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外。
破败不堪的龙王庙在夜色中多了一份神秘和诡异。
突然间,一个红色的影子从天而降,正是那神秘的红衣杀手唐洗毁。唐洗毁走进龙王庙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径直走向龙王庙的后院,那儿有一个古怪的黑色小屋。多年来,他就独自一人栖身在这里。孤独而寂寞的生涯养成了他狼一样的本性。突然,唐洗毁停住了脚步,他的鼻翼在微微颤动,屋里有人!
“谁?”唐洗毁喝问道。
“是我。”一阵熟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然而,虚无的黑暗中并没有看到人影,仿佛那并不是一个人,而只是一种声音、一个幽灵。
“鹰侯,你怎么来了?”唐洗毁的声音里压抑不住惊喜。。
“事情做得怎样了?”鹰侯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
“四个全杀了。”唐洗毁恭敬的说道。
“这么说,你知道埋藏秘密的地址了?”
“是的,他们四个人说的都一样,分别在临死前吐露的。”
鹰侯冷静的声音突然多了一丝激动。为了这个消息他可是盼望了多年。“干得好,你快说说。”
“鹰侯,他们四个人都证实了天倾魔石,那个传奇的天倾魔石的存在。”
鹰侯在黑暗中倒吸了一口气,说道:“天倾魔石,真的存在!”
传说中,天倾魔石乃天倾盟的镇盟之宝,魔石上蕴涵了天倾盟最大的秘密,这秘密石破天惊,整个天倾盟就是为了保护这秘密而存在。
“不错!鹰侯,这天倾魔石就在洛阳。”
“洛阳?这太不可思议了。”
唐洗毁把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告诉给鹰侯,为了活命,那四个人对他所说的都一样,天倾魔石被巧妙的藏在了洛阳白马寺的一个秘密地方。
鹰侯说道:“白马寺?天倾盟与白马寺可有什么关联?”
唐洗毁说道:“应该没有什么关系,虽然天倾魔石藏在白马寺,但相信白马寺并不知道。”
鹰侯突然严肃地说道:“为了寻找天倾魔石,我们花了几百年的时间,今夜你必须立即去把那天倾魔石拿到手。”
唐洗毁知道这件事至关重要,可他依然犹豫道:“白马寺一向与朝廷亲近,管理甚严,寺内高手如云,尤其是在夜间,我很难进去。”
鹰侯略一沉吟,说道:“无妨,我自有主意……”
唐洗毁听了鹰侯的指示,整个人不由处于亢奋状态,唐洗毁并不是鹰侯的人,但自从关旗主与鹰侯达成协议后,他就听从鹰侯派遣。可以说,如果没有关旗主,就没有唐洗毁现在的一切,如果关旗主叫他去死,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关旗主跟他说过,只要他完成鹰侯派给他的任务,就是伺主有功。跟随旗主这么多年来,今夜,他终于有了报效的机会。
唐洗毁走出黑屋子,龙王庙上空,一轮残月泼洒着迷蒙的光辉,这个夜晚,注定是一个流血的夜晚。
唐洗毁反手拔出一柄匕首,“闪”的一声刺进自己的臂膀,鲜血流出染红了袍子,敢情他身上的红袍是用自己的鲜血染红的。
只有疼痛使唐洗毁更加冷静。
沈霸陵走进落霞山庄时,忐忑不安地感到自己正在穿越一个虚幻的门槛而步入另一个世界。在夜色蒙胧的氛围中,他犹如做梦一般。
洛阳九城提督温仲素看上去就象一头发怒的雄狮。他宽厚的肩膀蕴涵着惊人的爆发力,眼里熊熊的怒火,使人望而生畏。由于落霞山庄庄主龙九堂在朝野中都有一定影响,龙家一向乐善好施,却突然间整个山庄遭人灭门,这简直是不给他“纵横封疆”温敌舞的面子。
温仲素一想到这里,心里就恼火不已。
“这么夜了还打扰沈公子的清静,还望担待。”温仲素说道。
“那里、那里,只要温大人一声令下,沈某又怎敢睡觉?”沈霸陵不亢不卑地说道。
“今夜这里发生的事情,沈公子可否知道?”
“在来的路上,宋捕快已经对我说起。”
“不知道沈公子对龙九堂的交情如何?”
“事实上,龙堂主与在下素昧平生,一向不曾有缘见面。”
“哦,难道这次沈公子来洛阳不是龙九堂所约吗?”
“不错,龙堂主约在下明天前去白马寺饮酒赏花,却想不到遭人毒手。”沈霸陵一边说着,一边与温仲素走进落霞山庄,只见山庄四周已有不少提督府的捕快在搜索巡逻,看来今夜谁也进不来、出不去了。
温仲素一边走一边问:“不知道龙九堂约沈公子前来洛阳所为何事?”
沈霸陵答道:“在下对禅宗‘三谛圆融’‘一念三千’略有研究,龙堂主亦对‘诸法实象’有心得,一个月前,龙堂主传书给我,希望有个切磋。”
温仲素突然楞了一下,说道:“禅宗?龙九堂虽是江湖中人,却一向不与佛门子弟来往,他怎么可能了解禅宗?”
通往见竹轩的走廊上今夜是惊人的黑,沈霸陵突然想到,进入落霞山庄,除了提督府的铁衣缇骑外,几乎看不到落霞山庄的人,难道整个山庄的人都被凶手杀害了?
温仲素似乎看出沈霸陵的疑惑,说道:“龙九堂退出江湖后,落霞山庄的门人就不多,如今死的死,逃的逃,只有几个忠心耿耿的老仆人还在庄内。”
见竹轩周围早已灯火通明,几十名铁衣缇骑守在外面。