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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真与假

茶色玻璃里面坐着的是刑警队的陈队长,还有盛世传媒的总经理程栋等几人。了解了一些情况之后,这时几人正处于休息的间隙。

何田田的大嗓门早已经引起几人的注意,几乎每个被叫进去的人都会借着茶色玻璃整整衣服妆容什么的。像何菁菁这样对着茶色玻璃这么久,神情一会儿恍惚,一会儿兴奋,一会儿傻笑,还做鬼脸的就很少见,里面的人有几个已经忍不住笑了。

程栋例外,他在听见何菁菁三个字的时候,觉得这名字在哪听见过,等何菁菁转过身对着玻璃墙,他就傻了,这不是喵喵的脸吗?不,不是,喵喵没有戴眼镜,也不会这么小清新,等看到何菁菁做完鬼脸,诡异的勾起嘴角,笑的眼中精光闪烁,他几乎要肯定这就是喵喵,这个笑容从西爵大屏幕放大出来,要多魅惑就有多魅惑。这是董庭松曾经吩咐过阿力,不用再跟着何菁菁了,是这个姑娘吗?程栋侧过头,对身边的秘书说,“把这位小姐请进来,我有话要问她。”

何菁菁进到房间里,看见坐着七八个人,全都望着自己,面带微笑,一时间又不知所措起来。

程栋一时也不知该问什么,“是不是喵喵?”似乎不适合这个场合,可把人请了进来,又不说话,好像也很失礼。旁边坐着的陈队看了程栋一眼,笑着问“同志,你也是丝路摄制组的吗?怎么早上的询问没有见到呢?你请坐。”

“啊,我不是,我是陪朋友来的,昨天他们在拍摄现场学习,我去了另外的景区,我不属于询问的人员。今天陪朋友来的,她有点害怕。”

“呵呵,我们有这么吓人吗?你的朋友们怎么说的呢?”

“啊?他们肯定会如实的把自己知道的告诉警察的。”何菁菁不敢多说什么,谁知道哪句话不合适,会给朋友递来麻烦,虽然他们根本也不知道什么。

“哈哈,那可不见得,其实很多时候普通的聊天暴露的信息会更真实呢,一正式询问,很多人都会斟酌再三,反而把重要内容隐藏起来。”陈队饶有兴致的解释。

“哦。其实,现在警察的证据来源应该很多吧,比如走廊的摄像头,会提供很多线索吧,即使不是在案发现场,但毕竟入住这里好几天,其他的信息总会提供一些吧。我看法制频道不是经常播放依靠摄像头取证破案的片子。”何菁菁不经意的提起摄像头,看见刑警队长和身边的警察对视了一眼。

“小同志很有想法啊,喜欢看侦破片吗?”

“嗯,喜欢。其实我前天中午见过死去的女孩。”何菁菁随口说,“还有个男同事,就在这楼的西头,妮娜小姐从楼上看见我拍照,要我把照片删除,出来了一个男同事,穿着深蓝色T恤,和那些工作人员穿的天蓝色T恤是一个款,他看过我的相机,对妮娜小姐说我没有照她,我就离开了,这时那个死去的女孩从西楼走过来,我看他俩在说话,就走了。”

“那你听见他俩说什么了吗?”小警察挑着眉毛问,。

“呵呵,我是不是应该斟酌一下在说,开个玩笑,我实话实说,他俩没说什么,好像是说什么微电影,盛世代言,妮娜要请刘导引荐给程栋之类,我就走远了。”

一个胖胖的身穿中式麻质衣服的中年男子看着何菁菁,“哦,妮娜呵斥的就是你啊,那天中午,我本来是约了斑斑来看微电影的本子,后来斑斑没有上来,下午拍摄间隙我们简单讨论了一下。吃午饭的时候,妮娜带着她的助理就来了,其实她想让我给她的助理一个拍微电影的配角,那个男助理条件也不错,她还不想让男助理知道,搞得神神秘秘的。至于引荐给程总的事,我倒是推掉了,我想着斑斑的确很有希望获得冠军,各方面条件都很好,也很适合盛世的要求,亲切自然,走天然纯净的路线,妮娜长得虽然漂亮,可是没有亲切自然的感觉,我一早就跟她说明了,她总是找我的确有引荐的想法,但主要还是给男助理找机会的。这些我昨天都已经说过了。现在再程总解释一下。”

