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都灵院,校园内,上午。
魄明和如烟没有急于回教室,两个人在校园一边走,一边聊起天来。
他们来到一处陌生的地方,这个地方就是魂都灵院校园东墙和北墙的拐角处。这里有一座废弃的小二楼,楼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很显然,这里是人去楼空,一片宁静。小楼的正门挂有一个牌匾,上面写道“灵魂科学博士专用研究室”。
如烟靠近了小楼的大门,抬头观看,南面小楼的房檐下,有一燕子窝。一对儿燕子正在窝里唧唧喳喳叫个不停。
美丽的魂都市地处我国南方沿海,此时虽然到了深秋季节,但这里的气候始终是四季如春。因此,每到这个时候,北方的候鸟便会成群结队飞到这里过冬。
燕子是典型的候鸟,一般在4~7月繁殖。家燕喜欢在农家屋檐下营巢,巢为皿形,是把衔来的泥和草茎用唾液粘结而成,内铺以细软杂草、羽毛、破布,还有一些青蒿叶。燕子每年繁殖2窝,大多在5月至6月初和6月中旬至7月初。每窝产卵4~6枚,第二窝少些,为2~5枚。繁殖结束后,幼鸟仍跟随成鸟活动,并逐渐集成大群,在第一次寒潮到来前南迁越冬。
看着这一对儿莺歌燕舞的燕子,如烟原本微笑的那张脸顿时变得忧郁起来,在她旁边的魄明不由自主地向她脸上瞧去,这还是魄明第一次看见如烟一脸忧郁,他看得竟然有些痴了。
“真是想不到,如烟忧郁的样子却这么好看。”魄明暗想道。过了一会儿,魄明好奇地问道:“如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杨老师都五十岁了,正值天命之年,你不到二十,正当妙龄,你为何如此喜欢杨老师呀?”
如烟一边看着那对燕子,一边摇头叹气地说道:“唉!怎么说呢?好吧!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杨老师以前救活我的命。没有杨老师,就没有现在的如烟。”
“奥?”魄明感觉很奇怪,说道:“不对呀?你和杨老师以前并不认识,你怎么说他救活你的命呢?如烟?你都把我弄糊涂了!”
如烟的视线依然没有离开那对儿燕子,过了好半天,她才缓缓地说道:“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这个故事是这样的……”
二十五年前的一天下午,魂都灵院,灵魂科学博士专用实验室。杨夫孺正在实验室里的电脑旁边敲打着键盘。敲了半天,他感觉头晕目眩,眼花缭乱,看来是需要休息一会儿了。
他走出了房间,便来到了室外。杨夫孺在大门外面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就这样,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他刚想回去,这时,他的脑袋突然感觉一阵湿润,他感觉是一种粘稠的物质掉落在了他的头顶。
杨夫孺顺手自摸,原来是鸟粪,他便抬头一看,距离头顶七米左右的位置的房檐下,有一个燕子窝,窝里有一对儿燕子正在唧唧喳喳,“打情骂俏”。
“唉!我这个人真是倒霉透顶!自己的老婆跟着别人跑了,眼看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小燕子呀小燕子,就连你们也欺负我。”杨夫孺自言自语说道。
过了半天,杨夫孺看了看燕子窝,他皱了皱眉头,无奈地摇摇头,说道:“燕子呀燕子!你们这个燕子窝搭建的很不是地方,这里经常野猫出没,你们这对儿小鸟恐怕要做亡命夫妻,命不长久!真是处堂燕雀,不知祸福。”
解释一下,“处堂燕雀”这个成语用来比喻生活安定而失去警惕性,也比喻大祸临头而自己不知道。
原来,这个燕子窝的位置距离地面太近,燕子窝所在的西面,还靠着一棵杨老树。老杨树枝繁叶茂,燕子窝距离老树其中的树枝的距离还不到两米。很显然,燕子窝的处境十分危险。因为,魂都灵院的校园里养着许多野猫。视力绝佳的野猫很快就会盯上这对儿燕子,再加上灵活敏捷身手,野猫可以轻而易举地爬上老杨树的枝干,纵身飞跃到这个房顶。
“不行!我还是再等等吧!燕处危巢,这对儿燕子的处境现在实在是太危险了!”杨夫孺自言自语起来。
就这样,杨夫孺等了一会儿,须臾,他看见一只猫腾地爬上了老杨树,那只猫上了树以后,便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地朝着燕子窝的方向走来,越靠越近。
