,这几日,我转来转去,也不过是从小湖边转到亭子里,从亭子里转到假山前,果真是修身养性,静心养病,不过,亏得这样,我的伤口好了许多,略微有些发痒,这是要好的征兆,可是我真的快发疯了,总共就那么几个丫鬟,还一个个的都是闷葫芦,盼望着那个绝色美女姐姐来跟我说话,可也只是一会儿,人家是耶律夫人,天天忙得不可开交,我啊我,该干点什么呢?这不,盯着弟子看,弟子竟羞的低下了头。哎,谁能陪我说会儿话?
正郁闷着,耳边传来阵阵笛声,真好听,来到古代,第一次听音乐,我寻着笛声看去,一男子站在湖边吹奏,他的身影,像极了我日夜思念的托雷,同样那么高大,同样那么帅气,同样那么迷人,不知不觉,我竟然移动脚步,来到这个男子的跟前,他的神情,他的棱角,让我恍惚,真的好像托雷,我眼里一阵酸楚,眼泪已流经流下,我与托雷只是刚刚行完礼,只是刹那间的幸福,我就被绑架杀害,如今来到这里,我也不知道何时能与托雷再见面,今生能否再有缘分。
正看得痴迷,这个男子猛的回头,我像是被发现了心中的秘密,急忙后退,一块石头却绊住了我,直直的向后倒去,我闭上了眼睛,好吧,旧伤未愈,又要添新伤了。
然而,我没有倒在地上,而是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睁开眼,就是刚才的那个男子,是他接住了我,那一瞬间我不想起来,这个怀抱似曾相识,好像温暖的托雷,还有一种奇特的香味,只是,再仔细看看,这是一张英俊但却陌生的脸,根本不是我的托雷,不知是为什么,我竟有些气恼,使劲推开了他,然后自己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伤口似乎崩开了,血流了出来,衣服上映出红色,此时的伤口格外的疼,我使劲咬着自己的嘴唇,脸色惨白,弟子急忙跑来,大声喊道:“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你怎么样。”我想和她说没事,可是却疼到说不了话,头上的汗珠一个接一个的往下掉,这时,一双大手把我抱起,又是那个温暖的怀抱,他似乎要把我抱回房间,我挣扎着,不想让他抱我,在我生命里,我不想有第二个人的怀抱让我如此依恋。
伤口疼到让我瑟瑟发抖,大夫给我止完血,重新包扎了伤口,走时不忘嘱咐我,千万不能感染,以后切记不能再使伤口崩裂,我点了点头,弟子大夫出去,却瞧见门口还站着一个人,他双臂环抱于胸前,歪着头打量我。
居然还是那个男子,他还没走。我侧起身子,警惕的问道:“你是谁?”
只见他低头一笑,放下胳膊自言自语的说道:“长得我见犹怜,没想到性子倒是硬的厉害,可是,就算厉害,总不能这么没有礼貌。”
他是在嫌我没礼貌,我瞪向他,可心里还是有些底气不足,毕竟是他抱我回来,现在我这样和他说话确实有些过分。只不过,碍于面子,我又冷冷的说道:“好,我不管你是谁,这里是我的房间,麻烦请您出去。”
他看了我一眼,正要说话,弟子回来了,弟子看见那个男子后,竟喜笑颜开,屈膝请安后说道:“耶律公子,刚才多亏您了,要不是您,弟子今天要范大错了。”说完,委屈的低下了头。
耶律公子?何许人也?莫不是耶律楚材的儿子?他的儿子怎么可能这么大?这到底是谁?
那位耶律公子笑着撇了我一眼,安抚弟子说道:“没事儿,你怎么可能犯大错,明明是那个躺在床上的人自己要往倒摔而已。”弟子双眼含羞,低下头去。
怎么?难道是我自己作吗?我有些生气,不管他是哪家公子,现在已经惹到了我的牛脾气,于是狠狠的说道:“耶律公子,我再说一遍,请你出去。”
耶律公子还没什么反应,弟子竟然说道:“小姐,你怎么这样,我家公子好心救你,你怎么不知恩图报?是他把你从草原上救回来,当时你完全不省人事。”她竟然越说越激动,面含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