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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各自的结局(2)

管文轩最后一次见容书兰的面时,刚要开口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谁知她的妈妈突然从天而降,使他不得不立即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

管文轩心跳加速,虽然脸色没什么变化,依然是原本的那个姿态站在那,似乎一动没动,但是只有他自己清楚,那时的他感到多么得尴尬、悲哀,特别是当他发觉容书兰的妈妈不住地用充满警觉和怀疑的眼神打量自己的时候,简直就像一个警察在审视着一个被怀疑偷了东西的贼。而他就是那个贼。他也不是一点都不心虚,他喜欢她的女儿是确有其事,他正是"偷〃走了她女儿一颗芳心的"贼人〃。幸好最终在她的女儿的语言掩护下,他没有被她这位尽职尽责的"私人警察〃发现什么马脚。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和容书兰将要面临怎样的情形,他们爱情的种子也许还没来得及成长就要被扼杀在萌芽状态了。

管文轩泪流满面地、眼睁睁看着容书兰头也不回地跟着她的妈妈走了。他的眼泪是因离别的伤感与时运的无奈而流,他的心声在一遍遍热切又痛苦地呼唤着他喜欢的人的名字,可他却又只能呆愣愣地站在分别的原地上。

这些短短几分钟里发生的一幕幕情景都被关心着这一切的郑记看在眼里,他也不禁替他们难过,不过他觉得自己已经尽力而为了。他不想太过责备自己看到容书兰妈妈的出现时突然感到的无能为力,更不想看到管文轩就那么直愣愣地在那站下去——一会儿同学们跑完操回来看见了会觉得很奇怪的,难免会有人背后说三道四。他自己曾经深深受到过流言的伤害,他当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才认定没几天的朋友身上。于是他又从后门走了出来,叹息着来到管文轩的面前,略用言语宽慰了几句后,便用手拉着管文轩的手,最后好不容易把思绪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的管文轩安到了他自己的座位上。

同学们回来后都没有发现管文轩的异常,而是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容书兰身上。他们早上来到教室后自然都知道了容书兰没来的情况,都以为只是开学第一天偶尔来晚了而已,这也是有可能的,没什么值得奇怪的。可让他们惊奇的是容书兰居然到现在——已经过了大课间了——这时候还没来,而他们的记忆中容书兰几乎没有迟到过,更别提还迟到到这么晚的时候了。正在有的同学们在座位上和自己周边的同学小声议论着这件奇怪的事时,由于刚刚跑早操回来还都气喘吁吁地,班主任突然走进教室——和往常一样慢吞吞地,接着站上了讲台,用似乎带着不舍之情的声音宣布了容书兰已经转学的消息,却是满脸冷漠、严肃的表情。同学们的好奇心终于都得到了满足,奇怪的事情也有了真实合理的解释,教室里又响起了一阵议论纷纷的喧闹声——他们仿佛已经忘了班主任的存在。直到上课的铃声再次准时响起后,他们才闭了嘴,教室里终于恢复了一片安静。

管文轩对刚刚发生在自己的身边的一切——班主任对容书兰转学消息的宣布、同学们对此事的议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现在已经上课了,他不禁有些走神:时而呆呆地用手支着下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时而用一双红肿的眼睛,充满着忧伤地盯着身边容书兰的座位,那里如今已经空荡荡的了,有关她的所有东西——原来满桌堂的书本、经常被她整齐地摆放在课桌左上角印有小花和猫咪图案的浅粉色圆柱形塑料笔袋——都被搬走了,毫不留情地搬走了。

不过很快,管文轩依靠自己的力量最终从这种悲伤的情绪中挣脱了出来,因为他没有忘记并且愿意坚守他和容书兰之前的约定。于是他在各种情绪交织在心头的情况下开始了努力学习的生涯,渐渐地他也真的发自内心地喜欢上了学习,因为他发现学习可以使他的注意力不再总是集中在失去容书兰这个令他悲伤的现实中。

他的成绩因为他的努力和聪明而突飞猛进,现在已经在班级里排名中上等了。他把这个值得骄傲的好消息在qq聊天中告诉了容书兰,容书兰也向他说出了同样的消息。

他就这样一天一天地努力着、思念着、等待着——为了眼前的紧张学习、为了远方的心爱女孩、为了未来的欢乐重聚,直到高考结束,毕业的日子来临。毕业虽然一般不可避免地意味着分离——与学校、同学、老师的分离,但是对于他管文轩来说,同时也代表着重聚——与容书兰重聚、与暂时不得不放弃的自由重聚、与理想中梦寐以求的爱情重聚。所以他期待着毕业的那天早早到来,他愿意用这些的失去换取那些的得到。

当北方十二月份的飘雪如期降临,在管文轩班级的窗外纷纷扬扬地飞洒时,管文轩猛然感到了时光的流转是那么快速,那么神奇。一转眼就已经冬天了,这个学期就快要结束了,下一次再开学他就是高三毕业生了。他还记得与容书兰分别的那天,是在这学期开始的第一天。那时还是夏末秋初,天气炎热。

同学们大都欢天喜地地跑出教室看雪、玩雪去了,教室里只剩下六七名同学,包括管文轩。他们都坐在教室里安静地欣赏着窗外飘舞的雪花,也许他们才是真正懂得雪的美丽和价值的人。

管文轩忘情地凝视着它们。它们使他的眼睛变得和它们一样明亮,它们使他的心情格外舒畅,它们让他暂时忘却了各种现实的烦恼。管文轩突然想,若是它们能把自己的心情带给远在另一座城市的另一个学校里的容书兰该多好,这样容书兰也会受到感染——受到那美的氛围的感染,从而让她那疲惫的身心得到暂时的放松。他心里问道,不知她那里有没有下雪?嗯,很有可能有的。于是他祈祷道,但愿她也能因它们感到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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