原来事情并不像传言的那样,角色之争并没有那么激烈。妮娜一心要提拔自己的男助理,那个蚊子似乎也有当模特的潜质,正在想,一个穿着时尚的男子,忽然说,“妮娜的男助理还是蚊子啊?妮娜够长情的啊,蚊子想当年也是圈子里的小红人一枚,运气不佳,每次都差那么一点,他还是妮娜的师哥,三年前妮娜比赛获胜,蚊子给了不少指点,最后当起了她的经纪人,一度传言两人都要结婚了,后来妮娜事业正在上升期,这事儿也不了了之。”

“哎,这不是妮娜来了吗?”茶色玻璃外面的走廊,一个妆容精致,但面色有点憔悴的女子正站在问询室门口。

何菁菁一下就明白为什么,自己进来这屋里的人会笑,原来这是块单向玻璃啊。不由得尴尬起来。

妮娜被请进会议室,看见陈队,直接走过来,“陈队,我又仔细想了想,我们当天见过面的,虽然我没见到她。是这样,中午吃饭前,导演说休息,我就回到保姆车了,戴着眼罩准备休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这几天我一直偏头痛,睡不好觉。我跟蚊子说让他去给我买点鲜榨果汁,组里一般只提供咖啡和奶茶的。中间有人开车门,我也懒得看,等我睁开眼睛,已经放了一杯鲜榨橙汁。正要喝,觉得太凉了,蚊子正好打开车门,他就拿走说去热一下,我今天早上才知道斑斑也是喝的果汁,那会不会果汁有问题啊,其实我也青霉素过敏的。昨天下午,询问的时候,我说我没见过斑斑,确实没见到本人,但是如果开车门的是斑斑,那也不算没见过,是吗。”

“那果汁的事,妮娜小姐怎么不说呢?”小警察有点生气“到底有几个人喝果汁?”

“我也是才想起来嘛,到底有几个人喝果汁,我可不知道。不过,我是不是也有危险啊?那个杀人的疯子不是还没抓到吗?”

“为什么你会觉得是他杀呢?也许并不是为了杀人,只是为了让某人不能参加决赛。”陈队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你是说我吗?我是有点讨厌她,但她得不到冠军,总会有其他小姑娘得到,盛世的代言,我总要跟一个人PK,我还没那么看好她。我知道,组里全都传是我想杀她,可我没有,犯不着。”妮娜声音尖刻,倔强的昂着头,眼睛却有点红。

“也许,不全是为了比赛,或许因情生恨呢?有人说蚊子和斑斑曾经是一个模特学校出来的,曾经是恋人。上次她比赛失利,随即两人分手,而你赢得了比赛,蚊子才成了你的经纪人。”陈队继续笑着说,就像没看见妮娜因愤怒而有点扭曲的脸。

“哈,老皇历也翻出来了,这个圈子还真是没有秘密。没错,我不仅赢得了比赛,还赢得男人,我一个胜利者有必要杀她吗?是不是还有人说我和蚊子三天两头在吵架,感情不和呢?”妮娜气极反笑,脸上的刻薄越发显露,“那是那些小人在妒忌,我们好得很,我怀孕两个月了,正要结婚呢。”说完,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张单子,单子上有黄黄的一片被水泡过的印记,皱皱巴巴的。

“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说?”小警察接过单子,看完之后,对陈队点了点头。

“这是隐私,我看不出这和这事儿有什么关联。我没杀她,所以根本不需要洗清自己。”

“有没有关联,要有我们来判断,杀没杀她,证据会说明。请问妮娜小姐还有什么是自以为的隐私,没有说明的呢?”小警察故意一问。

“你——”妮娜气极反笑,“那我还真不知道,要是我记性不好,就真成了杀人犯,不是要讲证据吗?警官。”

何菁菁觉得自己在这里似乎很不合适,对着陈队指指外面,表示何田田出来了,自己要走了。看见陈队点了头,转身出去了。何田田正在左顾右盼,“你怎么在那里面,我都快吓死了。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挎着胳膊走远了。程栋低着头,看着手机,刚才,趁何菁菁被妮娜的诉说吸引,偷偷拍了几张,仔细分辨是不是喵喵。

两人走出北楼,何菁菁一眼就看到坐在水池傍边的蚊子,戴着棒球帽,光影中的下巴轮廓分明,“田田咱们去导照片吧,你上去拿一下照相机,我在下面等你,好吗?”

“看你陪我的份上,好吧,懒蛋。”

何菁菁走到蚊子跟前,他正茫然的看着手机,很近了,才发觉有人站到眼前,抬头,看见了何菁菁明亮的眼睛,一个略有点沙哑的声音,“良心不安了吗?在两个女人中摇摆,会得到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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