突然!这只猫腾空而起,朝燕子窝的方向扑去。那对儿燕子被吓得不轻,便连忙煽动翅膀,展翅高飞。可是,这只猫毕竟是有备而来。原来,这只小猫早就已经计算妥当,它料想它飞扑燕子窝的那一瞬间,这对儿燕子肯定会由于惊吓飞出燕子窝,就在这个时间空隙,小猫在空中便做出了一个“饿猫扑食”的动作,就这样,小猫的爪子就很快捉住了其中的一只燕子,与此同时,小猫的身体已经“身轻如燕”地落在了楼顶之上。
再看另外一只燕子,此时,它已经顾不得自己情侣的危险,头也不回地朝着天空飞去。
“唉!‘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小燕子呀小燕子!我看能不能救你一命!”说着,杨夫孺便仔细观看那只小猫,他想了一会儿,很快他便有了主意,接着,他便蹑手蹑脚,悄无声息地躲在了树的后面。
只见那只小猫,它没有急于求成吃掉那只燕子,它把燕子衔在嘴上,也很快又再次飞跃到了树上,不一会儿,它便顺着树干窜了下来。
就在这时,躲在树后的杨夫孺一看小猫从树上跳了下来,他一看机会来了,这只猫距离他还不到五米远,他便从地上就手捡起了一块石子。
啪~
杨夫孺扬起了手,抛出了石子,石子准确无误地打伤了那只猫。
喵~
小猫疼得喵喵直叫,就在这个时间档口,小猫嘴里的那只燕子便就着机会逃离了猫嘴。燕子扑腾地飞了几下,没飞多远随即马上便从空中又掉落在了草地上。原来,燕子的翅膀由于小猫的扑击受伤不轻,燕子已经不能在空中自由飞翔了。
杨夫孺再看那只小猫,那只小猫也受伤了,在石头的剧烈撞击下,小猫的头部周围一处原本白色的绒毛,看上去略微泛红,看来,尖锐的石子划伤了小猫的皮肤,小猫白色的绒毛是被猫自己的血液染红了。
就在这时,远处丛林中响起了一个另杨夫孺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如苗!如苗!你在哪?咱们回家吧?”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当杨夫孺一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他赶忙又躲在了杨树的后面。他不敢去见这个人,因为她不是别人,正是他曾经的恋人,如云博士。
那么杨夫孺为什么不敢见如云呢?因为在前文中,他不小心把装有他和如云孩子灵魂的那两个灵魂储存器给弄丢了,他怕如云问起这件事情,所以他躲藏起来,没有抛头露面。
“如苗!原来你在这里!快跟我回家!”如云已经快步走到了小猫的面前。
如云从地上抱起来自己的宠物,她一看,脸上便很快泛起了心疼的表情,说道:“如苗!你怎么受伤了?”说着,如云便抱着如苗,朝着校园动物医院的方向跑去。
看着如云的背影慢慢离去,杨夫孺此时此刻,他的心里难免又心如刀绞,万箭攒心。
“如云!对不起!我不知道那只小猫是你的,是我弄伤了它!”
说完,杨夫孺便朝着那只受伤的燕子走去。他顺手捡起了那只燕子,燕子伤的不轻,一只翅膀看起来血肉模糊,似乎已经折断。
“小燕子,我要感谢你,若不是你,我怎么会再次见到她呢?既然咱俩有缘,我就把你带回家去养伤去吧。”
杨夫孺略微沉思了片刻,他先是把那只燕子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他进楼搬来了一把梯子。杨夫孺把梯子斜搭在了燕子窝的下面,他便顺着梯子爬上了屋檐下,接下来,他小心翼翼地摘下了燕子窝,拿在手里,又从梯子上面缓缓走了下来。
杨夫孺又把受伤的小燕子放在了燕子窝里,他便朝着自己的公寓走去。
一路无话,杨夫孺到了自己的公寓。他把燕子受伤的翅膀上了些云南白药,然后,他又简单地包扎了一下,自言自语说道:“燕子呀燕子?你能否活着,下面就看你的造化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杨夫孺只要一闲下来,他就一直悉心照料这只受伤的小燕子。杨夫孺给这只燕子上药,给这只燕子喂水,甚至他还在外面抓来了许多毛毛虫,养在自己的公寓里,来喂食这只燕子。
日复一日,这只受伤的小燕子终于恢复了健康,它欢快地在杨夫孺的公寓里飞来飞去,有时候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简直是快乐极了。
“唉!”杨夫孺看着公寓里四处的鸟粪,苦笑地摇摇头,“看来必须给你找个住处,要不然,苍蝇蚊子迟早要登门拜访我的公寓。”
杨夫孺想了想,便买来了一些沙子和水泥,把以前拿来的那个燕子窝搭建在自己的阳台上,那只小燕子很快在这里安家落户,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